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两种奖励。
褚禄山不必多提。
或许论武力，他比不上李承择麾下的黑白无常。
论智力，他也比不上多智近妖的陈平平。
但在遍地都是暗探、眼线的庆国，他绝对是李易目前最需要的综合性人选。
有了他。
李易不仅可以打造属于东宫的暗中势力，更可以将长公主、鉴察院、甚至庆帝安插在东宫的眼线一一拔除。
不夸张的说。
假以时日，在褚禄山的辅佐下，东宫未必不能拥有媲美北齐锦衣卫，庆国鉴察院的谍报网络。
至于巨额银钱。
作用同样显著。
李云蕊一个女人凭什么能在庆国翻云覆雨？
除了庆帝的默许，无非依仗她一手掌握的内库产业。
在源源不断的银钱加持下，她既可以收买各州府道大小官员，又可以招揽无数江湖武夫，这才成就了她的巨大影响。
所以综上所述。
这两种奖励都很重要。
李易也理应再三斟酌，才好做出最终决断。
然而实际上，几乎是在他听完那些机械声调的同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直接做出了抉择。
“选择一。”
银钱可以徐徐图之。
但李云蕊……必须切割。
……
……
这同时。
眼看靠在床头的李易迟迟不语，等在他床前的小宫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再次重复。
“殿下？”
“奴婢为您更衣吧？”
“长公主那边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李易缓缓将视线放回了她的身上。
她这番催促，或许本身没有问题。
但时机不对。
此时的李易也刚决定与李云蕊斩断联系，她如此接连催促，很难不让人去怀疑她的真正立场。
李易静静的看着她。
忽然问道：“你是谁的人？”
小宫女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也连忙跪倒在地。
“奴婢当然是殿下的人！”
“原来你知道啊。”
李易笑了笑。
“既然你是东宫的人，那你把话传到也就是了。”
“什么时候去见她，要不要见她，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小宫女脸色煞白，磕头如捣蒜。
“奴婢明白。”
“奴婢该死。”
“殿下恕罪。”
李易摆了摆手，不置可否。
从头到尾，他既没有责骂，也没有愤怒，看起来就像只是云淡风轻的简单提醒。
但饶是如此。
不仅那小宫女战战兢兢，便连她身后的那一列宫娥也都是紧张忐忑，惶恐难安。
她们都不明白。
——宫里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素来与长公主亲近？
——怎么忽然之间，太子似乎对长公主极为排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或者揣测，或者恐慌，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但李易当然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
他这时也只是在想，等褚禄山到了，务必得将东宫梳理一遍，无论如何，东宫不能像筛子一样，任人渗透。
这样想着。
寝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告。
“启禀殿下。”
“宫门外有一男子，自称褚禄山，求见殿下！”
李易顿时愕然。
这么快？
也就是说，在他做出抉择，并付诸行动之后，奖励便也随之而来？
他心中惊喜，也顾不上更衣穿鞋，直接从床上下来，大步走向殿外。
“快请！”
……
……
很快。
几乎是李易刚走到殿门口的同时，自宫门方向，便有一个身材雄壮，相貌狰狞的年轻男人大步走来。
那人极为肥胖。
又因为身矮腿短。
他走起路来就像一堆肉山在滚动一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都说北凉褚禄山其貌如彘。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几步走到李易身前，纳头便拜。
“小人褚禄山，参见殿下！”
李易忙伸手扶起。
他自然不会因为褚禄山的相貌而厌弃，更不会因为他的人品而心中有异。
无论如何，褚禄山绝对是他在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第一人。
“不必多礼。”
“能得你禄球儿相助，委实是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褚禄山微微抬头。
发现李易为了迎他，竟只穿中衣，连鞋子也没穿，他满是横肉的脸上顿时感动。
便连肉缝间那双狭长的双眼也布满湿润。
“殿下如此厚待……小人肝脑涂地。”
“殿下放心，刀山火海，小人万死不辞！”
李易哑然失笑。
这厮果然不是好人。
怎么看也都是一个谄媚小人的标准模板。
料想当年安禄山起兵造反前，在李隆基面前，也不过如此。
不过还好。
褚禄山不是安禄山，他对李易的忠诚毋庸置疑。
一念至此。
李易的眼中也浮现感慨。
“从今往后，你我一起面对这世间的艰难险阻。”
对褚禄山来说，庆国世界是陌生的。
但对李易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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