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里的两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呼……吓……吓死我了……”令狐冲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都……都怪你!”
宁中则的声音同样带着颤音,羞恼交加,黑暗中狠狠剜了令狐冲一眼虽然看不见,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却被狭小的空间限制,反而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令狐冲身上。那成熟馥郁的幽兰体香混合着淡淡的米香,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变得格外清晰诱人。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劫后余生的松弛,身体紧密相贴的触感,鼻端萦绕的幽香,还有师娘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这一切都如同最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令狐冲体内《阴阳合欢经》那躁动不安的玄奥力量!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束缚!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猛地低下头,凭着感觉,在黑暗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宁中则那微张的、带着惊魂未定气息的樱唇!
“唔——!!”双唇相触的瞬间,宁中则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羞怒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滚开!!!”一声蕴含着滔天怒意和巨大羞耻的厉喝从她喉间迸发!几乎是在同时,她体内那超一流境界的磅礴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本能地、毫无保留地汇聚于玉掌之上!
带着摧毁一切的愤怒和惊恐,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令狐冲的胸膛之上!
轰——!!!
一声沉闷如雷、却又清晰无比的巨响在死寂的厨房中猛然炸开!
那由厚实木板箍成的巨大米缸,在宁中则这含怒一击、蕴含超一流真气的恐怖掌力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一般,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如同爆炸的弹片般激射而出!缸中剩余的陈米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又哗啦啦地洒落下来,如同下了一场米雨!
“噗——!”
令狐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狠狠撞在胸口!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差点喷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被这股巨力轰得倒飞出去,狠狠地砸进了厨房另一侧堆积如山的柴火堆里!
噼里啪啦!
枯枝断柴被撞得四处飞溅!令狐冲整个人都深深地陷了进去,身上瞬间扎满了尖锐的枯枝,剧痛传来!
“令狐冲!你……你太过分了!!!”
宁中则站在米缸的残骸和漫天洒落的米粒之中,衣衫微乱,发髻散开几缕青丝,绝美的脸上布满了愤怒的酡红和未褪尽的羞窘。
她指着柴火堆的方向,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委屈而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骂完这一句,她再也无法面对这混乱羞耻的场面,猛地一跺脚,转身就朝着厨房大门冲去!
刚冲出厨房大门,迎面就撞上了被那声巨大爆响惊动、折返回来的岳灵珊!
“娘亲?!”
岳灵珊看着娘亲披头散发、脸色通红、衣衫还有些凌乱地从厨房冲出来,惊得目瞪口呆,“您……您怎么在这里?刚才那巨响是……”
宁中则心中警铃大作!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羞怒,努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语速飞快地编造着借口:“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听到这边有巨响,就……就赶紧过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她指着厨房里面,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散步?娘亲,您……您不是从自己房间方向过来的啊?”岳灵珊看着娘亲来的方向,正是厨房,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呃……”宁中则被问得一窒,脸上红晕更深,连忙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往厨房里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别问那么多了!快!跟娘进去看看!里面动静那么大,怕不是遭了贼!”她心中疯狂祈祷:那个孽徒最好已经趁乱跑了!千万别再被珊儿撞见!
厨房内,一片狼藉。
米缸破碎的木片和散落的白米铺了一地。柴火堆被砸塌了一大片,枯枝断柴散落得到处都是。
宁中则拉着岳灵珊冲进来,目光急切地扫向柴火堆的方向。
就在此时!
一道模糊的青影如同鬼魅般,猛地从坍塌的柴火堆里窜了出来!动作快得只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残影!那身影带着一身枯枝败叶,极其狼狈,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敞开的厨房后窗疾射而去!如同受惊的夜枭,瞬间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之中!
“啊!”宁中则的心脏猛地一缩!虽然早有预感,但亲眼看到令狐冲那狼狈逃窜的身影,还是让她心头一紧,同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还好……跑掉了!
“娘亲!快看!”岳灵珊却眼尖地捕捉到了那道一闪而逝的黑影,她惊恐地指着后窗的方向,声音都变了调:“有……有黑影!从窗户跳出去了!是贼!真的是贼!”
