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教学楼，那间熟悉的教室。
校园助手社的第四次社团大会在一片热烈的讨论中落幕，新版本的上线事宜成了焦点。
老样子，社长顾辰又一次未能现身，副社长吴大海和产品经理袁部长挑起了大梁。没了创始人的坐镇，会议室的气氛略显沉闷。
这半个多月，大伙儿忙得不亦乐乎，编程的敲敲打打，策划的头脑风暴，连跑腿的都脚不沾地。
校园生活虽然精彩，但并非每个人都热爱这种忙碌。热情随着时间流逝，偶尔发发牢骚也是常事。
“……事情就这么多。”
“散会啦。”
袁立伟将粉笔一丢，向吴大海点头致意，潇洒走下台。
吴大海挺着肚子走上前，双手一拍，嘴角上扬：
“大家辛苦啦，肚子饿了吧？社长有交代，在校门口那家鱼庄摆了一桌，走，咱们搓一顿去！”
有人请客，这消息比什么都提神。
吴大海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想想也是，除了时间，大家也没投入多少，就连团费都省下了。
荣海领着一帮软件学院的大一新生，从零开始学习C 编程，看他们一步步从编程小白成长为能编写简单算法的小高手。
一次社团聚餐，小鱼庄的菜都上齐了，可社长顾辰却还没露面。有人好奇地开了口：“社长是不是放咱们鸽子啦？”
“嘿嘿，顾辰忙着呢，物院的科研项目离不开他。”吴大海一边笑呵呵地解释，一边举起酒杯，“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给社长留点。”
大家碰杯畅饮，气氛热烈。饭后，一群人说说笑笑地散去，各回各的寝室。
李瑞哲和同乡卫丰走在最后，两人曾在做兼职时被吴胖子“忽悠”进了校园助手社。起初，他们满怀热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李瑞哲对社团活动渐渐失去了兴趣。他心里想，就算不参加社团活动，省下来的时间也不见得会用在正地方，比如那个让人沉迷的召唤师峡谷。
哎，人啊，总是跟着情绪走。李瑞哲和卫丰并肩走着，心想，或许该找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做做，总比闲逛强吧。
创始人时不时不见人影，社员们的不满早已如暗流涌动。几次三番，社团的活动成了他们发牢骚的场所。
那晚，几杯黄汤下肚，李瑞哲的话里没了拐弯抹角，直接向身旁的老乡倒起了苦水。
“咱们这儿拼死拼活敲代码，那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卫丰倒显得淡定，对社长的缺席理由颇能体谅，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
他加入社团，本就是为了学习。跟荣海学长一起拼搏，从一无所知到如今能编写简单算法，他觉得收获颇丰，这已经很对得起自己的初衷了。
至于创业致富？他压根儿没想过。
“社长有他的科研项目，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我觉得这也没啥不能理解的。再说，他也没少写代码，不是么？”
李瑞哲听不进卫丰的话，脸上挂不住了。
“嘁，我还有高数考试呢，我咋没说因为复习忙就不来呢？谁还没点自己的事情啊？”
卫丰不喜欢背地里说人是非，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容可掬地调解：
“得了得了，瑞哲，你今天喝得有点儿高了。”
“哪有喝多，我只是稍感不畅。”李瑞哲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挥手挡开卫丰的关心，嘴里嘀咕着，“就是心里有点儿不痛快罢了。”
就这般，不畅快的心情仿佛传染病，蔓延开去……
第七天，论文的结果送达到了老校区。
得出的结论，像是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把大伙儿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啦，这个“大伙儿”不包括刘波、钱忠明，甚至李荣恩教授和他那得意门生，唯独漏了顾辰。
顾辰对自己的计算可是信心满满。他早就在私下里，将那些数据翻来覆去地核算了个透，只要钱师兄给的数据不是太离谱，结论断不会出差错！
“真是让人吃惊……”
“你的结论，准确无误。”
“ts材料对波特兰水泥的早龄期水化反应，确实毫无影响！”
“照这结论，咱们之前的实验方向怕是错了，2号样品抗压问题，不在水化反应上，得另辟蹊径。”
顾辰询问：“还需要我出什么力吗？”
钱师兄摆手：“目前倒是不用了……碳纳米管材料的实验要重新调整，你可是帮我们省下了至少两个月啊！”
顾辰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故作轻松地说：“哎，我这里有个挺有意思的点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哎呀，快说快说！”钱师兄急不可耐地催促。
“你记得东大那篇新出的碳纳米管文章不？我把数据往我那数学模型一塞，嘿，发现了个好玩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可以试试在04wt到05wt这个区间里头，给ts材料来点新花样？”
钱师兄一愣，眉间拧了个小疙瘩：“咱们之前不是试过06-08组吗，结果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这04-05，靠谱吗？”
顾辰嘿嘿一笑，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是个提议嘛，我这可都是为你们省时间的好心，给个面子，试试看嘛！”
钱师兄思量了一番，想起顾辰之前的那些精准预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动摇。
他终于点头，脸上露出认可的微笑：“行吧，你这主意我记下了，得空我就跟李教授提提。哦，对了，你说的那篇文章，也发我一份怎么样？”
“没问题，回头我发你邮箱。”
正在说话间，顾辰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没事，我差不多也要去老校区那边了，”钱师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回见。”
顾辰去了走廊，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他说声“喂”，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吴胖子火急火燎的声音。
“顾辰，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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