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丁义珍是如何金蝉脱壳的?

换源:

  候亮平回到出租公寓后,心情复杂。

他刚刚从祁同伟所在的那家高档私人会所回来,

本来想着先暗中跟踪祁同伟,等掌握一定的证据后,再与他正面交锋,

哪知道,这第一回合就败了。

他确定,当场在会所内,祁同伟即便是没有立即认出自己来,

也一定是已经起了疑心,

自己再要是去跟踪他,就得更加小心了。

在狭小的出租公寓里来来回回地踱了不知多少步后,

候亮平觉得,还是将自己来到京州的事情告诉陈海。

然后,和他再就丁义珍出逃的有关细节进行一次探讨,

看能不能再挖出一些新的线索来。

他拿起手机,翻出陈海的号码,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陈海爽朗的声音:

“亮平啊,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不生我的气了吧?

上次丁义珍的事情,是我没有办好,给你道歉!”

候亮平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的烦闷减轻了不少,说:

“我已经来到京州,你定个地方,我们见面详谈。”

“好啊,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陈海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

“不用了,我马上进市区了,你说地方我直接过去。”

候亮平并不想让陈海知道自己在出租公寓的事情,

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在私人会所出的那事。

陈海说:

“那么吧,还是到城南的那家老茶馆见面,地方你还记得吧?”

候亮平说:

“记得,一会儿见。”

走出门时,

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这样压抑沉闷的天气似乎也象征着案件复杂多变的不确定性。

丁义珍这条“大鱼”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不仅涉及经济犯罪,还牵扯到了权力斗争,

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等很久了吗?”

陈海道,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示意老板上两杯热茶。

“没有,我也见到”

候亮平笑道。

两人像在政法大学时碰了一下拳头,然后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茶后,陈海说:

“你来之前怎么不先打电话,

我好去机场接你呀。”

候亮平说:

“我知道你也很忙,来京州也是临时决定的,就没有告诉你。”

然后,他接着说:

“你给我详细说说丁义珍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逃的。

陈海摸了一下鼻子,傻笑了一下,说:

“这事儿说起来真丢人,我都没脸给你讲。

其实,

我在会议还没有决定抓捕丁义珍之前,

就向蹲守在那儿的侦查一处处长陆亦下达了命令,让她做好抓捕准备。

她们几人也是分工把守,

现场监控的情况一直都很正常,

丁义珍也一直在她们的视线之内。

可是,会议终于决定对丁义珍进行抓捕时,

才发现,他们一直监视的丁义珍的位置上的人是市府办公室的主任。

他俩长得确实很像,

从背影看简直就是一个人,

平时就有人开玩笑把孙主任叫作孙市长。

还是守候在外面的另一人,

发现丁义珍的奥迪轿车驶出大门后才立即汇报的。

办公室主任说,

丁义珍在酒会刚开始时就称接到分管副省长的电话

要准备汇报材料,让他坐在主位上代替自己招待各位投资商。

陆亦可向我报告后,

按照我的要求马上带队上楼搜寻。

最后在丁义珍在国宾馆常年包的套间,

同时也是光明湖项目的临时办公室内没有找到他。

搜查了所有房间也一无所获。

我在赶往国宾馆的同时调动另外两个小组,

分头到丁义珍家中、市长办公室搜查,

也是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最后,通过监控录像发现,丁义珍是从厨房通道走的。

后来,根据接替祁同伟主持公安厅工作的副省长的安排,

我们前往省公安指挥中心,

借助公路交通系统的网络,找到了丁义珍的踪迹。

从屏幕上发现,

丁义珍的轿车当时正在京州至岩台的高速公路上奔驶,

丁义珍是岩台人,我们分析他应该是逃往老家了,

或是有什么重要东西放在老家,他在出逃前要把这个东西带上。

同时,丁义珍的手机已经被跟踪锁定,

警察们按照省厅的要求,在进入岩台收费站时将丁义珍的车给拦截下,

结果车内没有丁义珍!