宁中则心中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岳灵珊身前,做出戒备的姿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后窗外的黑暗,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凝重:“珊儿莫慌!娘亲看到了!好像……好像是只野猫!被刚才的动静惊到了,慌不择路撞破了窗户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在厨房里四处查看,踢了踢地上的碎木片和米粒,“你看,估计是那只大野猫饿疯了,想偷米吃,结果撞翻了米缸……真是只可恶的野猫!”
“野……野猫?”岳灵珊将信将疑,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米缸和散落的米粒,又看了看后窗那个破洞令狐冲撞的,再想想刚才窜出去那道黑影的速度……似乎……好像……也能解释得通?毕竟老鼠都能长那么大,野猫凶一点也正常?
“嗯,肯定是只大野猫!”宁中则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心中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拉着还有些发懵的岳灵珊,柔声道:“好了珊儿,虚惊一场。厨房太乱了,明天让下人来收拾。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岳灵珊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厨房,又看了看娘亲略显疲惫却强作镇定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跟着宁中则离开了这个让她觉得有点邪门的厨房。只是心里还在嘀咕:那只“野猫”……力气可真够大的……
宁中则拉着岳灵珊的手,两人脚步都有些匆匆。岳灵珊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悸,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扇半掩着的厨房木门,疑惑地嘀咕:“奇怪了娘亲,我明明记得刚才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了呀?怎么现在又开了这么大一条缝?”
宁中则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女儿的话语戳中了最心虚的地方。月光下,她绝美的脸庞瞬间飞起两抹难以掩饰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连带着握着女儿的手都微微收紧了些。
她强作镇定,目光有些飘忽地避开岳灵珊探究的眼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许是……许是刚才那只野猫撞开的吧?那畜生慌不择路,力气又大……”
她越说声音越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
就在母女俩心思各异,气氛微妙之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灯笼的光芒由远及近,迅速朝厨房方向涌来。
当先一人,青衫儒雅,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他身后跟着七八个闻声赶来的华山弟子,个个睡眼惺忪又带着紧张。
“师妹!珊儿!”
岳不群提着灯笼快步走近,儒雅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切和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过宁中则略显凌乱的发丝和女儿惊魂未定的模样,最后落在那扇大开的厨房门上,“方才那声巨响震耳欲聋,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有伤着?”
岳灵珊看到父亲和一众师兄弟,稍微松了口气,连忙摇头:“爹爹,我和娘亲也是刚到这里,听到声音才过来的,还不清楚里面怎么回事呢。”
她下意识地往宁中则身后缩了缩。
岳不群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再多问,当先一步,提着灯笼便跨进了厨房门槛。随行的弟子们也连忙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或是接过岳不群手中的灯笼,将昏暗的厨房照得通明。
烛火摇曳,映照出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厨房内一片狼藉,如同被狂风暴雨席卷过一般。最显眼的便是角落那个半人高的巨大米缸,此刻已彻底炸裂开来!
厚实的木板四分五裂,散落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如同泼洒的雪粉,覆盖了大半个地面,与同样散乱四处的柴火枯枝混杂在一起,显得混乱不堪。灶台边坍塌的柴火堆更是惨不忍睹,枯枝断柴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弟子失声惊呼,看着满地狼藉,心疼那些白米。
岳不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电般扫过身后那群噤若寒蝉的弟子,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声音冰冷带着怒意:“说!是不是你们哪个不守规矩,深更半夜在此打闹,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还将厨房毁坏至此?!”
“弟子不敢!”“掌门明鉴!”“不是我们啊掌门!”
一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跪倒在地,慌忙否认,声音都带着颤抖。他们互相看着,脸上都是茫然和恐惧,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岳不群冷哼一声,显然并未尽信。
他锐利的目光转向宁中则和岳灵珊,语气稍微缓和,但探究之意不减:“师妹,珊儿,你们方才过来,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听到其他异响?”
宁中则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热意,努力维持着掌门夫人的镇定,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没有,师兄。我与珊儿听到巨响才赶来,并未见到任何人影。”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女儿的手。
岳灵珊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爹爹,我和娘亲刚到门口,就看到门开着,里面已经这样了,只看到一只大黑影……哦,就是娘亲说的那只野猫从后窗窜出去了,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她按照宁中则之前的说法复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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