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都收好了?”
苏仪沉声问。
一队队长应说,
“放心,
已查清他们的家乡住处,
回长安后定将遗物交到亲人手中。”
苏仪点头,
“入土吧。”
每两人抬一具遗体,
轻轻放入坑中。
泥土缓缓掩埋,
最终只余一片新翻的土堆。
几名与死者相熟的士兵红着眼眶,
默默凝视这片土地。
苏仪长叹一声。
七名死者中,
有两人来自淮南王府,
这是他刻意安排的。
自始至终,
他将淮南王府的士兵分散各队,
任务中优先派遣“精锐”,
他们的陨落早在意料之中。
虽然只是清除隐患,
但是毕竟一起训练、一起拼杀。
难免有些悲伤。
“上马!”
苏仪翻身上马,
“用匈奴人的血,祭兄弟们的魂!”
士兵们齐声怒吼,
荒原上回荡着复仇的咆哮。
……
与此同时。
匈奴4号粮仓至3号粮仓的土路上,
一支匈奴车队缓缓前行。
十七辆马车满载粮袋与草料,
近百士兵在黑甲校尉的带领下护卫左右。
道路坑洼不平,
马车颠簸不止,
士兵们不断下车推车。
走到半途,
车队停下休息。
一侧溪水潺潺,
另一侧竹林摇曳,
士兵们三三两两躲进竹林纳凉。
十余名士兵应长官之命,
抬着大盆前往溪边取水。
“唉,当兵的就是累。”
士兵抱怨道,
“当官的躲阴凉,咱们还得跑腿。”
同伴低声劝说,
“别抱怨了。
跟着单于比在左贤王强多了。
至少现在还有饭吃,
有水喝,
跟着八贤王,
只能被围困在没吃没喝的河套城里等死!”
二人抬着大盆下到溪边,
刚将大盆浸入水中,
溪水中突然窜出十余个黑影,
左手捂嘴,
右手匕首划过喉咙,
动作利落无声。
黑影拖走尸体,
避免鲜血染红溪水。
“怎么回事?”
匈奴长官听见水声,
高声询问。
“没事!大盆掉水里了,刚捞起来!”
一名黑影模仿刚才匈奴士兵的声音回答。
“磨磨蹭蹭的,快点!”
长官斥说。
“就来!”
匈奴士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却不见人影返回。
……
不多时,
十余名身着匈奴衣甲的士兵低头抬着大盆缓步返回。
匈奴长官瞥了他们一眼,
顿感异样,为何都低头走路?
此时,
竹林中百余支弩箭破空而来,
休息的匈奴士兵顿时倒下一片,
不过,多为箭伤而非致命。
紧接着,
数百名黑衣人从竹林深处冲杀而出。
匈奴长官仓促组织抵抗,
却忽略了身后抬大盆的“士兵”。
只见这些人放下大盆,
突然抽出匕首,
无声贴近背对的匈奴兵,
瞬间十余人喉咙被割。
匈奴长官惊觉时,
一支弩箭已穿透其喉咙,
他沙哑嘶叫两声,
血沫飞溅倒地。
失去指挥的匈奴士兵很快被两面夹击的黑衣人击溃。
所有俘虏格杀勿论,
粮草除自用外全部焚毁。
道路上仅余燃烧的辎重车与遍地尸体。
……
连续十日,
苏仪率二百人,
以阵亡十一人,
重伤八人,
轻伤二十一的代价,
焚毁3号粮仓一处,
截杀运粮车队五支,
累计斩杀匈奴接近1000人。
这十日间,
特战队夜夜在林间穿着衣服而眠,
忍受蚊虫叮咬却不敢生火,
白日则沿运粮道游弋,
伺机袭击车队,
杀人放火后遁影无踪。
匈奴援军抵达时,
唯有焦尸与余烬。
……
匈奴大营内,
单于将战报重重摔在地上,
“第五支运粮队了!
押运的都是饭桶!”
帐下文武不敢说话。
良久,
武将那古刹建议,
“单于,末将愿率精锐游骑出击,剿灭袭扰粮道的汉军!”
单于沉声说,
“敌军行踪诡秘,你如何追踪剿灭?”
那古刹胸有成竹,
“末将观察,汉军虽彪悍却有规律可循。
其劫掠都沿运粮道展开,
只需沿道布防。”
“这些话谁教你的?”
单于打断。
“黑狗先生……”
那古刹脱口而出,
尴尬望向帐中白衣谋士。
黑狗先生是单于的谋士,
是个善用阴谋诡计的人,
知晓大汉兵法,
具体是不是大汉人,
单于他不清楚,
但是只要能为自己所用,
管他是什么人,
只不过,最近黑狗在单于这里有些失势。
……
谋士黑狗无奈上前,
“单于勿怪。
汉军遣精骑袭粮,志在疲我。
若一味增兵护送,非治本之策。
单于应全力攻关,勿再延迟。
至于粮道之患,那古刹将军足可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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