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钟楚楚突如其来的攻势,仙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你这般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黄金蛊虫再次幻化成盾牌,铛的一声巨响,稳稳扛住了苏北那迅猛的突刺。
与此同时,钟楚楚左手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豹皮囊,她用力一挤,一股赤霞般的烟雾瞬间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整团黄金蛊虫笼罩其中。
紧接着,她身形矫健,纵身一跃,高高后翻,轻盈地落至赤色蛊虫之旁。随即,她再次释放出一股水蓝色的烟雾,同样迅速弥漫开来,与赤霞烟雾交织在一起。
吧嗒吧嗒的声响中,两团蛊虫一旦沾染上赤红色烟和水蓝色烟雾,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便纷纷两眼一翻,身形僵直,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偶,纷纷坠落在地。
这一幕,让仙使惊愕不已,下巴几乎要惊得掉落下来。他难以置信地喊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竟然还藏着如此后手!”
然而,钟楚楚并未理会仙使的惊呼,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同惊鸿一般飞掠至仙使身前。
青釭剑在她手中快若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仙使的喉咙。
这正是回风拂柳剑的绝招——一剑乘风,杨柳如烟。
剑光如柳絮般轻盈飘逸,却又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这一次,仙使避无可避,两眼怒睁,颓然倒下。
中央广场上,烟尘终于逐渐散去。
锯齿刀与金鞭紧紧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大当家李德仁与张镇恶仿佛两尊静止的雕像,对峙着。
但细细观察,便可见大当家李德仁披头散发,神情狰狞,不断喘着粗气。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显然在不断地加力。
而张镇恶则满脸兴奋,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手握着金鞭,竟然隐隐在力量上占据了上风。
要知道,大当家李德仁是被蛊虫催发,强行提升至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
然而,如今蛊虫的控制者已经死去,他的力量也开始逐渐衰败。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大当家李德仁这第一鼓的气势被张镇恶硬抗下来后,便开始逐渐衰败。
锵——
张镇恶微笑着再度加力,金鞭压着锯齿刀擦出一连串火星。
他大喝一声:“喝!”龙象之力骤然爆发,磅礴的力道瞬间将大当家李德仁压制得无法动弹。
锯齿刀被直接磕飞,张镇恶旋身再横扫,无边劲力贯通整个金鞭。
金色光芒如同横推的山峰一般,势不可挡。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当家李德仁的头颅被一鞭打爆,空气中弥漫起一团血雾,夹杂着一团蛊虫的尸体。
而张镇恶则沐浴在功德金光之中,显得神圣而庄严。
正准备施以援手的钟楚楚,目睹这一幕后,也是目瞪口呆。
正好此时张镇恶也转而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仙使,同样惊愕不已。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钟楚楚终于开口问道:“你的力道为何这么强?”真想试试!!!
言语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惊讶。
张镇恶抬眼望着天空,略带怀念地说道:“自从中毒之后,我便开始每日锻炼身体。
每天几百个俯卧撑、几百个仰卧起坐、几百个深蹲,然后绕城跑二十里,风雨无阻!”
张镇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那你要怎么试?”
钟楚楚俏脸微红,像是想到了什么,岔声道:“当然是拿剑试啊!
你还想怎么试?”
张镇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哎,真失望,我还以为关起门来试呢!”
老七,你…你无耻下流!!!
张镇恶一听,顿时变得一脸尴尬,连忙解释道:“楚楚姐,你误会了!
我……我只是说普通的训练而已。正常切磋,切磋!!!”
他顿了顿,又岔开话题道:“关键是信念!要坚信自己可以突破极限!当你真的突破极限时,力量就会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
钟楚楚默默转过头去,显然对张镇恶的话半信半疑。
她心中暗想:这小子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这时,张镇恶蹲在地上,看着地上一动不动、密密麻麻的蛊虫,说道:“楚楚姐,你怎么杀了这个老货的?他养的两团蛊虫,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钟楚楚没有应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劝你不要乱动,上面有剧毒,就算华晨光都不一定能解。”
张镇恶闻言,赶忙缩回伸出去的手,惊讶地问道:“你还玩毒?”
钟楚楚依旧没有应答。
张镇恶惋惜地看着仙使的尸首,他身上也有几个药罐子,但值钱的东西则一概没有。
他不禁感叹道:“怎么没有传说中的蛤蟆功呢?让我借鉴一下也好啊!真是的!”
随后,他转头看向钟楚楚,说道:“楚楚姐,我有个提议。我的意思是,在局面可以控制的情况下,以后像仙使这种人可不可以让我来杀?”
“由你动手的话,真的浪费了。”
钟楚楚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没什么,就让所有的罪孽都归我身呗!!
心里暗自思腑“那可是一个数目不小的功德之力啊。
而且能造出尸衔环、人骨塔这种恶行的人,功德之力说不定更多。但是这事我也不能和你说啊!!!
”我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亿。”
张镇恶有些郁闷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钟楚楚认真的盯着张镇恶看了一会,“哎看来这小子弑杀的毛病又严重了,不会入魔吧!!!这可如何是好!!随即也不在多言。
随着钟楚楚不再多言,张镇恶开始运转起龙象般若功第八层。
天地灵气瞬间涌入他的身体,在他意念的控制下,着重冲刷和改造他的肌肉和筋骨。
他调动气血和天地灵气,在周身运转,打通一个个人体关窍。
一阵平复之后,第八层的龙象般若功也逐渐巩固下来。
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了,他需要继续炼化穴窍、打通经脉。
虽然肩膀和胳膊处的气毒犹在,内力依然无法正常使用,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一定能够克服这些困难。
两人赶回星星峡时,已是夜色朦胧。
陈平安已经指挥神兵堂的兄弟们将伤员全部收治在哨站里养伤。
他们中有三十一人还活着,而三十五人则已经战死沙场。
尸首已经在尽力拼凑完整,但在残酷血腥的战场上,缺胳膊少腿的情况难免会有所疏漏。
活着的兄弟们为死去的兄弟落泪,也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而欢呼。
他们悲喜交加、五味杂陈地度过了这个难忘的夜晚。
翌日清晨,天空的云翳终于变得淡薄起来。晨曦的阳光撒下,照耀在遍地尸骸的白云谷上。
陈平安和神兵堂的众人将三十五名战死的兄弟埋在星星峡南北峰——这是他们誓死守卫的地方,也算是一块风水宝地。
张镇恶挥舞着金鞭,从崖壁上砸下一块大青石。
接着他拿起大当家李德仁遗留下的锯齿刀,唰唰几刀下去,两块切口平滑的石碑赫然出现。
然而他的书法着实不堪入目,便想请钟楚楚代为执笔。
钟楚楚也不多言,三尺青锋瞬间出现在她手中。
她凝聚内劲于剑尖之上,使得剑锋变得锋利无比,轻松没入石碑之中。
随后她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地刻下了碑文。
她的字迹不显秀气,反而是气势磅礴、力透纸背,与纪中棠的书法风格大相径庭。
眨眼间,两块石碑已经刻好。
张镇恶将两块石碑立在南北坡高处,各自矗立、遥遥相对。石碑上赫然刻着:
“斯人已矣,英灵永存,生存战斗,永垂不朽!!!
奠神兵堂三十五名英魂。”
清风吹拂,吹淡了峡谷血腥。
时间会冲刷这里的鲜血与不堪,不久之后,谷里又会恢复生机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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