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无法全力以赴应对老人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因为他固执得超乎想象，像个小老头。
即便被打得龇牙咧嘴，浑身酸痛，也死守着那套陈旧的原则，寸步不让。
多次尝试无果后，山本总队长也只能无奈作罢。
倒也无妨。
毕竟，死神的主要敌人是虚那种怪物，几乎不可能遇到老人。
对自称的改造，倒是颇有成效。
平日里对话，已鲜少冒出“俺”这个字眼。
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偶尔蹦出这个略显土气的自称。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山本总队长收敛怒容，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只是那被气得微微颤动的胡须，还未能完全平静。
听话，照做，然后出错。
几乎成为了必然。
“长次郎会送你回十一番队。明天起，你加入对天朝旅祸的搜捕行动。”
终于结束了！
王小山心中长舒一口气。
一直在这老家伙面前演戏，真是如履薄冰，压力山大啊。
面上，他却不动声色，微微躬身：“是，总队长……老爷子。”
“你不愿唤我一声老师吗？”总队长眉毛一挑，瞪着王小山。
“老师！”王小山顺杆而上，立刻改口，极其自然。
旋即，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疑惑，眼神清澈如水，仿佛只是单纯好奇。
“老师，那个天朝旅祸……是很坏的人吗？需要这么多人抓铺，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山本总队长花白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沉声道：“此人罪大恶极，潜入瀞灵廷，擅闯灵王宫，意图行刺灵王！”
行刺灵王？
王小山差点没绷住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谎，扯得也太离谱了吧！
灵王宫远在天边，别说一个旅祸，队长级死神想上去，都难如登天，还行刺？
老爷子这信口胡诌的水平，还真是……充满了对听众智商的体贴与关怀啊。
显然，他是觉得过于复杂的内情，自己理解不了，所以才随口编了个简单粗暴，易于接受的罪名。
心中疯狂吐槽，脸上却瞬间切换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眉头紧锁，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激昂的慷慨：“行刺灵王？！他真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绝不能放过他！老师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将他缉拿归案！”
他的表情，堪称完美。
语气，也足够激昂。
配合着那张憨厚老实的脸，简直是忠诚与愤怒的化身。
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山本总队长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微微颔首：“去吧。记住你的职责。”
结果自己的教导，粗俗的山王剑八也知道说成语了。
王小山再次躬身，响亮应道：“是！总队长老师！”
他直起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修炼场。
一番队副队长雀步长次郎，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对着王小山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开始带路。
“山王队长，请随我来。”
王小山默默跟在后面，脑海中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既然总队长不愿吐露真相，那就只能从其他队长口中旁敲侧击，探听虚实了。
反正现在是十一番队队长，机会多得是。
行至十一番队队舍附近，远远地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以及刀剑碰撞的铿锵之音。
还未入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汗臭味，已扑面而来。
这就是十一番队，一群战斗狂人的乐园。
王小山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憨厚老实的笑容，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刚踏入十一番队的队舍范围，那股熟悉的喧嚣依旧扑面而来。
只是细细听去，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训练的呐喊与汗水的气息。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夹杂着女孩子压抑的、细微的哭泣声，像针一样刺入耳膜。
雀部长次郎常年肃穆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
推开那扇厚重的队舍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王小山心头猛地一沉，眼神在刹那间冷冽如冰。
偌大的庭院之内，死神的身影稀稀拉拉，并不算多。
看来大部分队员，确实如山本总队长所言，被调派出去搜捕所谓的“天朝旅祸”了。
然而，就是这留守的区区十几个队员，此刻正狞笑着，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少女。
这些少女个个面黄肌瘦，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
最小的，甚至可能只有十一二岁。
她们的眼中，除了恐惧，只剩下麻木和绝望。
几个队员正粗暴地拉扯着其中两个年纪稍小的少女，嘴里喷着污秽不堪的词语，狞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中，原有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此刻又混杂了另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腐烂和肮脏的气息。
“住手！”
雀部长次郎脸色铁青，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
属于副队长的强大灵压瞬间释放，沉重如山。
压得那十几个队员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的狞笑也凝固了。
留守的队员们看到一番队副队长亲临，顿时一愣。
当目光扫过他身旁那个穿着队长羽织的陌生面孔，瞬间慌了神。
虽然对方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队员，但那身衣服是绝做不了假的。
他们那传闻中的新队长来了。
连忙松开抓着少女的手，想要站直身体。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躲闪，脸上写满了做贼心虚。
显然，他们清楚自己干的事情并不光彩。
“你们在做什么！？”雀部长次郎厉声质问。
目光扫过那些惊恐万状的少女，语气中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
“身为护廷十三队的队员，理应守护瀞灵廷，保护魂魄！尔等竟敢在队舍之内，行此禽兽不如之举！”
“简直是我等死神的耻辱！”
他强压怒火，转向王小山，微微躬身，语气沉痛：“山王队长，此事性质恶劣，必须严惩！按照瀞灵廷法规，他们将被立刻移交九番队，由监理塔进行审判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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