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昆在车间里盯着两个徒弟干活，看到做工有偏差就过去纠正一下。
手里捧着一个大茶缸，里面沏着高碎。
没事就慢悠悠抿两口，倒也清闲自在。
这年头什么物资都紧缺，茶叶也不例外。
对普通家庭来说，高碎就是非常不错的饮品了。
平时家里除非来了客人，否则轻易不会沏茶。
“郭师傅，厂门口有人找。”
眼瞅着到了中午放工吃饭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找自己。
郭昆也不知道是谁，把胳膊上的袖套摘下来，不疾不徐地出了车间。
到了轧钢厂门口，就看到了后院刘海中家的三小子刘光福。
“郭师傅。”
看到郭昆，这小子还开心地挥了挥手。
之前挨揍的事情，看上去也没记恨。
可能对他们哥俩来说，挨打实在是太寻常，早就皮实了。
“刘光福，找我有事？”
郭昆有些奇怪。
他跟刘海中的矛盾虽然不大，但毕竟上次开会的时候动过手。
从那以后，双方的关系一直都很冷淡。
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地来找自己？
“壹大爷让我来厂里找你，说许大茂出事了，找你回去商量事。”
听到这话，郭昆心里膈应的厉害。
早上，他确实打了许大茂。
但一脚踹倒以后，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就站起来了，啥事没有。
后来傻柱抽冷子又来了一脚，恰巧踹在要害位置上。
许大茂就算是出了事，那也是傻柱的问题。
现在指名点姓地找自己，肯定没按好心。
不过，话得两头说，事得两头想。
他确实参与了打架的时候，过去说说情况也是应该。
考虑到这一层，郭昆也没啰嗦，和刘光福一起回了四合院。
商量这件事的人，都集中在后院聋老太的家里。
郭昆和这个邻居虽然关系不好，但也只能进去。
“诸位，有什么事说就行。”
进门以后，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里面坐着六七个人，分别是易中海夫妇，贾张氏婆媳，还有傻柱和聋老太。
“郭师傅，许大茂的俩篮子全被医生给切了。”
这个消息，让郭昆差点没乐出声。
那小子也真是倒霉催的，竟然被踹成了这个熊样。
要是不多嘴多舌，何至于此。
“易师傅，今天早晨的事情你们可以在院里打听清楚，许大茂胡说八道，才把我给惹恼的。”
郭昆感觉自己挺冤的。
早晨什么都没做，就被许大茂莫名其妙地给骂了一通。
而且，还特么造谣自己成天盯着别人媳妇。
这种话能随便说嘛，诚心毁他名声。
“至于说许大茂受了什么伤，那跟我关系不大。”
郭昆亮明了态度。
商量可以，但别想往外推责任。
“郭师傅，今天的事是你引起来的，这没错吧。”
易中海把人叫过来，就是为了分黑锅。
这一次，他理直气壮。
“当时你和许大茂先吵起来，后来也是你先动手打的人，现在人打坏了，你说关系不大就不大？”
易中海一门心思想把郭昆拉下水。
如果许家真的报了警，最好把人一起给抓走。
他宁愿少了傻柱这个养老人选，也愿意把郭昆给送进去坐牢。
“易老狗，你特么懂不懂法？我跟许大茂那点事，说破天也就是邻里矛盾，街道上就能处理。”
既然易中海不当人，郭昆自然也没什么好话。
“许大茂是怎么受的伤，事实很清楚，一查就行。”
刚才那套连哄带吓唬，对郭昆可没什么作用。
眼看唬不住，聋老太轻轻拍了拍桌子。
“郭家小子，这次你是由头，还第一个动手打了人，我们柱子是在帮你打架，顶多算是个从犯，你才是主犯。”
这老太太别看年龄大了，脑子还挺清醒。
说起话来，避重就轻，层次分明，比易中海还强。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傻柱的责任撇去了大半。
“老太太，你也甭拿这话来吓我，人家查案子的可不傻，这不是团伙打架，我一没有给傻柱下命令，二没有跟傻柱提前商量，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你们要是不信，咱们就在这儿等着，许家报案以后，肯定有人过来查案子。”
郭昆一点也不慌。
因为这个事太清楚了，目击证人又那么多。
养老团再厉害，也不可能让院里那么多人一起说瞎话。
局子里都是专业的办案人员，普通人想说谎，人家一眼就能看穿。
“咱们也别说斗气的话了，现在是怎们解决这件事。”
易中海见唬不住郭昆，只能改变思路。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和你有关系，真要是报了案，你也不好过。”
老东西没招了，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了。
“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许大茂的家里人谈一谈，先别让他们报案，看能不能私下里解决。”
既然不能把郭昆一起拖下水，那就要想办法保住傻柱了。
只要不报案，事情就有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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