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泰拉,帝皇宫殿。
黄金王座的辉光穿透永恒的幽暗,映照着端坐在其上的伟岸身影。
人类帝皇的目光,如同两颗燃烧的恒星,穿透了物质宇宙的壁垒,凝视着那名为“万界金榜”所投射出的光幕。
“呵……”一声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万古星辰生灭的轻笑,在寂静的王座厅内回荡。
这笑声并非源于愉悦,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以及对某些渺小生物愚蠢行为的淡淡嘲弄。
“马青山……天天好集团……”帝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依靠散播瘟疫与异变,荼毒同胞,聚敛财富,此等行径,早已触犯了生存的底线,其罪当诛。”
“如今孽力反噬,家破人亡,竟还有颜面将仇恨指向那个试图拨乱反正的清理者?”
帝皇的视线微微移动,仿佛掠过光幕中马青山那充满怨毒的脸庞,最终落回到定格的拿瓦铠甲之上。
那熔岩般的赤红与玄黑交织的装甲,在之前的战斗中展现出了惊人的破坏力与一种……决绝的意志。
“端木燕……”帝皇低语着这个名字,庞大的灵能思维瞬间分析了此人自金榜出现以来的所有行为轨迹,“他以凡人之躯,承载非常之力,对抗那名为‘欧克瑟’的变异体。“”
“其行事或许急躁,手段或许酷烈,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情绪……”
帝皇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但其核心目的,是守护他所认定的‘家园’,清除那些威胁普通人类生存的‘邪恶’。”
“在这一点上,他的意志,比许多沉溺于帝国官僚体系中的庸人,要纯粹、坚定得多。”
他微微颔首,仿佛在对自己的判断做出肯定:“为了保护无辜者,为了维护他所处世界的秩序,为了将那些扭曲的怪物彻底从人类社会中根除……”
“他的战斗,具备天然的正当性。至于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指责?不过是阴沟里蛆虫的无能狂吠罢了。”
站在黄金王座阶梯之下,如同金色雕像般纹丝不动的禁军统领。
康斯坦丁·瓦尔多,微微低头,他那覆盖在动力盔甲下的面容肃穆依旧,声音通过头盔的扬声器传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却充满了绝对的忠诚:
“陛下圣明。正如您所言,面对威胁人类生存之根本的毒瘤,任何试图姑息、妥协的行为,都是对更多无辜者的背叛。”
“马青山之流,早已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他们的毁灭,是其自身罪孽的必然结果。”
瓦尔多的声音简洁而有力,他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立场,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帝皇意志的绝对贯彻。
对于那些利用“丧爆病毒”制造混乱与死亡的“天天好集团”,从帝国律法的角度,早已是需要被彻底清洗的目标。
端木燕的行为,无论其动机如何复杂,客观上起到了肃清威胁的作用,这与禁军乃至整个帝国守护人类的职责,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此子……”帝皇的目光再次投向光幕,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的问题,“他所展现的力量模式,那种‘元素之力’,以及他那坚定的‘守护’意志……或许,值得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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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星云,梅洛天庭。
神圣凯莎端坐在王座之上,银色的长发如同星河般流淌,圣洁而威严。
她同样在关注着万界金榜上所展示的一切。
对于马青山在战败后的言论,她的反应比帝皇更加直接,也更加……不屑。
“果然,与绝对的邪恶,不存在任何讲道理的可能性。”凯莎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智慧,“欧克瑟,这种由病毒催生,以感染和毁灭为本能的存在,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正常生命秩序的对立。”
她轻轻挥手,面前的光屏上回放着拿瓦铠甲毫不留情地重拳轰碎欧克瑟形态马青山的画面。
那坚硬的装甲表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流露,只有纯粹的、高效的破坏。
“端木燕此人,无论他内心有多少挣扎,有多少凡人的情感纠葛,”凯莎的眼神锐利,“至少在对抗欧克瑟这一点上,他的三观是极其稳固且正确的。”
“面对这种必须被彻底消灭的‘病毒’本身,任何形式的留情、任何程度的妥协,都是在为未来的灾难埋下种子。”
她想起了之前与彦的对话,关于端木燕行为的“残忍”与否。
此刻,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那个马青山,以及他背后的‘天天好集团’,本身就是邪恶的源头之一。”
“他们利用病毒牟利,视人命如草芥。端木燕摧毁这一切,是正义之举,毋庸置疑。”
凯莎的语气斩钉截铁,“至于马青山个人的愤怒和指责?不过是被剥夺了作恶资格后的气急败坏。”
“他的‘道理’,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肮脏的淤泥之上,一文不值。”
