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与黄太守上前,
见此处光线昏暗、不易察觉。
一队队长卸下栅栏木条,
率先钻入,
众人随后跟进,
留六人守在缺口处。
随后,
黄太守被苏仪等人保护着,
悄然靠近营中最大营帐。
避开巡逻队后,
两个队副绕至帐前卫兵身后,
一手捂嘴一手劈颈,
两名卫兵应声倒地。
苏仪当先入帐,
黄太守紧随,
一队队长拖入卫兵。
帐内,
转彻轱辘穿着衣服而睡,
三人入帐竟未察觉。
苏仪轻轻一笑,
匕首出鞘扔了过去,
铛——
匕首钉入床榻,
刀柄颤动。
转彻轱辘惊醒,
眯着眼打量来人及地上卫兵,
再看床榻匕首,
瞬间明白处境,
“三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苏仪笑着说,
“将军贵人多忘事,
不记得在下了?”
转彻轱辘盯着苏仪片刻,
猛然想起,
“原来是送书信的小兄弟!
上次便觉你器宇不凡,
今日更甚。”
转车轱辘这彩虹屁吹得,
苏仪自然知道他是为了求生,
侧身让黄太守上前,
“跟我没啥关系,
是这位太守有事与你相商。”
黄太守上前拱手,
“下官见轱辘车兄。”
轱辘?
苏仪心说,
感情转车轱辘还是个复姓。
“您……黄汉使?”
黄太守曾做过汉使,
出使西域时,
与尚在大目国的转车轱辘和车轱辘转两人相识,
大目国是夹在匈奴和大汉中间的一个小国,
国王是墙头草,
一会儿亲大汉,
一会儿亲匈奴,
最终被匈奴灭国,
转车轱辘和车轱辘转两人自然成了匈奴的降将,
降将在匈奴的待遇极低,
上次苏仪送完书信,
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回去跟刘彻汇报,
也有了这次深入敌营,
保护黄太守劝降的这件事。
……
见到眼前的故人黄太守,
转彻轱辘面露惊讶,
他知道黄汉使回大汉后就升职加薪,
听说在南边当了太守,
此等大汉重臣竟深夜潜入营帐,
所为何事?
他心中转念,
口中却说,
“黄汉使回大汉后,应该升官加爵了吧。”
“兄弟,岂及你当年在大目国……”
听到大目国,
转车轱辘心中甚是凄凉。
黄太守见他心中已经动摇,
假装长叹,
然后将转彻轱辘昔日战绩娓娓道来,
听得对方眉飞色舞。
两人交谈近半个时辰,
从往昔功绩说到天下大势,
言辞绵里藏针却又亲昵异常。
苏仪听得乏味,
吩咐一队队长留守,
自己出帐透气。
帐外,
两个队副代替死了的匈奴卫兵伫立,
苏仪在暗影角落坐下,
望着夜色发怔,
若此时有烟可抽,
该多惬意?
正想着,
巡逻队经过,
好奇打量他。
苏仪瞪眼斥说,
“看什么?
好好巡逻!
出了事拿你们问罪!”
巡逻队一头雾水,
心中嘀咕着,
这是新的长官?
管他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火可别烧到我们头上。
随后赶忙离开。
……
半个时辰后,
帐帘掀开,
转彻轱辘笑送黄太守,
“兄弟,放心,彻轱辘转那边包在我身上。
但事成之后,
兄弟您须信守承诺。
我们两人将来,
可是交到你手上了。”
黄太守笑容满面。
“自然。”
苏仪凑近低声问,
“办妥了?”
黄太守点头。
苏仪遂带黄太守往营外走,
身后转彻轱辘望着五人背影,
目光深邃。
……
与守马士兵会合后,
众人伪装成游骑兵,
叫开匈奴大营正门,
策马绝尘而去。
黄太守骑在马上,
难掩喜色。
苏仪虽未听二人交谈,
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无非是约定战时倒戈。
队伍向西疾驰,
直到跑出匈奴游骑巡逻范围后,
苏仪才长舒一口气。
毕竟,
如果自己和特战队员们潜入突袭,
此事容易得很,
现在是带着一个文官,
又是大汉重要的地方官员,
若有啥闪失,
那可就真惨了。
又行一段,
前方出现数百火把组成的火龙,
不多时,
“龙头”已至眼前。
苏仪抬眼一看,
是庄杰英和高文芳两员大将领着三百骑兵在此接应。
众人简短寒暄后,
一同返回燕阳城内。
……
回到燕阳城,
苏仪首要之事便是补觉。
劝降的事情,
黄太守自己去跟刘彻说去了。
最近连续参与了侵袭粮道和太守劝降两次战斗,
再强的精力也撑不住了。
不知睡了多久,
他被一双力道极大的手从床榻上生生拽起,
猛然惊醒。
这力道,
想想就知道是庄杰英,
“嘿,你小子看着精瘦,还挺沉!”
苏仪翻了个白眼,
冲眼前的糙汉说,
“庄将军,想不到你还有提人醒觉的癖好!”
庄杰英拽着苏仪就走,
“少废话,大王召见!”
“等等,我的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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