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飞的速度犹如风中残烛,越来越慢,步伐踉踉跄跄,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那本就受伤的身体,在连续的奔波与挣扎中,终于忍不住开始颤抖,连眼神都已经开始模糊,仿佛随时都会陷入黑暗之中。
突然,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传入他的耳中:
“你疗伤,我去追!”这道声音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
紧接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崔云飞的身边飞掠而过,犹如一阵清风拂面,带着淡淡的香气,转瞬即逝,已经远去无踪。
那身影轻盈而矫健,宛如月光下的精灵,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崔云飞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这愤怒源自于他的无力感,源自于他对自己的失望。
他几乎在内心大声地反驳:“我的新娘,我要亲手夺回来!”
然而,这反驳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他脚下猛地发力,想要再次站起,却突然一软,身体不由地向前栽倒。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连站稳都变得如此困难。下一秒,他就要滚落屋顶,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出现,撑住了崔云飞的胳膊,将他稳稳地扶住。
那只手掌温暖而有力,仿佛能够传递给他无穷的力量。
“幸好赶上了,果然还是被扔比较快。”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侃与关切。
崔云飞抬起头,看到了林远威的脸。那一刻,他仿佛找到了依靠,一口气泻掉,终于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另一边,张镇恶一个纵跃飞至半空,目光如炬,已经远远看到了那道在前奔逃的黑影。
他身形矫健,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迅速拉近了与黑影的距离。
他毕竟还挟着一人,速度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用了三息时间,便已经追上了那道黑影。
张镇恶心中无比怀念以内力施展太虚步的日子,那时候的他,身轻如燕,速度惊人,别说眼前这个小贼,就是他在快一倍,也能轻松拿下。
然而,此刻的他却不能使用内力,这让他颇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抓住这个贼人的决心。
南宫家靠近县城东面,黑影挟着新娘已经到了东边县口。
张镇恶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县口有四个蒙面黑衣人,还有五匹骏马。他们穿着明显是同伙的服饰,显然是来接应黑影的。
黑影翻身从屋顶跃下,稳稳地落在四个黑衣人身边。
他气息急促,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然强撑着身体,对四个黑衣人说道:“后面那人速度太快,很棘手!”
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一把铁木胎弓,份量极重,但又不失韧性。他目光坚定地说道:“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说话间,他已经将四支黑铁利箭搭上了弓弦。
他弓步大开,长臂一曲,手臂肌肉瞬间如岩石般隆起,仿佛要将整个弓身拉断。
砰的一声巨响,宛如重炮发射!四支铁箭快如闪电,程四瓣梅花状,射向半空中的张镇恶。
那箭矢霸道绝伦,带着刺耳的风声呼啸而过,直指张镇恶身上各处要害。
张镇恶心中凛然,他知道这箭矢的厉害,于半空中躲闪会减缓速度。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果断挥手,数枚石子打出。那些石子飞旋排列,精准地与箭矢尖头撞在一起。
砰砰砰!四支箭,八枚石子。每支箭都被两枚石子精准地撞击在同一点,再强大的力道也被消磨殆尽。
四支箭如失重的飞鸟,在半空垂直掉落,无力地砸在地面上。
黑衣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从未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暗器手法。
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嗒嗒嗒!骏马长嘶,四蹄如飞。四匹骏马荡起尘埃,迅速远去。
殿后的黑衣人赶忙攀上马鞍,准备打马撤退。
他有一种直觉,追击的少年人非常恐怖,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强劲的大风吹拂而来。
他的斗笠被直接掀飞,黑发在风中飘舞。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再动一下,你会死。”
黑衣人浑身一颤,瞬间举起了双手。
他这才觉察到脖子上的一丝重压,一柄金光灿灿的金鞭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金鞭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都会将他的脖子压断。
他脸色苍白地说道:“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然而,张镇恶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另一边,南宫家宅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乡亲街坊。
他们原本都是来看热闹的,但此刻却被镖师们强行驱散。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新娘子,但这个热闹可比迎亲更加好看。
崔云飞在林远威的帮助下,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乱窜的内息。
他此刻正坐在正厅的主位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已经掐进了肉里而不自觉。
家主南宫钰和夫人沐雨亭也是一脸焦急之色。他们看着崔云飞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惶恐和惴惴不安。
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不仅丢了新娘子,还连累了崔云飞这个无辜的人。
林远威则站在门口,满心地疑惑无处宣泄。他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张镇恶能够平安归来。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尽快解决才能避免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那人影轻盈而矫健,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他稳稳地落在院子里,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正是张镇恶!
