虞望舒的指甲掐进掌心。
朱漆门后的研药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沙哑男声:“子时三刻,西三街粮车入内,暗卫换防的空档只有半柱香。”
陆沉的手指搭在她腕间,轻轻捏了捏——这是暗卫传递“安全”的暗号。
她贴着门缝眯眼,烛火映出七道人影,居中坐的男人戴青铜鬼面,正是幽影。
“天命计划若成,九翎国姓就要改。”鬼面下传来冷笑,“那小妮子撞破密室又如何?等她带着消息回皇宫,咱们的人早把御书房烧了。”
虞望舒后颈发寒。原书里皇帝暴毙的时间,正是今晚子时!
“大人,百日霜已备好。”有手下递上青瓷瓶,“涂在龙椅扶手上,陛下摸一次咳血,摸三次……”
“够了。”幽影抬手打断,“去把柳清漪带来。那女人的茶楼藏着二十车火药,她以为自己是前朝余孽的棋子?呵,她不过是咱们的引信。”
陆沉突然扯她往回退。
廊下传来脚步声,两人贴着墙根溜进假山后。
虞望舒摸出袖中轮回玉,玉面浮现血字:三日后,秦岱渊死。
“走。”她拽着陆沉往院外跑,“必须在子时前回宫!”
宫门前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
虞望舒掀开车帘时,秦岱渊正倚着廊柱等,玄色龙袍被月光染得发灰。
“说。”他直截了当。
陆沉将青铜令牌拍在石桌上:“幽影要烧御书房,用百日霜毒陛下,还牵扯柳清漪的火药。”
秦岱渊的指节捏得发白。
虞望舒看见他腰间的玉扳指在抖——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百日霜我见过,涂在龙椅上,每次接触毒素累积。”陈怀远不知何时从暗处走出来,“三日后早朝,陛下要摸三次龙椅。”
虞望舒突然抓住秦岱渊手腕:“原书里你就是那时候暴毙的!幽影的天命计划,是让九翎国乱成一锅粥,他好坐收渔利。”
秦岱渊反手扣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怎么引他上钩?”
“假消息。”虞望舒迅速道,“放出风去,说御书房有份能掀翻幽影的密档。他要烧御书房,就是怕这份东西。咱们把密档放在偏殿,布下天罗地网。”
秦岱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息,突然笑了:“好。陆沉带暗卫守屋顶,陈怀远在偏殿埋迷烟。”他转身对虞望舒道,“你扮成我,坐龙椅。”
“陛下!”陆沉急了。
“百日霜要三次接触才致命。”虞望舒按住陆沉肩膀,“我有轮回玉,能扛住。”她解下秦岱渊的龙纹玉佩挂在自己颈间,“这东西镇邪。”
子时二刻,偏殿烛火通明。
虞望舒坐在龙椅上,指尖抵着大腿内侧的短刃。
门外传来瓦片轻响——来了。
“动手!”
暗卫从梁上跃下的同时,幽影破窗而入。
他鬼面裂了道缝,露出半张扭曲的脸:“小妮子,你以为能困得住我?”
虞望舒旋身,短刃擦着他肋下划过。
幽影反手甩出淬毒飞针,她侧身避开,飞针“噗”地扎进龙椅扶手。
“想毒我?”她扯下龙纹玉佩砸过去,“先看看谁困谁!”
陆沉的软剑缠住幽影双腿,陈怀远的迷烟从地缝涌出。
幽影踉跄两步,鬼面掉在地上——竟是张和秦岱渊有七分相似的脸!
“前朝遗孤?”虞望舒瞳孔骤缩。
“是又如何?”幽影掐住她脖子,“等我杀了秦岱渊,这天下——”
“你没机会了。”
秦岱渊的剑从背后刺穿他左肩。
幽影吃痛松手,虞望舒趁机滚到一旁。
暗卫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
“带下去。”秦岱渊扯过自己的龙袍给虞望舒披上,指腹擦过她颈间的红痕,“伤着没?”
“没事。”她摇头,目光落在幽影被拖走的背影上。
地牢的火把在墙上投下长影。
幽影被粗铁链绑在木椅上,鲜血顺着左肩滴在青石板上。
他抬头时,眼底的不甘像把淬毒的刀,直勾勾盯着虞望舒:“你以为抓了我就赢了?柳清漪的火药……”
“堵嘴。”陆沉甩过布团。
虞望舒退到门外。
夜风卷着血腥气扑来,她摸了摸发烫的轮回玉——玉面的血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预言:柳清漪,未时三刻,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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