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宝的前世:宿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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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阿宝是个重生者,前世阴差阳错去读了师范后到学校当教师,但他跟命运做抗争,傻了吧唧的,跳槽了。

阿宝小时候喜欢画画。

那时候阿宝的父亲在日用工艺公司当政工组长,公司下属有二三十个生产日用工艺品的工厂,包括工艺美术研究所,很多画家和工艺师都在里面上班,阿宝的父亲带他到那里学画画。

陈老师是当地有名的画家,那一天他刚好没在,据说去参加“广交会”。

第二次阿宝自己去,见到有一个人在作画,问民兄他是不是陈老师,民兄说是。

阿宝回家后叫父亲写一张字条给他。他看完字条微笑着点点头,叫阿宝有空就多画画。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每次阿宝在那里看完陈老师作画后,就顺便向他借一幅画回家临摹,完了再拿去让他看。

他教阿宝画人物画的秘诀就是多画连环画。

那时候阿宝画了很多连环画。有一次陈老师拿着他画的连环画给另一个也想到他那里学画画的孩子看。

后来陈老师出名了。二十几年后阿宝公司的一个同事讲了他的发迹史。

说陈老师的妻子在木雕厂当技术员,有一次厂里出口到新加坡的产品出了点问题,让她去解决,她带着很多刀具,用陈老师的废稿包着。

新加坡老板无意间看到这些画着古代仕女和少数民族少女的画,比见到真人还高兴,向她要。

她没有给他,说这些都是废稿,如果喜欢,她让丈夫画几幅送给他。

后来这个新加坡老板帮陈老师到那里举办个人画展,卖了几十幅画,赚到的钱跟单位四六分成,他得到几千元。

这是他第一次到国外举办个人画展,也是他第一次卖画。据说他现在画的画可以卖到每尺两万元。

阿宝这个同事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人,或者每个人都知道了他的来历只有阿宝一个人不知道。

竟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毕业的,读的是纺织系。

他在阿宝他们公司当服装厂厂长,关于他的经历和作品,阿宝也是近几年在网上无意间得知的,看了他画的几幅画,实在不敢恭维。

那时候,阿宝的父亲还带阿宝到蓝老师家。

蓝老师是个青年油画家,在一个工厂出宣传栏。

他的老师是当地有名气的油画家,当时已经移居漂亮国,后来被当时的总统请到白宫给自己画肖像。

蓝老师很有艺术家气质,在自己家的顶楼搭了个木屋当画室。这里经常聚集着一些画家和一些喜欢艺术的人,成为当地颇有名气的艺术沙龙。

阿宝有时候画国画,有时候画素描。

当他拿着素描给陈老师看的时候,陈老师称赞他的素描画得好;当他拿着国画给蓝老师看的时候,蓝老师称赞他的国画画得好。

阿宝盼着某一天能够画上油画,给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油画箱。

阿宝学了人物画和素描后还想学山水画,山水画那种深邃和神秘的意境着实让他着迷。

民兄在研究所画山水画,年纪比较轻,跟阿宝成了朋友。

他的老师又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国画家,三十年代进魔都美专,毕业后回家乡执教,抗战结束后赴南洋旅行写生,广泛接触当地的美术同人,归国后仍在家乡执教,后来被不可描述……

民兄有很多古代画家的有趣故事。

讲元朝画家倪瓒有很严重的洁癖,有一次与朋友到七宝泉游玩,喝了那里的水觉得很甜,命挑夫以后每天到那里挑两担。

挑夫挑来的水身前的那一桶用来喝,身后的那一桶用来洗脚,理由是挑夫放屁把身后那一桶水弄脏了。

为了保持前后桶位置不变,他要挑夫扁担换肩时,不要前后桶倒置,而是低下头换肩。

倪宅离七宝泉有五里路,这样坚持了很多年。

民兄让阿宝到他家里学习山水画,在一起学习画画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做伟华。

阿宝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个沿海城市,那里很多人都会游泳。一天上午阿宝又跟伟华去海滨泳场游泳。

他们打算游到海湾中间的一个水鼓上,伟华是个游泳好手,以前游过,但阿宝还没游过。

阿宝一边游一边计算着离水鼓的距离: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当时他还没完全学会游泳,对水有着一种神秘感和恐惧感,不敢把头扎进去。

这样一来水的阻力太大,游得很慢、很吃力,不久便体力不支游不动了。

伟华是个游泳好手,在前面一口气游到水鼓后没有爬上去,而是回过头来看阿宝游到哪里了,见他还落在很远的地方,回来陪他。

伟华玩得很开心,一会儿蛙泳,一会儿碟泳,累了就翻过身来游了一会儿仰泳。

他还一边游一边跟阿宝开玩笑,说后面来了两个女的,戴着一红一绿两顶帽子,很快就要赶上他了什么的。

这时候阿宝已经太累了,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叫他过来让自己搭一下手。

伟华刚游过来,阿宝就一把将他抱住,两人沉了下去后伟华把他推开。

阿宝看到水鼓上面的人带着救生圈,叫伟华去跟他们借一个来给自己。

伟华刚游走,一个风浪把阿宝吞没了。伟华见状赶快又游回来。

阿宝探出头来,这时候一只载满沙土的木船向他们驶来,阿宝叫伟华刚快让船停下来让他们上去。

伟华向木船游过去,然后就要攀上去,船上的人拿起竹竿来打他。

他跌进水里后一手抓着船帮,一手伸向阿宝,叫阿宝快点游过去。

阿宝实在太累了,一点都游不动,眼巴巴地看着木船驶远。

阿宝一点力气都没有,翻过身睡在水面上。

他睡在水面追忆事情,突然听到伟华叫他。

他转过身定睛一看,水面上漂来一只又大又黑的死猪,十分害怕。

更令他害怕的是这时候他们已经被潮水带到很远的地方,水鼓成为一个小黑点,在水面一隐一现。

阿宝完全失望了,又翻过身睡在水面上,任凭潮水把自己带向大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被漂到一个地方,可以看到岸上的树木和房屋。

伟华打破沉默,说:“从侧面游过去!”然后避开正面的潮水,奋力向岸边游去。

阿宝跟在他后面,岸边一点一点地靠近了。

阿宝看到了希望,恢复了信心,呼吸顺畅起来,动作也跟着协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宝发现膝盖碰到下面的东西,知道已经游回陆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岸边。

这是阿宝去游泳的第一次历险,经过这一次历险后,他游泳的技术有了很大的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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