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木区的混乱,果然名不虚传。
夜幕刚刚笼罩大地,破屋那扇脆弱的木门,就被“砰!砰!砰!”地擂响。
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用蛮力撞击。
门外传来刺耳的叫骂声,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喂!里面那个新来的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斋藤飞鸟吓得身体一颤,从床头跳下来下意识的向王小山身后躲闪。
王小山眼神平静,示意她待在原地不要动。
缓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外,寒风裹挟着恶臭灌入。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堵在门口,衣衫褴褛,满身污垢。
他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目光如同鬣狗般贪婪。
先是在王小山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过,然后又伸长脖子瞄向房屋里面的斋藤飞鸟。
“小子,胆子不小啊。”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嗤笑着,口臭几乎喷到王小山脸上。
“一个人敢带着这么水灵的妞闯进更木区?”
“看你也是个生面孔,不懂这里的规矩?”
“我记得你还有把刀。”
“这样吧,把你那把刀,还有你那个妞……”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小山动了。
身影仿佛一道鬼魅,瞬间模糊。
下一刻,他已经欺近独眼龙身前。
拳头裹挟着沉闷的破风声,精准地印在了独眼龙的面门上。
“嘭!”
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咔嚓!”
独眼龙捂着塌陷下去的鼻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温热的血混合着某种液体喷溅出来,仿佛打翻了调料铺。
刹那之间,五味杂陈。
另外两个同伙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只觉得膝盖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另一个刚想抬手,凌厉的手刀已经劈砍在他的脖颈侧面。
他只觉难以匹敌的力量传来,身体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前后不过几秒钟。
三个气势汹汹的流氓,一个惨叫,一个跪地,一个躺下。
“果然,这还是需要专业的人了。”
王小山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的的手,然后又抬起头。
“滚。”
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独眼龙又惊又怒,强忍着剧痛,狼狈地扶起的同伴。
临走时,怨毒无比地死死瞪了王小山一眼。
“你……你给老子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营养的狠话,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
王小山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破旧木门收到摧残,已经不堪重负。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紧张斋藤飞鸟,放缓语气安慰。“没事了。”
刚来这个地方,不适合表现的太过强势。
给予对方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让她们能知难而退就够了。
在更木区这种地方,每天发生的冲突数不胜数。
王小山还不想太引人注目。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卑劣,以及那种近乎本能的贪婪和愚蠢。
也低估了更木区那套弱肉强食、毫无道理可言的“规则”。
后半夜。
当月亮爬到天空最高处时,破屋再次被包围。
这一次,来的人更多。
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二三十个。
他们手里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这片小小的角落映照得如同白昼。
各种破烂的武器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生锈的铁管、磨尖的木棍、甚至还有几把劣质的砍刀。
被王小山打跑的那个独眼龙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塌陷的鼻子上胡乱缠着肮脏的布条。
通过布条渗出的血迹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独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与贪婪。
“小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
独眼龙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剧痛而嘶哑变形,他指着屋门疯狂叫嚣着。
“刚才爷爷们是看你带着妞,给你留了面子!没下死手!”
“现在,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乖乖把那把刀和你那水灵的妞都交出来,爷爷们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要么……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房子!把你和你那妞,一起烧成两截焦炭!”
火光跳跃着,映照在周围那些人的脸上。
他们脸上不再只有贪婪,更多的是一种嗜血的兴奋和残忍的期待。
仿佛即将上演的是一场有趣的处刑。
斋藤飞鸟的小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煞白得像纸一样。
她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但双手却紧紧握着那把对她来说很有分量的浅打。
王小山站在门内,透过门板的缝隙,静静地看着外面攒动的人头和跳跃摇曳的火光。
烧房子?
连带着里面的人一起烧成焦炭?
他轻轻地,非常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生在和年代人很难理解这些畜生的思维,那就干脆别把他们当人了。。
退让和仁慈,不能换来尊重和安宁。
只会被视为软弱可欺。
“飞鸟。”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
但斋藤飞鸟却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冰冷,如同深冬的寒铁。
“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如果不怕,那就试着习惯。”
王小山拉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这一次,他的手里握着已经出鞘的斩魄刀。
刀身在火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把你们看作人类。”
话音落下,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了人群。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
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手起,刀落。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斩切一切的锋利。
或是横劈。
火势竖砍。
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喷泉,肆意溅射在冰冷的空气里。
染红了地面,也映红了夜空。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往往只持续一瞬间,便戛然而止。
他像一个最高效、最冷漠的屠夫,在惊慌失措的羊群中从容穿梭。
又像是一个顽皮孩童,手持想象中大宝剑,凌虐那片记忆中的油菜花田。
手中的斩魄刀每一次闪烁寒光,都必然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认为人多势众就能为所欲为的混混们,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
极致的恐惧瞬间取代了他们脸上所有的贪婪和残忍。
有人反应过来,转身想要逃跑。
但王小山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冰冷的刀光总能在他们彻底转过身之前,切开他们的身体。
噗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成了这片区域此刻唯一的主旋律。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屋外,重新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只有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疯狂地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人的鼻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鲜血汇聚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洼,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泽。
独眼龙倒了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唯一的那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似乎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不敢杀人的弱者,会突然变成一个如此恐怖的杀神。
王小山静静地站在尸体堆的中央。
月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却映衬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与冷酷。
周围的那些房屋里,全都是静悄悄的。
窗户后面,或许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
但没有人出来,没有人过问。
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更木区。
混乱,冷漠,麻木。
他们早已习惯了夜晚无休止的厮杀和死亡。
死掉的人,他们的灵子很快就会分解,回归尸魂界的大循环中,不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等到明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
这里又会是“和平”而“正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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