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作为大庆的都城，大庆繁华，七成汇聚于此。
一大早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司理理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了。
以前，这个时间段，她基本上都在休息。
后来，跟着秦毅这个大“宅男”，出门就更少了。
先去杂货铺，挑选了一份上好的硫磺砂，还不够细腻，回去之后，需要自己研磨。
之后，就径直去码头鱼市了。
心头血就用鱼的，正好鱼皮也有了。
剩下的鱼肉，也可以用来熬煮一锅鱼汤。
进来修炼过于勤奋，正好用来补补。
“店家，有今天刚进的云梦鱼吗？”
云梦鱼就是司理理今天的目标，鱼肉鲜美，鱼皮坚韧，是难得一见的珍惜佳品。
一般来说，市面上很少有卖的，只共皇家享用。
但有需求，就有市场。
越贵的东西，市场也就越疯狂。
用心找，总能找到。
可惜，连续问了几家，都没有。
就当司理理准备退而求其次，选择紫云鱼的时候，一个下人凑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司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
司理理的心弦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知道，自家秦郎整处于一个暴风旋涡之中，一言一行，都极容易引人瞩目。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家主人。”
说完，转过身，就要离开。
谁知，这个一身下人打扮的男子，猛地伸手，抓向了司理理的肩膀。
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就在他的手伸出来的那一瞬间，一直跟着司理理身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管家出手了。
姨丈，硬桥硬马，直接打在了对方的手掌之上。
“咔嚓！”
清脆的骨头折断声响起，紧随其后，下人的惨叫声，就响彻整片码头。
“走。”
司理理看了下四周望过来的人群，对着管家点了点头，两人迅速穿过了人群，消失不见。
不远处，酒楼之上。
一个侧身斜躺的女人，带着慵懒的表情，全程居高临下，围观了这一幕。
“有意思。”
此时，一个下人来报：“公主，手腕折断，骨头粉丝，他一身功夫都在手上，这下算是彻底废了。”
此人，正是长公主李云睿。
秦毅嘴里的疯子，整个大庆，藏得最深的。
某种层次来说，比庆帝都深的野心家。
李云睿没有理会手下人的报告，废人，自然对她无用了。
“那个管家，身手不错。”
“刚才对了一掌，至少是八品高手。”
“查一下。”
“秦家下人，是秦业派到秦毅身边的，此前......没有任何武道修为。”
“哦。”
李云睿一直慵懒的表情，这一刻，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
一个老头，此前从未有任何修为。
跟着秦毅短短一个多月，就有不逊于八品高手的修为。
这件事深想下去，不得了啊。
...
司理理一路小跑，很快就回到了医庐。
在这里，她看见了一个挺意外的人。
“秦将军。”
秦恒已经从枢密院调任守备司了，参赞，自然变成了将军。
见她行李，秦恒微微点头试好。
“秦郎，我刚才......”
“稍后管家会帮你去购买的，不需要那么好，效果都一样。”
秦毅打断了她的话。
司理理秒懂，这是他们兄弟俩，有话要聊。
于是，躬身退下。
“我是真不知道，老鱼头，什么时候变成八品高手了？”
秦恒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指向了关键。
秦毅没有理睬他。
老鱼头属于典型的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在为秦家工作，此前，秦毅出来，家里就派他跟了过来。
老鱼头管家不错，但的的确确没有武道修为。
李云睿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秦家故意藏拙，但秦恒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点。
见秦毅什么都不说，秦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们秦家，背后是谁吗？”
“李云睿。”
“那是长公主！”
秦恒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些呵斥的意思了。
但秦毅，脸色都没变。
“我们秦家，只忠于陛下。”
还有下半句，谁在那个位置，他们就忠于谁。
当然了，秦业作为枢密使，对于庆帝故意造成的局势，自然也就一清二楚了，自然，也很难不做选择。
他们的选择，是倾向于李云睿的。
一方面，他们认为，李云睿是绝不可能登上皇位的，这样，可以削弱一些庆帝对他们的怀疑。
另一方面，秦业已经是枢密使了，就算从龙之功，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只需要忠于皇帝，就足够了。
但秦毅近来做的事情，着实有点打击到秦家一直以来的计划了。
倒不是因为他对二皇子下手，丝毫不理睬长公主。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秦毅对皇家，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这才是最严重的。
两兄弟沉默片刻。
还是秦恒率先开口了：“皇上预招你进守备司，被阿爷拒绝了。”
“没有时间。”
“但你总要做个选择。”秦恒直视着秦毅：“二皇子招你进太医院，范閑招你去监察院，你都拒绝了。
现在，庆帝招你去守备司，你也拒绝。
那接下来呢？
太子，长公主，他们招你，你也拒绝？
这偌大的京都，你谁也不靠？
阿爷都保不住你！”
迎着秦恒几分恼怒，几分关切的目光，秦毅微微思考：“果断时间，范閑出使大齐的时候，我会跟着他一起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嗯？”秦恒一愣：“你选范閑？”
“是！”
“为什么？”
“我不喜欢麻烦。”
“他可以帮你拒绝麻烦？”
“他愿意帮你挡住那些麻烦。”
“......”
秦恒再次沉默了。
在秦家选择了长公主的前提之下，秦毅选择范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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