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刀,好犀利的手段!李广陵由衷赞叹。
纪中棠缓缓将已展露锋芒的双刃重新归鞘,神色变得异常凝重,心中暗自思量,老七怎会是不爱刀之人……
即便目睹多次,钟楚楚仍被老七那惊世骇俗的刀法所震撼,不禁遐想,他的剑法是否也同样超凡脱俗?
那刀法,干净利落,果敢决绝,快若闪电,直击灵魂,令人胆寒。…追魂夺魄
原本喧嚣的山贼们,在那一刻竟也沉寂下来,他们根本未曾捕捉到尚惠峰手脚筋被挑断的刹那。
唯有一声清脆的刀鸣,与一抹寒光掠过,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瘦弱青年恍然回神,意识到是张镇恶救他于危难之中,低声致谢。他紧握长刀,再次迈向尚惠峰,心中目标尚未达成。
张镇恶淡然一笑,指点迷津:“若欲取其性命,直取咽喉,远比劈砍胸膛来得轻松;若欲折磨,则应从四肢入手,缓缓施为,让其饱受痛苦,直至血流而尽。”
青年闻言一愣,随即低声回应:“多谢。”言罢,他依照指引,细致地对尚惠峰右臂进行了“处理”。
尚惠峰痛苦地嘶吼,恳求速死,场面凄厉,令人心悸。
华晨光在一旁低语,语气中满是对老七手段的惊叹:“啧啧,老七,真是狠辣决绝!”
此时,一名女子挺身而出,步入院中,艰难地拾起一根铁耙。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些被山贼凌辱的日夜,她永生难忘。她存活至今,只为将这份痛苦百倍奉还于那些暴徒。
女子的逼近让山贼们再次骚动,他们深知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村民逐个折磨至死。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一声高呼,瞬间点燃了山贼们的斗志。
“拼了!”墙角处,十余名山贼猛然暴起,企图冲破重围,逃离此地。
然而,刀出鞘的声音再次响起,且这次是双响。张镇恶如猛虎下山,冲入敌阵,刀光如织,血花飞溅,重伤而不取命。纪中棠紧随其后,双刀挥舞间,犹如高山流水,既凌厉又温婉,重伤山贼于无形。
仅一息之间,试图突围的山贼纷纷倒地不起,重伤难支。张镇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他深知,与人的尊严相比,些许功德微不足道。这些村民,曾被山贼践踏尊严,如今他们需要的,是重拾尊严的力量和活下去的勇气。
女子紧跟其后,双手紧握铁耙,奋力挥向倒地的山贼,一下又一下,鲜血四溅。村民们心中的恐惧已被张镇恶与纪中棠的英勇所驱散,他们怒吼着,捡起武器,冲向剩余的山贼。即便是已死的山贼,也难逃他们的愤怒之刀。
李广陵轻叹一声:“我们到院外等候吧。”众人闻言,纷纷退出院子。张镇恶走在最后,不时回望,心中却感欣慰。虽未取山贼性命,但功德之光似乎并未因此减弱。他恍然间似有所悟,原来扬善亦可累积功德……
夜色愈加深沉,如同浓墨重新渲染了天际,明月也隐匿于乌云之后。这场院中的血腥与复仇,除了亲历者外,无人知晓。
江南七侠静默而立,分散于院门口,静待事态平息。半个时辰后,院内的嘶吼与哀嚎逐渐消散。李广陵推开门扉,步入其中。张镇恶所见,乃是一幅人间炼狱之景——山贼们遍体鳞伤,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鲜血将院里的青石染成褐色,沁入泥土。
众多村民因情绪激昂与体力透支,纷纷陷入了昏迷之中,而华晨光正尽心尽责地守护在他们身旁。
李广陵轻声言道:“让仇恨随风而去,迎接属于你们的新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人生之路,总需步步前行。”他的话语简单却意味深长。
李广陵率领着张镇恶等人,正准备踏上新的征程,却在院门口驻足:“诸位,我深知你们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艰难。”
他目光坚定,继续说道:“但请铭记这段经历,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切莫让恶念占据心田,莫要作恶!!”
“若有一日迷失,我们定会重返此地,指引你们前行,今日山匪之果,就是明日尔等之果。”
村民们呆滞的目光中,满是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去。随后,院内再次响起了低泣之声,但这份哀伤似乎在夜风中渐渐消散。
泪水,就让它停留在这不眠之夜;
希望,永远在明日的晨曦中绽放。
江南七侠快马加鞭,趁着夜色疾驰,终于在拂晓之际抵达了兰陵城外。然而,城门紧闭,仿佛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城外,各式各样的车队、商旅以及流浪者汇聚于驿站茶肆旁,等待着城门的开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腰间都佩带着刀剑,以防不时之需。
在这乱世之中,一把武器或许无法改变太多,但至少能给予人一丝安全感。
李广陵与茶肆老板乃是旧识,他们一行人下马后,在茶摊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老板热情地为他们沏上一壶好茶,并端上两碟精致的小菜。
奔波一夜的他们,此刻都显得有些疲惫,但茶香与食物的香气却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老李啊,此行可有何收获?”茶肆老板是个驼背的小老头,他双手拢在胸前,蹲在李广陵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张镇恶。
“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他笑眯眯地问道。
张镇恶微笑着点了点头:“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李广陵随手抓起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这小子可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全村遭山匪洗劫,唯独他侥幸逃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啊,那批新冒出来的山匪里,还有高手呢。连楚楚都差点儿栽在他们手里。”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刀法了得,足以独当一面。”
张镇恶闻言,连忙向这位和蔼可亲的老爷子拱手致谢:“老爷子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初来乍到,吃穿用度都得花钱嘛。”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腼腆。
小老头嘿嘿一笑,向张镇恶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不错嘛,有礼貌又直接,合我胃口。”
他瞥了其他五人一眼:“不像他们几个啊,一个个跟木头似的,要么就冷冰冰的,要么就刺头一个。”
钟楚楚和纪中棠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而欧阳铮和元骑虎则面露尴尬之色,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继续喝茶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唯有华晨光不依不饶地走到小老头面前:“老头儿你是不是欠揍啊?胡子痒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拔几根?”
小老头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的家伙!”
李广陵环顾四周嘈杂的人群和紧闭的城门:“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小老头挠了挠胡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过七彩天,雪月楼吗?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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