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撞在墙上，喉咙腥甜。
她咬舌尖，血腥味冲散混沌，睁眼便见林婉柔举着断刃扑来。
“小心！”她踉跄翻滚，刀刃擦着左肩划过，布料裂开血口。
“主子！”陆沉的吼声混着刀剑相击声炸响。
虞望舒抬头，见暗卫首领正与黑衫男子缠斗——是林婉柔的贴身护卫风影，刀光快得像蛇信。
“系统！”虞望舒攥紧轮回玉，玉温透过掌心烫进血脉。
系统提示框在眼底闪过：【切换“烈”人格，格斗专精 300%】。
她瞳孔微缩，喉间溢出低笑，指尖短刃突然转了个花。
林婉柔的匕首又刺来，擦着她耳尖扎进墙里。
虞望舒反手扣住对方手腕，膝盖顶向腰眼。
林婉柔痛呼，另一只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第二把刀。
“烈”人格下的神经反应快过心跳。
虞望舒旋身错步，短刃抵住林婉柔后颈：“玩刀？你还差十年。”
“主子！”陆沉的刀突然偏了半寸，风影的剑划开他右肩。
虞望舒余光瞥见，心尖一紧——暗卫首领从未露过破绽，定是分神看她伤势。
“陆沉！专心！”她大喝。
陆沉猛地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只剩冷光，刀势骤然凌厉三分。
远处传来马蹄声。
秦岱渊的声音混着金戈气劈进战场：“围死这片！”
虞望舒转头，见帝王骑在玄色马上，身后跟着二十余带甲侍卫。
他目光扫过她肩头血痕，喉结滚动：“伤在哪儿？”
“小伤。”虞望舒压下涌到嘴边的痛呼，“先解决她。”
林婉柔突然笑出声，染血的手指指向秦岱渊：“你以为带了人来就能赢？我早让人在地下埋了炸药——这破庙撑不过半柱香！”
“轰——”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颤。
虞望舒踉跄两步，看见墙角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林婉柔趁机猛踹她膝盖，挣脱束缚冲向风影：“杀了他们！”
秦岱渊翻身下马，长剑出鞘的声音像龙吟：“护好虞姑娘。”他提剑迎向林婉柔，剑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烈”人格下的虞望舒看得清楚——林婉柔的剑招有三处破绽。
她扯着嗓子喊：“第三招变下刺！”
秦岱渊手腕微旋，剑锋下压三寸。
林婉柔的剑擦着他胸口划过，在龙纹锦袍上撕开道口子。
“好！”虞望舒眼睛发亮，“现在逼她退到槐树下！”
帝王听懂了。
他剑势陡然变猛，逼得林婉柔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老槐树残桩。
“你输了。”秦岱渊剑尖抵住她咽喉。
林婉柔突然笑出眼泪：“输？那你看看谁来了——”
又是一声炸响。
虞望舒转头，见地下裂缝里涌出黑沙，混着腐臭的土味。
陆沉砍翻最后一个刺客，冲过来拽她：“主子，地宫要塌了！”
“走！”秦岱渊收剑入鞘，拽住虞望舒手腕就跑。
“等等！”虞望舒突然顿住。
她盯着系统界面里那个越来越亮的红点——皇宫方向的红点，此刻竟和他们的位置重叠了？
“怎么？”秦岱渊察觉她僵硬。
“有埋伏。”虞望舒快速切换“慎”人格，理智回笼，“林婉柔的后手不是炸药，是……”
头顶传来梁木断裂的巨响。
虞望舒被秦岱渊扑进旁边的土沟，碎石砸在背上生疼。
她抬头，见方才站的位置已被落石填满。
“走！”秦岱渊拽她起来，“陆沉带侍卫开路，我断后！”
“不行！”虞望舒挣扎，“要走一起走！”
“听话！”秦岱渊捏她手腕，力气大得发疼，“你若有事，这江山我守着何用？”
虞望舒喉头发哽。
陆沉已砍开挡路的碎石，伸手拽她：“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被推着往前跑。
回头时，只看见秦岱渊的背影立在尘烟里，剑指前方涌来的黑影——是林婉柔的残党，举着火把从地缝里钻出来。
“秦岱渊！”她喊。
他侧头，借着火光对她笑：“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九翎的雪。”
话音未落，地缝里又窜出三个刺客。
虞望舒被陆沉拽着转过弯，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停下！”她挣开陆沉，“我要回去找他！”
“主子！”陆沉急得额头冒汗，“地宫随时会塌，您若有闪失，属下万死难辞！”
“那我就陪他万死！”虞望舒抄起地上的断剑，“你若拦我，我现在就死在这儿！”
陆沉眼眶发红，突然单膝跪地：“属下带三十人回去，您在这儿等！”他扯下腰间玉佩塞给她，“若半个时辰没消息，您拿这个找柳青调兵！”
虞望舒攥紧玉佩，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陆沉带人冲进尘烟，听着越来越远的喊杀声，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
夜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
她摸出轮回玉，玉温已凉，系统界面里那个皇宫方向的红点，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
“秦岱渊……”她对着废墟轻声喊，“你说要带我看雪的。”
远处传来闷响，像是最后一根梁柱坍塌。
虞望舒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的脚印在土上踩出深痕。
她盯着尘烟弥漫的方向，指甲几乎要把玉佩捏碎——
陆沉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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