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虽然又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但应有的感谢不能忘,站起身朝刚才摸到脚的方向行个礼。“潘小姐,时机掐的刚刚好,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哑巴老师,突然出现,就跟鬼一样跟在我后面索命。”
潘小姐在白四身后偷笑,“你朝错方向啦。”
“哦,那我换个方向”
白四转身收起礼节,反正一片黑也看不到自己,就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话说小姐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
小姐这才想起来应该告诉白十二的事:
“哦,是和你一行的书童告诉我的,他们三人都抽不开身,他说到莫姐姐去买菜的那天,你晚上一定会在房顶上出现来帮我。”
好好好,诸葛耀,你小子连我的好奇心都算到了是吧。
白四已经预想到了那个小崽子一脸“我就说吧,你这种笨比还是太好猜了”的表情。
啊啊啊!好不爽啊!
但是言归正传,“小姐,你到底为何要说出如此请求呢?”
“我父亲他自从当官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我和母亲都很刻薄。”
白四在潘小姐说话的时候,顺便摸到床边坐下,幸好没再摸到她的脚。
“那也不一定是当官的原因啊。”
“不不不,一定是这个原因。在我小时候,父亲还没当官的时候,在…我还可以叫他爹爹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和善,那么的温暖。”
白四还是觉得只是当官来说,这个原因太片面了,但并没有说出口。
“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过年,娘亲都把小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我们家,家具也不多,就只有爹爹亲手做的三把歪七扭八的椅子,还有一张小木桌。”
“娘亲会把炖的肉汤盛上,郑重地放在桌子中央,那是只有过年才有的佳肴。”
“爹爹在这时,会放下书,把我抱起来,轻轻放在我爬不上去的椅子上,那时的他还很瘦弱,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起来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我。”
说着说着,已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白四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那抹含蓄的微笑,被她刘海后的哀愁眼神更衬得几分凄凉。
“那肉汤里的肉是爹爹从屠户大爷那儿讨的猪屁股肉,还记得他把肉护在怀里,顶着风雪送到家里。”
“从远处看就好像一条竹竿,感觉风在大点,爹爹就要被吹走一样。”
“每次他小心翼翼地从他薄薄的长衫里掏出那一片肥肉时,娘亲都会骂他‘遭老些罪,就带回来这个,不许再有下次了’。”
“但挂在脸上的笑颜,直到年兽逃走了,都没有下来过。”
很难相信,这么爱家的一个男人,能和现在的潘大老爷能挂上边。
白四也不再想听小女孩回忆往昔了(完全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开开心心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
白四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整个房间瞬间暗淡下来。
鬼鬼祟祟地回到床上盘腿而坐,故弄玄虚地问道:
“小姐,现在还不忙着就寝吧?”
潘小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安地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胸口。
“还是太亮了。”
白四又将周围的纱帐放下,最后一丝月光留在他神秘兮兮的脸上,十分诡异。
“嘿嘿嘿,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本来这句话是准备给莫妩妍说的,但现在是时候了!
白四将双手合十,在黑暗中能确切听到两掌相击的清脆声。
“小姐,我说过的吧,算命箱可以逆转乾坤,包括你脸上的哀伤。”
还没等潘小姐有所回应,白四继续说道:
“我还说过,要日行一善,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待白四将双手向外拉开,掌间瞬间爆出焰火勾勒的河流。
“嘘,不管潘小姐现在要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不要出声好吗?”
潘晓茵现在已经呆住了,痴痴地盯着那条焰火,略微点头。
白四尽量温柔地解说:
“你看,这火花星星点点就好像天上的银河,那么美丽,那么神秘。”
“现在,银河将要化开,散成点点星光。”
白四两手掌心向上一翻,带起的细微掌风,将火花吹起,飘散游离在二人周围。
潘晓茵难以置信地看着围绕自己闪烁的光芒,不免莫名有了点感动,眼眶也逐渐湿润。
“天上的星星难免会让人心起向往,但可望而不可即,又不禁让人泪湿眼眶,这时我们将不再仰望”
“伸出双手,小姐。”
潘小姐乖巧地摊开双手。
白四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火药,往潘小姐手中一抛。
一道色彩斑斓的大桥,将二人连接,白四的善意,从他的手中,顺着这座桥,融进她的手,温暖了她的内心。
在缥缈的火光中,泪滴折射出眼中的绚烂,与火光一起忽明忽暗闪烁的,还有少女悸动的心。
白四奸计得逞般地狡黠一笑,掏出别在腰间的红宝石,哈口气,拿袖子大概擦了擦。
“看!”
白四将红宝石举在潘晓茵眼前,晶莹剔透的宝石上,映着少女的脸。
潘晓茵这才发现,自己的刘海,被一阵阵焰火烧短。
“嘿嘿,是不是恰到好处,这个长度,还带一点微卷,所谓空气刘海也不过就是这样。果然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得是这种发型,比较清爽。”
红色的宝石刚好挡住了少女脸上红彤彤的羞涩。
白四天然地爬到潘晓茵的身前,整理起自己的杰作。
“你先别动嗷,上面还有些糊边,我帮你把它整下来。”
少女终于按捺不住萌动的爱意,她抱着白四,将他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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