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走了。
他根本无法决定秦毅的想法,他做出什么事,谁也管不了。
在后厅,司理理全程听完了兄弟俩的对话。
待秦恒走后,就从后厅出来了。
看着秦毅,迟疑半晌:“你为什么会选择范閑?”
“我没有选择任何人。”
“啊?”
看着她担忧、疑惑的目光,秦毅内心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
不然,又要影响修行了。
司理理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
也能理解,毕竟这不是天南大陆。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功德,他更想找个深山老林,那样的话,就不用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当然,也就是想想,没有功德需求,光是秦家子的身份,就让他无法放下这一切。
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修道最讲究一个心境。
接了这个身份,自然要负担起这份责任。
看向司理理:“你觉得,目前的大庆,是个什么样的局势?”
司理理闻言,思考良久:“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权利交接,实则,庆帝在进一步的稳固自己的权利?”
“没错。”
司理理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这还是你之前提醒我之后,我才想到的。”
此前,大庆表现出来的模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在做权利交接。
太子跟二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看起来就像是互为磨刀石,成功的,就是下一任的天子。
李云睿交出内库,范閑接手,顺利完成权利交接。
同时,也释放了一个信号:得范閑者,得天子位。
这也是范閑为什么一进京,就成为了多方关注焦点的主要原因。
司理理此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经过秦毅的提醒。
她得知庆帝极有可能是大宗师,她的想法就变了。
大宗师加大庆皇帝,实力加权力的巅峰,庆帝还够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权。
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进一步的收拢权利。
太子跟二皇子相争,为的就是朝堂平衡。
帝王之术。
至于李云睿跟范閑的内库交接,她有一个想法,庆帝是想把李云睿赶出京都,她的存在,对太子跟二皇子来说,影响都太大了。
靠向任何一方,另一方就很难抗衡了。
当然了,或许,内里还有其他意思,就不是她能猜测得到的了。
就在这时,秦毅开口了:“范閑是庆帝的儿子。”
“啊?”
司理理一愣:“你说什么?”
“范閑是庆帝的儿子,亲生的。”
“不可能。”
司理理都快叫出来了。
然后,迎着秦毅平静的眼神,她连续咽了几口唾沫,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真......真的?”
“血脉牵引之术,确认无误。”
秦毅见到范閑的第一次,就对他下手了。
利用他的头发,施展了血脉牵引之术,目标指向了皇城。
答案,彻底确定。
“那......那......”
司理理的心一下子乱了,貌似已经看清楚的格局,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混乱起来了。
就在这时,秦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仔细想想,范閑的身份。”
“他什么身份。”
“不对。”
司理理好歹也是个暗探头子,慢慢的,情绪冷静下来,就想到了更多的东西:“他是户部侍郎名义上的儿子,所以,哪怕他被认回来,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私生子,是没资格参与夺镝的,所以,不会对太子跟二皇子的争斗格局,产生什么影响。
然后,他是监察院的提司,监察院的权利实在有些大了,陈萍萍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庆帝,要对监察院下手?
不对,他要对陈萍萍下手?”
她惊恐的看向了秦毅,后者沉默。
司理理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皱着眉头,继续分析道:“除此之外,他的赐婚,也绝对有问题。
从长公主手里拿下内库,这是肯定的,届时,长公主失势,搞不好还会被庆帝赶出京都。
那么,另一边...
林相!”
司理理瞬间瞪大了眼睛,思绪如同泄洪,瞬间畅通了:“你在给庆帝递刀子?”
“没错。”
秦毅的表情里,第一次,至少是司理理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赞许。
“财权!监察权!相权!分别代表着李云睿、陈萍萍跟林若甫,这三者的权利,在大庆都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重要性,无与伦比。
庆帝年富力强,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范閑,就是他给自己找的那个机会。
那么,除了这三个,还有什么,是能与之比肩的大麻烦呢?”
“军权!”
“没错。”秦毅点了点头:“其实,军权才是庆帝第一个动手的,把阿爷从前线拉回来,安在了枢密使这样一个看似军方第一人,实则没有多少实权的位置,高高挂起。
随即,又让大皇子参军作战,本质上,就分化我阿爷在军中的影响力。
但这还不够,我阿爷的门生故吏实在太多了,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实在太深了。
等到他解决完以上三权,最后要下手的,肯定就是军权。”
“既然如此。”秦毅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罕见的,不屑的光彩:“想要闹大,那我就给他闹得更大一些。
届时,我倒要看看,他李云潜,到底怎么收场。”
李云潜,庆帝真名,真龙潜与渊。
不动则已,动则毁天灭地!
秦毅曾经评价过,太子阴、二皇子毒、长公主疯,但他们都只是学会了庆帝身上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比太子更阴,比二皇子更毒,比长公主更疯,而且,权势滔天,实力深不可测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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