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深,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歌剧院在夜色中金碧辉煌,如同一个奢华的陷阱。两人搭乘出租车到达附近,然后步行最后一段路。
记住,周予安低声说,首要目标是找出并破坏神经毒气释放系统。如果可能的话,活捉赵将军获取证据。
沈庆没有回答,只是整了整领带。他的侧脸在街灯下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刀。周予安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的地下拳手现在看起来完全像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或许他本来就是,只是被刻意忘记了。
歌剧院正门灯火通明,豪车络绎不绝。贵宾们穿着晚礼服陆续入场,安保人员站在金属探测器旁彬彬有礼地检查邀请函。周予安和沈庆绕到侧面的员工入口,那里也有保安,但检查相对宽松。
准备好了吗?沈庆问,手指轻轻碰了碰周予安的手背。
周予安深吸一口气,点头。两人装作迟到的宾客,快步走向入口。保安拦住他们要求出示邀请函,沈庆立刻摆出不耐烦的表情:
吴检察长邀请的,耽误了事情你负责?
保安犹豫了一下,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命令:让那两位先生进来,直接带到VIP休息室。
周予安和沈庆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这明显是个陷阱,但他们别无选择。保安恭敬地引领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一个豪华的休息室门前。
请进,先生们。演出二十分钟后开始。
门关上的瞬间,周予安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古龙水气味。休息室宽敞奢华,但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进来的那扇门。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白发在灯光下如雪般刺眼。
周予安少校。那人没有转身,声音低沉而威严,我一直在等你。
赵将军。即使只看背影,周予安也能认出那个在他噩梦中反复出现的身影。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这个人在实验室里拍着他的肩膀说完美作品,在办公室里命令他忘记一切,在某个雨夜看着他被绑上记忆重构仪
你认错人了。周予安强迫自己冷静,我是周予安博士,心理医生。
赵将军终于转过身。他比记忆中苍老许多,皱纹像刀刻般深,但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那目光先扫过周予安,然后在沈庆脸上停留了几秒,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还在用那个假身份?赵将军轻笑,记忆恢复应该已经完成了,C-1。
周予安的手指悄悄移向藏枪的位置:为什么要杀那些政要?凤凰工程最初的目的是增强士兵能力,不是政治暗杀。
因为国家需要净化。赵将军站起身,军装上的勋章闪闪发光,那些蛀虫腐蚀了这个国家的根基。军方是最后的堡垒,我们必须行动。
沈庆突然冷笑:说得好听。你只是想夺权。
赵将军的目光转向他,这次明显柔和了些:沈庆...我没想到你会和他一起出现。他向前走了一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从你把我变成实验品那天起?沈庆的声音充满讥讽,还是从你派人给我注射夜枭开始?
我是在保护你!赵将军突然提高了声音,脸上的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痕,当初要不是我把你送进项目,他们早就杀了你!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沈庆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什么?
她发现了太多秘密。赵将军的声音低沉下来,吴文辉的人杀了她,就因为她偶然看到了一份名单。
周予安注意到赵将军提到检察长时的厌恶表情。这与文件中的记录矛盾——备忘录上明明是吴文辉批准了项目。
你在撒谎。周予安打断他,文件显示吴文辉支持凤凰工程。
赵将军冷笑:他支持的是最初版本。当我发现他和他的派系打算用这项技术控制政敌时,已经太晚了。他走向房间角落的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所以我改变了计划,决定先发制人。
这个反转让周予安措手不及。如果赵将军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个凤凰工程已经变成了军方内部权力斗争的武器。而他和沈庆,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神经毒气在哪?周予安直截了当地问,歌剧院里藏着什么?
赵将军啜饮着威士忌,表情莫测:聪明如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月光》不只是你的触发信号,也是毒气释放的倒计时。当钢琴曲达到高潮部分,整个剧院的通风系统会释放夜枭改良版——能在三分钟内让所有人失去反抗能力,乖乖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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