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花雨撒金钱,成为一个土豪,或许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张镇恶看着一大箱银光闪闪的银子已然发出了大半,却仍旧有余裕。如是的感慨着。
那些贪婪的山贼,尽管对木箱中似乎无穷无尽的财富垂涎欲滴,却也终究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没有再轻举妄动。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山间的小道旁,用目光送别着那缓缓远去的车队,直至其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夜幕降临,天气竟出乎意料地转晴,天空如洗过的绸缎般清澈,星光璀璨夺目,明月高悬,皎洁而怡人。
或许,连老天都被崔家的大喜之日所感染,特意展现出如此美好的夜色,以示庆贺。
随行的仆从和杂役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有的忙着砍伐柴火,为夜晚的篝火做准备;有的则细心地喂养着马匹,确保它们精力充沛;
还有的则忙着搭建帐篷,为众人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休憩之所。
点火、起锅、做饭,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崔云飞,这位崔家的公子,自然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他住在一间最大的帐篷里,衣食起居都有专人照料,无需他费心半分。
而张镇恶和林远威,这两位好友则坐在一棵参天古木之下,端着碗中的疙瘩汤,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张镇恶的碗中,不仅有着厚重的疙瘩汤,还加了一个诱人的鸡腿。
他轻轻地勺了一口汤,只觉汤汁酸甜适中,口感浓郁。再咬一口鸡腿,肉质鲜嫩多汁,咸淡相宜,令人回味无穷。
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有如此美味的伙食,张镇恶不禁感慨万分,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他回想起之前神兵堂的烤肉,相比之下,竟显得有些简陋和粗糙。
张镇恶不禁感慨道:“人类啊,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不仅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情,也反映了人性的某种特质。
人一旦吃饱了饭,便容易生出闲聊的念头,尤其是关于自己认识的人。
张镇恶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林远威,低声问道:“老林,你看崔家公子也是个会武的,你知道他的来头吗?”
林远威闻言,颇为奇怪地看着他。
反问道:“嗯?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自然是学自熊猫书院了。
还能有别的出处吗?”
张镇恶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熊猫书院?
那不是一家书院吗?怎么还教武功了?”
林远威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解释道:“儒门书院可不仅仅教学生读书识字那么简单。
他们的儒门六艺中,就包括射和御的篇章。
儒家讲究养浩然之正气,存天地之正义,开万事之太平。如此宏大的理想和目标,若没有武力的支持,又怎能实现呢?”
张镇恶闻言恍然大悟,朝着林远威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和敬佩。
林远威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世人多以为书生文弱不堪一击,但那只是对儒家的一种偏见和误解罢了。
真正的儒门大家,不仅德行兼修、学识渊博,更是言出法随、剑气浩然的存在。他们纵贯九州、威震四方,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张镇恶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他好奇地问道:“瞧你这么说得头头是道,难不成你见过真正的儒门大家?”
林远威闻言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咳咳……这个嘛……我也是听说书先生说起过的。”
说罢,他又找崔府的小厮盛了一碗疙瘩汤,继续哧溜哧溜地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篝火也逐渐熄灭。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镇恶和林远威也结束了闲聊,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去了。
这一夜,对于崔云飞来说或许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普通夜晚;但对于张镇恶和林远威来说,却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他们不仅见证了崔家的大喜之日,还领略到了儒门书院的深厚底蕴和儒家的博大精深。
这份经历和见识,将成为他们日后人生道路上宝贵的财富和回忆。
林远威精心安排了守夜执勤的人员,以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而张镇恶则已沉浸于修炼龙象般若功的玄妙境界中,神游物外。
次日清晨,崔家的小厮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将帐篷、锅碗等物件一一收拾妥当,稳稳地放置于马背上。
在林远威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众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再度踏上征程。
正如崔管家所预料的那样,迎亲的路途异常顺利。
原来,崔家早已事先打点好了沿途的各路山寨,确保通行无阻。
而崔云飞更是出手大方,毫不吝啬,每到一处便慷慨撒钱,使得路过的山寨要么夹道恭贺,要么干脆放行,不再设阻。
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沿途的每一个山头,崔家公子的这一番作为,无疑让他非常满意。
他就是要营造出这种普天同庆、人人欢喜的盛大场面!