他手里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身上一尘不染。
张镇恶一把将黑衣人掷入正厅之中,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声音沉稳而有力:
“对方有同伙,一共四人。”
“虽然没能追到新娘,但我们还是抓回了一个。”
崔云飞紧绷的脸庞在这一刻微微放松,紧握的双拳也渐渐松开。
相较于之前的紧张局势,这已然算是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了。
“那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没有人能出来解释一下?”张镇恶心中的疑惑溢于言表,他直接问出了口。
此时,林远威也走进了门来,他同样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崔云飞的目光落在了神色惶恐的南宫钰和沐雨亭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我的岳父、岳母大人,我也想知道,为何你们家中会突然出现一个高手,还抢走了阿雅?”
南宫钰长叹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苦楚都倾泻出来,他开始缓缓讲述事情的原委。
南宫家曾有一位老仆,他勤勉忠诚,任劳任怨,深受南宫家人的敬重。
这位老仆在某一天外出时,捡回了一个孤儿。
他向南宫钰表达了想要收养这个孤儿的愿望,并承诺将来会由这个孤儿为他养老送终。
老仆在南宫家侍奉了几十年,与南宫钰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而南宫钰和沐雨亭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们欣然答应了老仆的请求。
于是,老仆给这个孤儿起名为南宫商。
一年后,沐雨亭诞下了南宫雅。南宫商与南宫雅年纪相仿,仅仅相差两岁。
他们从小一起玩耍,朝夕相处,一起长大。
尽管他们之间有主仆之别,但他们的关系却如同青梅竹马一般亲密无间。
南宫商对南宫雅心生爱慕,然而南宫雅却始终将他当作兄长一般对待。
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哪里能藏得住这份深情?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的一腔热情向南宫雅倾诉了出来。
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南宫雅委婉的拒绝。
“女子读书不易,我想先修得学业有成,再考虑男女之事。”南宫雅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与决绝。
南宫雅在读书上颇有天赋,而南宫商却对此一窍不通。
他渐渐感到,随着两人逐渐长大,他与南宫雅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这种无力感让他痛苦不已。
八年前,那位老仆去世了。南宫商悲痛欲绝,他郑重地将老仆安葬,并为其守孝。
然后,他不告而别,离开了南宫家。这一走,就是八年的时间。
三天前,南宫商突然回到了南宫家。他带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表示要孝敬南宫钰和沐雨亭二老的养育之恩。
多年来,南宫钰和沐雨亭早已经将南宫商视为半个儿子。
如今见到他还活着,他们自然是高兴不已。而且,南宫商还是随他们本家姓的,这更让他们感到亲切。
然而,当南宫商听说南宫雅要出嫁时,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波动。
这让南宫钰和沐雨亭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
怎料,在南宫雅与崔云飞准备给主位上的南宫钰和沐雨亭敬茶改口之时,一直旁观的南宫商却突然跳了出来。
他指着身着凤冠霞帔、倾城绝世的南宫雅,大声问道:
“阿雅,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一声质问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南宫雅的身形一顿,她的面上盖着红纱,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寒冷的坚冰一般,刺痛了他的心:
“我不愿!”
南宫商仿佛突然失心疯了一般,他猛地扑出,一掌磕在了南宫雅的颈部。
南宫雅不通武功,当场就昏了过去。
紧接着,南宫商又朝着崔云飞一掌击出。他的内劲如江潮狂涌,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崔云飞仓促之间一掌应对,却当场受了内伤。
他脸色苍白,身形踉跄,显然已经无力再战。而南宫商则趁机劫持了南宫雅,离开了文川县。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南宫钰和沐雨亭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他们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南宫商的异常,自责没有保护好南宫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张镇恶等人能够尽快找回南宫雅,让她平安无事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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