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百人押着七辆大车赶到前方城市,
幸好城门未关。
他们在军营安置时,
一个中年人敲响队长房门,
“校尉在可?在并都密探王朗,前来听令。”
……
接下来的事情,
完全如苏仪计划般进行:
东宫幕僚路桥山夫妇,
奉东宫之命押送五百具禁军装甲至临江,
走到西北时生变,
二人发现运送货物为违禁品后,
上书长乐宫,
告发太子指使临江太守钱陆洋起兵谋反,
里应外合。
并都人士王朗得知此事,
立即前往长乐宫禀明。
……
“什么?太子竟敢如此!”
大汉景帝拍案而起,
茶几上的笔墨纸砚、茶盏烛灯尽数跳动。
堂下俯首站着的,
正是布衣王朗,
他垂手而立,
神情恭谨。
大汉景帝看了他一眼,
目光复杂,
“你先退下。”
王朗行礼退下。
大汉景帝沉思良久,
提笔在宣纸上重重写下一行字,
对太监说,
“马上将信送给朕的逆子!”
太监捧信退下。
长安东宫内,
刘荣坐立不安,
总觉有大事将至,
却又摸不着头绪,
只能在殿内来回踱步。
“殿下,殿外有人求见!”
门外传来内侍通报。
刘荣猛地驻足,
未传召,为何有人来?
虽心生疑虑,
他仍说,
“宣。”
一众官员鱼贯而入。
行过礼后,
一位幕僚问,
“殿下是否送过东西到临江?”
刘荣点头,
送物资的事知道者不少,
无需隐瞒。
“押送者可是路桥山?”
刘荣再次点头。
“殿下糊涂啊!
未经兵部许可运送铠甲给地方官,
勾连外臣,这是大罪!
何况路桥山夫妇在西北已上书陛下,
诬告殿下谋反!”
幕僚面色沉重。
“什么?他们竟敢告发我?”
刘荣满脸震惊。
“千真万确。
如今长乐宫传旨的公公恐怕已在路上。”
刘荣脸色煞白,
继而狰狞说,
“我要灭他们满门!”
幕僚急说,
“殿下,当务之急是应对局势!”
正此时,
内侍通报,
“殿下,长乐宫的马公公到了!”
刘荣脸色惨白,
手足无措。
幕僚高声说,
“请马公公进殿!”
大汉景帝刘启身边的太监步入殿内,
含笑呈上书信,
“殿下,陛下命小人送信给您。”
刘荣颤抖着接过信,
展开后发现只字未提铠甲之事,
通篇都是抚慰之词,
只说有要事命他立刻前往长乐宫。
越是这样的,
刘荣越是惶恐。
若陛下破口大骂,
反倒说明事小。
马公公待他读完信,
便说,
“殿下既知信中之意,
老奴先行告退。”
说罢离去。
马公公走后,
刘荣瘫坐在椅上,
望向群臣,
“如今局势,诸位可有良策?”
之前那位幕僚中闪过狠色,
“殿下不如率东宫府兵控制长安,
命临江太守钱陆洋攻打长乐宫,
里应外合,登基为帝!”
刘荣眼神微动,
却听另一人大声说,
“徐你可知东宫府兵有多少人?
京兆尹驻军又有多少?
禁军留守又有多少?
陛下一道旨意,
大军一日便可围长安!
再说临江太守钱陆洋能否攻破长乐宫尚未可知,
即便破了,
能保证他不成为下一个路桥山?”
刘荣一看,
却是东宫记室,
便问,
“依记室之见,该如何?”
“殿下应免去太子车驾章服,
不带随从,
即刻向陛下请罪,
或许能减轻处罚。
若孤注一掷,
再无退路!”
记室淡淡说。
刘荣咬牙,
看向堂下官员,
半晌后小声说,
“东宫危殆,
请诸位随我前往长乐宫。”
官员们对视一眼,
一起说,
“是!”
……
太子刘荣率东宫属官前往长乐宫请罪。
百余名骑兵护送着刘荣及几十名官员前行,
车马粼粼,
却鸦雀无声。
眼看抵达长乐宫,
刘荣命士兵及官员留在附近的街坊,
那是北魏毛鸿宾留下的练兵旧址。
他只带十余名侍从,
忐忑地来到大汉景帝刘启所在的宫殿,
一进门便伏地叩首,
不敢作声。
大汉景帝刘启仿佛未见,
任他叩头不止。
直到刘荣额头通红,
才冷冷说,
“朕的好儿子,干得好啊!”
刘荣身形一滞,叩首更急。
“你身为太子,
竟行此忤逆之事!
为何不经兵部送铠甲给钱陆洋?
为何让他招募壮士?
你居心何在?”
刘荣仍不言语,
只顾叩头,
终因用力过猛、次数过频,白
眼一翻,
晕厥过去!
汉景帝刘启正骂得酣畅,
忽见刘荣扑倒在地,
当即住口,
示意内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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