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的手指刚触到秦岱渊手背,窗外金铃又晃了一声。
是林婉柔的铃。她喉间发紧,之前炸暗雷时她手腕被砍断,金铃该随断手一起炸碎的。
秦岱渊的软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剑穗扫过她发梢:陆沉在树林里。
话音未落,窗外黑影一闪。
陆沉的声音从檐角飘下来:前朝太子的人在御花园埋了三十具火药瓮,引线缠在老槐树根。他翻进窗,靴底沾着新泥,刚才那玄衣人是前朝太子本人,易了容。
秦岱渊把软剑递过去:你守着她。
陛下!虞望舒抓住他衣袖,系统说存活值到92%才触发最终危机,现在
我去砍了他的引线。秦岱渊反手扣住她后颈,拇指抹掉她唇角血渍,等我回来。
御花园的月洞门在三人身后合拢时,虞望舒摸向胸前的玉。
这次玉温得像块暖玉,系统提示音细若蚊蝇:文曲人格已激活。
她忽然站直,眼底浮起冷光——那是能把战场形势拆成碎片再拼回去的文曲。
陆沉。她扯下床头锦被裹住腿伤,去偏殿找张涛,问他李明轩的急报里,火药瓮具体埋在哪几棵树下。
陆沉领命要走,她又补了句:把沈青也叫过来。
半个时辰后,沈青带着侍卫撞开偏殿门时,张涛正把最后半块蜜饯塞进嘴里。
他见虞望舒拄着短刀站在廊下,慌忙跪下:娘娘,急报里说...说御花园从东数第七棵老槐,树根下埋了引线总闸。
虞望舒用刀尖挑起他腰间的火折子:总闸在哪?
树洞里!张涛额头冒冷汗,用红绸系着!
沈青。她把火折子抛过去,带二十个侍卫守东七老槐,见穿玄衣的就砍。
沈青刚跑远,陆沉突然按住她肩膀。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猫爪挠过青石板。
是韩立。陆沉抽剑出鞘,前朝太子最阴毒的谋士,擅长扮女人。
虞望舒退到廊柱后,短刀贴在大腿上。
脚步声在窗下停住,接着是金属刮过窗纸的刺啦声——韩立在撬窗。
动手!陆沉大喝。
窗棂咔地断裂,一道灰影扑进来。
虞望舒反手用刀背敲在那人手腕上,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
陆沉的剑刃随即抵住对方咽喉,烛火照亮那人脸上的易容粉,正是韩立。
搜身。虞望舒扯过桌上的烛台,光照在韩立腰间鼓囊囊的布包上。
陆沉一翻,掉出半卷密信,墨迹未干:子时三刻,总闸引火,主殿见血。
子时?虞望舒看了眼漏壶——还差两刻。
她踹了韩立一脚:总闸除了红绸,还有什么机关?
韩立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杀了萧承煜,太子早备了后手!
陆沉的剑往前送了半寸:说。
树洞里有机关!韩立疼得发抖,拉红绸会触发连环雷,除非用林婉柔的金铃...
金铃!虞望舒猛地抬头。
窗外金铃又响了,这次近在咫尺——老槐树上挂的那枚,正随着风晃出刺耳的嗡鸣。
她抓起密信往外跑,陆沉拖着韩立跟上。
御花园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东七老槐的影子像把张开的伞,树洞里隐约露出一截红绸。
娘娘!沈青从树后闪出来,刚才有个玄衣人往这边跑,被我砍了一刀!
虞望舒踮脚往树洞里看——红绸下系着个铜环,环上缠着细如发丝的引线,直通树根深处。
陆沉,拿金铃。她解下腰间玉佩扔过去,用玉砸断铜环!
陆沉跃上树杈,金铃在他指尖晃得发颤。
他刚要砸,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秦岱渊的玄铁卫。
陛下!虞望舒喊了一声。
秦岱渊翻身下马,玄色大氅沾着血:太子跑了,带了三十个死士往主殿去了。他看见树洞里的红绸,瞳孔骤缩,这是...
总闸。虞望舒把密信递过去,子时三刻引火,主殿见血。
秦岱渊的拇指摩挲着信上的字,突然冷笑:他倒会挑时候——子时是我批完折子回寝殿的时辰。
现在还有一刻。虞望舒扯下他腰间的匕首,砍铜环!
等等。秦岱渊按住她手腕,韩立说拉红绸会触发连环雷,你信?
系统没提示危险。她摸了摸胸前的玉,这次玉烫得惊人,可能是障眼法。
秦岱渊抽刀砍向铜环。当的一声,铜环裂成两半,树根下传来嘶的轻响——引线烧着了。
跑!虞望舒拽着他往殿外冲。
陆沉和沈青跟着往外跑,刚出月洞门,身后传来轰的巨响。
老槐树被炸成碎片,火星子溅在虞望舒裙角,她拍了两下,抬头看见秦岱渊正盯着她。
怎么?她抹了把脸上的灰。
你刚才拽我跑的时候,用的是左手。秦岱渊扯下自己的大氅裹住她,文曲人格惯用右手。
虞望舒一怔——她什么时候切到武曲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存活值98%。
最终危机...倒计时开始。
远处传来主殿方向的喊杀声。
沈青跑过来,铠甲上沾着血:陛下,太子的死士冲进主殿了!
秦岱渊把软剑塞进她手里:跟紧我。
虞望舒握紧剑柄,看他转身冲进火光里。
月光重新漫下来,照见他后背的纱布渗出血,像朵正在盛开的红梅。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这次玉凉得刺骨。
系统提示音轻得像叹息:最后人格...该醒了。
主殿的方向传来金铃的脆响。
虞望舒提剑追上去,靴底踩着碎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次,她要克的,是整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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