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绪不佳

换源:

  亲爱的

不要再说你还爱我

拉着我的手喊我名字……

刚过晚上十二点整,三楼,陈念语一个人安静地站着窗户边,还在思考从这里跳下去会活着吗?

方时沉默不语,保持安静,通过门缝看向房间里,看到陈念语有不好的想法,思考要不要进去?现在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担心陈念语。

方时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陈念语被这突然的声响惊得一颤,身体微微一晃,差点就跌出窗外。方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陈念语的胳膊,将他拉回了安全地带。

“你疯了吗!”方时又急又气,双手紧紧抓着陈念语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陈念语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以为你……我梦到母亲不爱我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方时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我在,有我呢。”

陈念语紧紧抱住方时,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许久许久。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份沉默不语的爱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从这一刻起,他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是紧紧相连的,再也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陈念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还在想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方时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住陈念语,大气都不敢出。陈念语的身影在他眼中此刻显得无比单薄与脆弱,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揪着他的心。他看着陈念语微微低垂的头,发丝半掩着那苍白的侧脸,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知道陈念语正陷入暗恋的泥沼,痛苦得难以自拔。他多想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告诉她不必如此煎熬,可这份爱意只能深埋心底。方时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内心天人交战。

陈念语偶尔抬起头,眼中的哀伤刺痛了方时的眼。他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做出什么傻事。每一次陈念语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惊扰到她,只能用无声的陪伴来表达自己的担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方时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陈念语能慢慢从这份痛苦中走出来。哪怕最后她依旧不会注意到自己,只要她能好好的,不再有那些危险的念头,他便觉得足够了。暗恋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独角戏,他只能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难过,却无能为力。

墨小羊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分手带来的阴影如浓稠的雾霭,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在这两天的时光里迷失了方向。

她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大脑放空,只是发呆。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那些热闹仿佛都与她无关。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大块。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无聊如同藤蔓,在她的生活里肆意生长。她试图找点事情做,翻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打开电视,嘈杂的声音更让她心烦意乱。

那些关于方玉林的回忆,像潮水般不时涌上心头。曾经的甜蜜与欢笑,如今都成了刺痛她的利箭。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才会失去这份感情。这种自我否定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闪过一些想不开的念头。她觉得生活失去了色彩,未来一片迷茫。可就在她沉浸在这痛苦的深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闺蜜齐笙歌再次打来的电话。闺蜜关切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

齐笙歌的电话铃声突兀地闯入,瞬间将墨小羊从纷繁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微微一怔,眼神从远处的虚空收回,看着屏幕上齐笙歌的名字,有些机械地划开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齐笙歌那熟悉又略带急切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淌进这寂静的空间。墨小羊把手机贴在耳边,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安静地听着。窗外的夜色如水,透过斑驳的窗帘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落寞。

毕竟刚经历失恋的她,就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紧紧包围。齐笙歌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从回忆往昔的趣事,到分享最近生活里的小确幸,试图用这些温暖的话语驱散墨小羊心头的阴霾。

墨小羊偶尔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她的心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那些甜蜜与争吵的过往片段在脑海中不断交织。齐笙歌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纱,隐隐约约地传进耳中。

可慢慢地,那一声声关切如同细针,一点点地扎破了她心里那层悲伤的茧。她的眼神逐渐有了些光亮,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或许,在这漫长的黑夜中,朋友的陪伴就是那束能照亮前路的光,让她有勇气慢慢走出这失恋的泥沼。

曾经得到过他的爱,却在若干年后失去的他。

方时的心,从第一次见到陈念语起,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陈念语就像天边捉摸不透的云,情绪时好时坏,前一刻还明媚如春日暖阳,下一刻就阴云密布,让人猝不及防。

方时深知这一点,所以自暗恋伊始,便默默接受着陈念语的一切情绪。她难过时,方时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用担忧的目光追随;她开心时,方时也跟着在角落里偷偷扬起嘴角。

