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番队？监理塔？
王小山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
送到那里去？
无非是走个过场，关上一段时间，然后又放出来了。
看看这些队员的表情就能猜的出来，因为脸上只有心虚没有害怕。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憨厚老实。
甚至带着点初来乍到、茫然无措的模样。
回头看向一脸严肃的雀部长次郎，语气显得十分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软弱。
“雀部副队长，那个……俺，不对，是我……”
“我现在，是这十一番队的队长，对吧？”
雀部长次郎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这位新队长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严谨地点头。
“是的，山王队长。您已被总队长任命为新任十一番队队长。”
“那……”王小山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眼神里却又闪烁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好奇，“队里的队员……犯了错，我这个当队长的，是不是……也能管一管？”
“就是说……我能不能……处罚他们？”
雀部长次郎看着他这副“淳朴”的样子，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位新队长，恐怕对瀞灵廷内部的权力划分和规章制度，还完全不了解。
但他还是依照规定，耐心解释道。
“队长自然拥有处置本番队内部事务的权力，包括对违纪队员进行惩戒。只是……通常涉及剥夺死神资格或更严重的刑罚，依照惯例，还是移交九番队统一处理，更为妥当，也更符合程序。”
“哦，这样啊……”
王小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完全明白了。
他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显得格外“通情达理”：“那我就不麻烦九番队的大人们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甚至没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见一连串“嗤嗤嗤”的、利刃切开空气和皮肉组织的细微声响！
一道冰冷的寒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庭院！
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极限！
血线，如同妖艳的花朵，在空中骤然绽放！
那十几个刚才还以为最多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的留守队员，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惊愕。
难以置信。
然后，是死亡降临前的茫然。
下一秒，他们的视线开始天旋地转。
他们看到了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看到了同伴同样飞起的头颅，看到了那喷涌如泉的鲜血。
扑通！扑通！扑通……
十几具无头尸体如同被砍倒的木桩，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
滚烫的鲜血迅速蔓延开来，将庭院的石板染成刺目的暗红色。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压倒了其他所有气味。
整个庭院，刹那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少女们更加恐惧的、死死压抑在喉咙里的抽泣声。
雀部长次郎瞳孔骤然收缩！
他完全没料到！
这位看起来憨厚老实、甚至有些“土气”的新任队长，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如此果决！
而且……刚才那拔刀的速度！
那份利落！
绝对不是一个“新人”该有的水准！
王小山随手挽了一个刀花，动作写意流畅，将刀身上沾染的血珠甩净。
“锵”的一声轻响，浅打归鞘。
王小山这简单至极的杀戮动作，体现了山本总队长的强大教学能力。
在这之前，他还是只懂得挥拳的莽夫呢。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向那些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抱作一团少女们。
脸上的憨厚笑容又回来了，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屠杀从未发生。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无害：“别怕，那些坏人……我已经处理掉了。”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女，似乎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
“我们……我们是流魂街的居民……”
“是被……是被十一番队的……死神大人们……”
“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偷偷……偷偷抓回来的……”
“抓回来？”王小山眉头微微皱起，“就你们这些人吗？”
“不……不是的……”另一个年纪更小一点的少女，带着哭腔，几乎是嘶喊着补充道：
“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的姐妹……”
“她们……她们被……被送走了……”
“被送给了……送给了那些……那些贵族的大人们……”
抓捕流魂街平民！
掳掠未成年少女！
甚至……还用来当作货物，讨好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整个十一番队，从上到下，恐怕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王小山脸上的憨厚笑容依旧未变。
但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寒。
他放缓了声音，尽可能显得温和。
“俺现在是十一番队的队长。”
“俺会为你们做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们恐惧而又带着一丝希冀的脸庞。
“你们知道，其他的姐妹……都被送去了哪些贵族府上吗？”
为首的少女泪水再次涌出，拼命摇头，声音破碎。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具体是谁……”
“只知道……是被队里的死神大人们……分批带走的……”
“我们根本……不敢问，也看不到……”
王小山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这些受害者。
他转过身，面向神色复杂的雀部长次郎。
脸上的憨厚依旧，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雀部副队长。”
“俺，需要立刻召回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十一番队员。”
雀部长次郎眉头微蹙：“山王队长，现在是非常时期，大部分队员都在搜捕旅祸……”
“搜捕旅祸？”王小山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焦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那个旅祸，他一定是跑道很远的地方了。但是拿着送走的女孩子却很近，俺要先救人。”是搜捕旅祸重要，还是清理门户，把被掳走的魂魄解救出来重要？”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那些瑟瑟发抖的少女。
“俺不做坏事，俺的十一番队也不能做坏事。”
“现在十一番队做了坏事，俺是队长，俺就要去补救。”
“俺必须要惩罚那些做坏事的人，要救出那些被他们祸害的人。”
“雀部副队长，麻烦你，立刻协助俺，以十一番队队长的名义，发布紧急召回令。”
“所有队员，无论身在何处，执行何种任务，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返回队舍！”
他语气诚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回复成为“俺”的自称，代表了他的认真与决心。
雀部长次郎看着眼前这位新任队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刻的王小山说话依旧带着“俺”，但那份果决、那份担当、那份隐藏在憨厚的善良已经显露无疑。
从尸魂界最黑暗的年代过来，才知道这样纯粹的善良是多么珍贵。
雀部长次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躬身行礼。
“是，山王队长！”
“我立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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