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将水桶沉入河水中，一股浑浊的泥浆顿时涌入桶内。
同时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土腥味。
他眉头一皱，将桶提起，往日清澈的河水竟然变成了“黄河”。
斋藤飞鸟好奇地凑过来，圆润的脸蛋上写满惊讶。
“王大哥，水怎么变成这样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清澈见底的。”
“上游一定出了问题。”
王小山将桶里的泥水倒掉，眼神看向河流上游的方向。
“想要喝干净水，只能往上游走了。”
两人沿着河岸向上游前行，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
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异常的源头。
一个巨大的深坑横亘在河道中央，约有常见的足球场大小，而且深不见底。
上游的清澈河水流入坑中，搅动着大量泥沙从另一端流出，形成了下游那浑浊不堪的景象。
“天啊…”
斋藤飞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王小山的衣袖。
王小山蹲下身，仔细检查坑壁的断面。
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坑边的草木全都向外倾倒。
“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王小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而且还是最近才发生的变故。”
“那这到底是……”斋藤飞鸟欲言又止，眼神中透着好奇。
王小山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打水吧！这里的问题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大坑，继续向上游前进。
离开了深坑的影响范围，河水重新变得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光彩。
向上走几百米，找到一处水流平缓的浅滩。
王小山麻利地将三个水桶都装满干净的河水，又用清凉的河水浸湿衣袖，擦掉流出来汗。
斋藤飞鸟用手抹去额头的汗珠，望着清澈的河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王大哥…”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
“这里的水好干净，我…我想在这里洗一下身体。”
“之前锻炼，全身都是汗，现在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要是回去洗的话，我们这次打的水就却都浪费了。”
她环顾四周，确认这里足够隐蔽：“这里应该没有其他人。”
王小山放下水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忘了我也是男人吗？”
斋藤飞鸟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反正我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如果…如果王大哥想要的话，我…”
“……我愿意冠上王大哥的姓氏。”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王小山耳中。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王小山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可是斋藤飞鸟！
曾经还活着的时候，没少在相同面孔相同名字的视频弹幕中狂刷“老婆”。
现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乎可以随时让她成为真正的老婆。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那双眼睛满是依赖和决心。
无法确定，这种感情是否就是想象中的爱情。
但不管怎样，这样的进度，都有些太快了。
王小山伸出手轻轻抚摸斋藤飞鸟的头顶，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等我们相互之间足够了解以后。”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柔和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拿起自己的斩魄刀，转身道：“你洗吧，我去那边给你放哨。有事就喊我。”
走到一块视野开阔的岩石旁坐下，将斩魄刀搁在膝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微风拂过，带来身后少女撩动水花的轻响。
那句“愿意冠上王大哥的姓氏”的话语在他心头回荡。
王小山望着远处粼粼的水光，思绪如同这条河流，向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周围的宁静！
王小山心脏猛然收缩，那是飞鸟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眼前的一幕让他血液瞬间凝固。
一条身躯粗壮如车轮的巨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将斋藤飞鸟娇小的身影一点点吞入腹中！
那蛇头上覆盖着惨白扭曲的骨质面具，眼窝深邃空洞，死死盯着前方。
是虚！
“飞鸟！”
王小山嘶吼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怒。
距离太远了！
该死的，他刚才为了避嫌，特意走开了太远。
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斋藤飞鸟被那腥臭的巨口一点点吞没。
少女的一只手臂还在外面徒劳地挥舞挣扎，随即完全消失在那血盆大口中。
王小山目眦欲裂，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该死的，要是刚刚答应了多好。
至少飞鸟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有自己在身边。
但他没有失去理智，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闪过——蛇类通常是整个吞咽，不会咀嚼食物！
飞鸟还有救！
“畜生！把飞鸟还给我。”
王小山低吼一声，体内灵力瞬间爆发。
他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脚下力量在岩石上留下深深裂痕，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朝巨蛇虚冲去。
斩魄刀捏在手中，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寒芒。
那巨蛇虚刚刚吞下斋藤飞鸟，巨大的身躯在河滩上翻搅着，泥水四溅。
它听到王小山的吼声，覆盖着白骨面具的头颅缓缓转向王小山。
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嘶嘶的威胁声中透着嘲讽与贪婪。
它的身躯开始盘踞起来，足有数十米长的躯体形成一个防御姿态，准备迎击王小山。
距离越来越近，气氛剑拔弩张。
巨蛇虚咆哮一声，蛇头猛然弹射而出，张开血盆大口迎向王小山。
蛇猛然射出捕食的时候，是它速度最快的时候。
那血盆大口一瞬间，就笼罩在了王小山的头顶。
王小山眼中只有那微微鼓起的蛇腹——那里面，是他必须保护的人。
无所畏惧，勇敢的跳入巨蛇张开的大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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