如此平安顺遂的行程,又安然度过了两日。
前方,一片村县已清晰可见,崔云飞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终于要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新娘了。
刚到县口,喜庆的锣鼓声便骤然响起,热烈的唢呐声更是响彻云霄。
汉子们一个个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脸红脖子粗地吹奏着,誓要让这喜庆的乐声传遍整个县城。
崔家此次前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扛得稳稳当当,彰显着崔家的气派与诚意。
县里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更有许多小孩嬉笑着,跟着迎亲队伍一起边跑边闹,整个县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
崔云飞胸口戴着大红花,面带亲切的笑容,对着路过的老老少少连连拱手致意。
他还吩咐随侍的小厮,将包好的碎银红包分发给路上的行人和小孩,让这份喜庆与祝福传递给每一个人。
一传十,十传百,县里人都知道崔家来娶亲了,还当街发红包,于是纷纷赶来凑热闹。
周遭的人群越聚越多,大家热热闹闹地簇拥着崔云飞等人往女方家里进发。
崔云飞心怡的姑娘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雅,住在县城以南的赤水街正中央。
南宫家也早已算着日子开始布置,大门上挂着红绸和大红花,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显得喜气洋洋。
院子、正厅、卧房等家里各处都贴上了双喜临门和龙凤呈祥的红色剪纸,洋溢着浓厚的喜庆氛围。
最后是姑娘的闺房,更是布置得精致喜庆。
红烛摇曳,红被铺展,红纱床幔轻轻垂落,门窗上也贴上了喜庆的红纸。
整个闺房红红火火,喜气洋洋,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与幸福。
此时,一名年芳二八、口若含珠的绝色女子端坐于妆台前。
她眼含笑意,云鬓高挽,凤钗斜插,青丝如瀑般垂落。
最后,凤冠霞帔加身,更加显得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让人惊艳不已。
街道上,一众街坊邻里拥着崔云飞等人来到了南宫家门口。
此时,张镇恶早已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这让他哭笑不得,仿佛又回想起了上辈子赶早高峰地铁时的盛况。
崔云飞大大方方地鞠躬行礼,长声道:“小生崔云飞,前来迎娶南宫氏千金。”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吱呀一声,红绸锦花的大门应声而开。南宫家的亲戚、媒婆姑子们面带笑容,忙不迭地出来将崔云飞和一众迎亲的人接进屋子里。
而张镇恶和荣威镖局的镖师们则留在门外,守护着这份喜庆与安宁。
街道上的众人仍是聚在一起没有散去,他们还想看新娘子上花轿,再说几句吉利话又可以讨要几个红包。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约莫过了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南宫家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众人纷纷侧目而望,只见一个黑影蹿上了南宫家的屋顶。
他手臂之间还夹着一个身披红色嫁衣的女子,正是新娘南宫雅。
南宫雅明眸皓齿、面容姣好,但此刻却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吓人。
黑影踩着屋顶,大步流星地向县东赶去。虽然手里挟着一个人,但他的身形依然轻盈如风,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跑出了极远的距离。
此时,一袭绛红色新郎服的崔云飞也纵身跃上了屋顶,他的气息显得有些紊乱,明显受了内伤!张镇恶见状,心中大惊,知道出事了!
他周身气血一提,身边拥挤的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
然后身形一纵,一把抓住林远威,将他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崔云飞受伤了,你去照顾他,我去追新娘。”张镇恶语速飞快地说道。
只见他足尖一点地面,犹如飞鸟一般腾空而起,带着林远威直接冲上了高耸的屋顶。
林远威被他这一甩,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被扔了出去,嗖的一下飞向崔云飞远去的方向。
张镇恶则轻身一纵,瞬间赶上了飞在半空的林远威。
林远威满嘴灌风,他愤怒地喊道:“下次你能不能打个招呼!”
然而张镇恶却无暇顾及他的抱怨,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样快一些。”
张镇恶足尖再次轻点屋顶,身形骤然提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飞驰。
他的身影几乎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道残影在空中划过。
林远威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这是什么怪物!”
然而他心中却也不得不佩服张镇恶的轻功之高、身手之敏捷。
张镇恶一路疾驰,很快就追上了前方挟持新娘的黑影。
他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黑影的身侧。
然而黑影却似乎并不畏惧他的到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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