方时的暗恋如同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渴望破土而出,却又畏惧被阳光灼伤。他害怕一旦说出口,会打破这份小心翼翼守护的平衡,会让陈念语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方时知道,自己的暗恋或许没有结果,但他依然愿意守着这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在陈念语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陪伴,默默承受着她的喜怒哀乐,将这份爱永远藏在心底。

“念语,下午好!”方时笑着打招呼。

陈念语无光的眸子扫了一眼,转身就回到三楼。突然,就失去对人想要沟通的欲望。

回到房间后,又躺在床上,进入到睡梦中……

陈念语的世界,在十九岁之前,像是一方小小的暖房,母亲的爱与方时的陪伴就是这暖房里的阳光雨露。然而,命运的风暴却突然来袭,母亲的离世如同一把锋利的凿子,凿破了这看似安稳的暖房。刹那间,冷风灌进,世界陡然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色。

抑郁如影随形,紧紧缠住陈念语,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她开始回避方时的邀约,将自己封闭在狭小黑暗的房间里,窗帘永远拉着,阳光被拒之门外。方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一次次地敲门,一次次地在门外轻声呼唤。

终于有一天,方时强行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陈念语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而迷茫。方时心疼不已,默默地打扫房间,拉上窗帘让阳光洒进来,然后带着陈念语来到了海边。

站在沙滩上,海浪一波波涌来,拍打着沙滩。方时看着陈念语,认真地说:“阿姨虽然走了,但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你还有我,以后我们一起面对。”陈念语望着那片湛蓝的大海,泪水夺眶而出。

从那之后,陈念语开始尝试走出阴霾。她在方时的陪伴下,去看心理医生,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那片曾经灰暗的世界,似乎也开始慢慢透出一丝光亮。

再次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方时坐在床旁的沙发上,似乎等了她好久,久到旁边的粥热了又热。

方时轻声问:“饿了吗?”

陈念语侧过身,不愿看到方时。而自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似乎也就这两天开始对身边的人产生了一定的厌烦。

可方时像一个赶不走的赖皮蛇,不论发生什么,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可母亲的死永远是我心中的一道坎。

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方时,可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即便在生命的倒计时中,我都会很大声很大声地告诉他,我不仅仅喜欢他,我还暗恋,甚至在喜欢疯长时,我对他滋生出满满的爱意。

可是,方时,时间,回不去了。

门外,方时搬来了一个沙发,他静静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紧闭的卧室房门。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柔和的光影,可他却浑然未觉。

他心里清楚,陈念语是在装睡。那些矛盾与心结横亘在两人之间,让她选择了以这种方式逃避。方时并不怪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头靠在沙发背上,思绪飘回到过往的点点滴滴。曾经的他们也有过那么多甜蜜的瞬间,一起在海边看日出日落,在烟火小巷里品尝美食。正因为知道陈念语心中的坎,自然愿意给她很多的时间去缓解。

时间一点点流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方时时不时看看手表,又看看房门,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此刻的他,愿意用耐心去化解两人之间的坚冰。

终于,卧室的门轻轻开了。陈念语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地走了出来。她的眼神闪躲着,不敢与方时对视。方时站起身,慢慢走向她,伸出手轻轻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醒了,我等你好久了。”陈念语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方时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开始缓缓诉说着自己的心意,而陈念语也渐渐放下了防备,认真地聆听着。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二楼的沙发上,方时和陈念语就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起看着那剧情拖沓的电视剧。

剧情实在有些无聊,时不时就出现的冗长对话和老套情节让他们忍不住相视一笑,然后又接着看下去。方时偶尔会吐槽几句,陈念语则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们的身体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陈念语的头轻轻靠在方时的肩上,方时的手也很自然地搭在她的手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却让彼此的心都变得暖暖的。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但这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沉浸在这独属于二人的小世界里,享受着这份简单又纯粹的快乐。

不知不觉,电视剧播完了一集。方时转头看向陈念语,只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满足。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陈念语娇嗔地拍开他的手。这一刻,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开心与惬意,仿佛这样的时光能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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