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来自更木区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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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木区的混乱,果然名不虚传。

夜幕刚刚笼罩大地,破屋那扇脆弱的木门,就被“砰!砰!砰!”地擂响。

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用蛮力撞击。

门外传来刺耳的叫骂声,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喂!里面那个新来的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斋藤飞鸟吓得身体一颤,从床头跳下来下意识的向王小山身后躲闪。

王小山眼神平静,示意她待在原地不要动。

缓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外,寒风裹挟着恶臭灌入。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堵在门口,衣衫褴褛,满身污垢。

他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目光如同鬣狗般贪婪。

先是在王小山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过,然后又伸长脖子瞄向房屋里面的斋藤飞鸟。

“小子,胆子不小啊。”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嗤笑着,口臭几乎喷到王小山脸上。

“一个人敢带着这么水灵的妞闯进更木区?”

“看你也是个生面孔,不懂这里的规矩?”

“我记得你还有把刀。”

“这样吧,把你那把刀,还有你那个妞……”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小山动了。

身影仿佛一道鬼魅,瞬间模糊。

下一刻,他已经欺近独眼龙身前。

拳头裹挟着沉闷的破风声,精准地印在了独眼龙的面门上。

“嘭!”

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咔嚓!”

独眼龙捂着塌陷下去的鼻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温热的血混合着某种液体喷溅出来,仿佛打翻了调料铺。

刹那之间,五味杂陈。

另外两个同伙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只觉得膝盖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另一个刚想抬手,凌厉的手刀已经劈砍在他的脖颈侧面。

他只觉难以匹敌的力量传来,身体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前后不过几秒钟。

三个气势汹汹的流氓,一个惨叫,一个跪地,一个躺下。

“果然,这还是需要专业的人了。”

王小山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的的手,然后又抬起头。

“滚。”

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独眼龙又惊又怒,强忍着剧痛,狼狈地扶起的同伴。

临走时,怨毒无比地死死瞪了王小山一眼。

“你……你给老子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营养的狠话,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

王小山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破旧木门收到摧残,已经不堪重负。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紧张斋藤飞鸟,放缓语气安慰。“没事了。”

刚来这个地方,不适合表现的太过强势。

给予对方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让她们能知难而退就够了。

在更木区这种地方,每天发生的冲突数不胜数。

王小山还不想太引人注目。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卑劣,以及那种近乎本能的贪婪和愚蠢。

也低估了更木区那套弱肉强食、毫无道理可言的“规则”。

后半夜。

当月亮爬到天空最高处时,破屋再次被包围。

这一次,来的人更多。

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二三十个。

他们手里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这片小小的角落映照得如同白昼。

各种破烂的武器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生锈的铁管、磨尖的木棍、甚至还有几把劣质的砍刀。

被王小山打跑的那个独眼龙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塌陷的鼻子上胡乱缠着肮脏的布条。

通过布条渗出的血迹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独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与贪婪。

“小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

独眼龙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剧痛而嘶哑变形,他指着屋门疯狂叫嚣着。

“刚才爷爷们是看你带着妞,给你留了面子!没下死手!”

“现在,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乖乖把那把刀和你那水灵的妞都交出来,爷爷们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要么……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房子!把你和你那妞,一起烧成两截焦炭!”

火光跳跃着,映照在周围那些人的脸上。

他们脸上不再只有贪婪,更多的是一种嗜血的兴奋和残忍的期待。

仿佛即将上演的是一场有趣的处刑。

斋藤飞鸟的小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煞白得像纸一样。

她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但双手却紧紧握着那把对她来说很有分量的浅打。

王小山站在门内,透过门板的缝隙,静静地看着外面攒动的人头和跳跃摇曳的火光。

烧房子?

连带着里面的人一起烧成焦炭?

他轻轻地,非常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生在和年代人很难理解这些畜生的思维,那就干脆别把他们当人了。。

退让和仁慈,不能换来尊重和安宁。

只会被视为软弱可欺。

“飞鸟。”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

但斋藤飞鸟却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冰冷,如同深冬的寒铁。

“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如果不怕,那就试着习惯。”

王小山拉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这一次,他的手里握着已经出鞘的斩魄刀。

刀身在火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把你们看作人类。”

话音落下,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了人群。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

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手起,刀落。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斩切一切的锋利。

或是横劈。

火势竖砍。

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喷泉,肆意溅射在冰冷的空气里。

染红了地面,也映红了夜空。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往往只持续一瞬间,便戛然而止。

他像一个最高效、最冷漠的屠夫,在惊慌失措的羊群中从容穿梭。

又像是一个顽皮孩童,手持想象中大宝剑,凌虐那片记忆中的油菜花田。

手中的斩魄刀每一次闪烁寒光,都必然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认为人多势众就能为所欲为的混混们,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

极致的恐惧瞬间取代了他们脸上所有的贪婪和残忍。

有人反应过来,转身想要逃跑。

但王小山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冰冷的刀光总能在他们彻底转过身之前,切开他们的身体。

噗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成了这片区域此刻唯一的主旋律。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屋外,重新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只有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疯狂地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人的鼻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鲜血汇聚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洼,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泽。

独眼龙倒了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唯一的那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似乎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不敢杀人的弱者,会突然变成一个如此恐怖的杀神。

王小山静静地站在尸体堆的中央。

月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却映衬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与冷酷。

周围的那些房屋里,全都是静悄悄的。

窗户后面,或许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

但没有人出来,没有人过问。

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更木区。

混乱,冷漠,麻木。

他们早已习惯了夜晚无休止的厮杀和死亡。

死掉的人,他们的灵子很快就会分解,回归尸魂界的大循环中,不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等到明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

这里又会是“和平”而“正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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