司机交待道,

丁义珍谎称其老娘犯了急病,

他因为要给副省长汇报工作走不开,

就让司机代替他去岩台探望,

他还给了司机几千块钱给老娘买补品。

警察最后在车辆后排坐垫底下发现了丁义珍的手机,

手机开着,调的静音。这狡猾的家伙,故意布下疑阵,

用手机吸引了追踪者的注意力,自己金蝉脱壳逃走了。

接下来,

调出解放大道附近的监控视频,

发现丁义珍在解放大道出现后消失在阴暗的胡同里。

再出现时,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机场高速公路。

我们马上联系京州国际机场,

机场反馈的信息是,

今天根本没有名叫丁义珍的人购票和登机记载。

我们又联系了周边的三个机场,

终于,京州机场边检反馈回来的信息,

有一个名为汤姆·丁,购买了飞往加拿大的多伦多的加航23432航班,

很有可能就是丁义珍。

我们本想通过空中管制中心,

强行让这架航班返航。

结果,一联系,23432航班已经进入了国际空域,无法拦截。

而且,经核实,丁义珍最后根本没有上飞机。

后来,我们才听说他提前报了一个境外旅游团,

是通过这个渠道逃到境外的。

陈海最后懊悔地说道:

“这就样,丁义珍这只煮熟的鸭子还真他妈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飞走了!”

候亮平有些气恼地说:

“我一直让你先抓人,你就是不听,非得往上汇报,

我们的体制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汇报了,就得开会研究。

因为,所有人都怕担责任,

结果,一条大鱼就这样被你们三番五次地会给开到了国外。

你不知道,丁义珍的身上有多少大秘密吗,

好好的一盘棋,就这样被你们京州给下死了。”

陈海赔着笑脸,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

他娘的,这个丁义珍简直比我们还要专业。

这出逃路线设计的天衣无缝,

下车后串胡同走了两条街,才坐出租车去了机场!

还扔下一部开着的手机骗我们上钩!

最关键是,他还化名为汤姆·丁,误导了我们,

看来,这家伙早就做好了外逃的一切准备,

说不定,这出逃路线他都实地演练了无数次。”

他接着说,

“高育良书记认为,我们那天晚上的汇报会开的时间长了些,

估计有内鬼走漏风声了,

但到底是谁,现在还不能确定。

说起来,

我这个反贪局局长真是窝囊废!

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如果我自己能拍板,也就不会出现这事了。”

候亮平又说:

“会不会是你们反贪局内部出了问题,

我给你说过后,你第一个汇报的应该是季昌明吧。”

陈海说:

“这个我已经分析过了,不像是我们反贪局内部有问题。

因为,当天上午我就让陆亦可开始监视丁义珍了,

如果陆亦可他们走漏了风声,或是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那丁义珍白天有大把的时间可用来跑路,

根本就不用等到夜晚急急忙忙地出逃了。”

候亮平听了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就又问道:

“那晚,你们参会的其他人呢,

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呢,

中间你们体会时,谁最后一个进入会场的?”

陈海说:

“我给你打完电话,就被通知继续开会,

最后进入会场的是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

哦,对了,

他烟瘾大,进来时一手拿着手机,

一手还夹着烟呢。”

“等等,”

候亮平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问道,

“你是说,李达康书记进来时手中拿着手机?”

陈海说:

“没错呀,怎么,你不会怀疑是达康书记走漏了风声吧?”

候亮平说:

“你分析看看,丁义珍出事后,

受牵连最大的那个人是谁?

如果他被抓了,担责任最重的人又是谁?

你别忘记了,

丁义珍是李达康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可是你们京州市光明湖项目的总指挥。

那个项目对外公布的投资额度可是高达二百八十多亿元啊!

而且,我听说,丁义珍自称是李达康书记的化身,走到哪儿都要打着他的旗号,

说实话,就是我是李达康,也不希望丁义珍被抓。”

陈海想了想,感觉候亮平分析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现在,

谁敢说是李达康报的信呢?

这潭水很深啊!

太深了,

丁义珍背后一定藏着某个大家伙!

丁义珍虽然跑了,但放走他的人还在。

此人有如此能量、如此手段,应该是一条大鱼!

到底有多大,也许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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