“对待这样的恶徒,端木燕选择用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将其终结,没有任何问题。”凯莎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行为,恰恰印证了我们天使文明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理念——对于绝对的邪恶,必须予以最坚决、最彻底的打击。任何试图理解、包容甚至利用邪恶的行为,最终都将被邪恶反噬。”
她看向光幕中那个孤独战斗的熔岩铠甲身影,轻声道:“这个年轻人,虽然身处一个科技相对落后的世界,却在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某种意义上的‘正义’。”
“虽然他的力量体系和我们的神圣知识库截然不同,但他那份对抗邪恶、守护家园的决心,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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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混沌星域深处,庞大而扭曲的战舰“复仇之魂”号,如同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星海巨兽。
舰桥之上,战帅荷鲁斯·卢佩卡尔斜倚在指挥座上,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
他刚刚完整地看完了马青山在酒吧里那段充满怨恨与自我辩解的“表演”。
“噗嗤……哈哈哈哈!”荷鲁斯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凡人愚蠢的嘲弄,“真是……太有趣了!这个叫马青山的蠢货,他难道真的以为,靠着那种肮脏的病毒发家,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自己就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虚伪’?”
他端起手边一个由不知名生物颅骨打磨而成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粘稠如血的酒液,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父亲建立的那个什么‘天天好集团’,不就是靠着制造和贩卖那些名为‘欧克瑟’的怪物来敛财吗?现在怪物的老巢被端了,靠山倒了,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样狂吠不止?”
荷鲁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单就这件事而言,那个叫端木燕的小子,做得没错。清理垃圾,尤其是这种会主动伤人的剧毒垃圾,难道还需要理由吗?从这个角度看,他倒是干脆利落。”
然而,话锋一转,荷鲁斯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眼中流露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厌恶和鄙夷。
“不过……”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在那个名为‘地球’的原始星球上,‘正义’这个词汇,居然……还是一个值得推崇的褒义词?”
他像是听到了宇宙间最滑稽的笑话,又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令他极度反感的东西,语气变得尖锐而充满攻击性:“真是……令人作呕!这种虚伪、软弱、专门用来束缚强者手脚的道德枷锁!这种自欺欺人的玩意儿,居然被那些卑微的凡人奉为圭臬?!”
荷鲁斯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也燃烧着对旧秩序的憎恨:“力量!唯有力量才是宇宙间永恒的真理!“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弱者用来乞求强者怜悯的可悲借口!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用这种虚伪的词语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站在他身侧阴影中的,是第一连连长,如今被称为“黑风”的阿巴顿。
他那庞大的终结者装甲如同黑色的山峦,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暴虐与杀戮气息。
他的电子眼冰冷地扫过屏幕上马青山那张扭曲的脸,发出了一声如同金属摩擦般,充满了极致鄙夷的嗤笑:
“哼,那个马青山,彻头彻尾的废物。”
阿巴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互相剐蹭,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轻蔑:“身着那件花里胡哨的‘啸之茨纳米’铠甲,被那个拿瓦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已经足够丢人了。”
他的电子眼红光闪烁,聚焦在之前战斗回放中,马青山变异成欧克瑟形态,却依旧被拿瓦一拳贯穿胸膛,能量爆发瞬间将其彻底湮灭的画面。
“更可笑的是,连舍弃了人类形态,变成了那种丑陋的怪物,试图依靠所谓的‘变异之力’反扑,结果……还是一招就被秒杀?”阿巴顿的语气充满了对弱者的不耐烦和鄙视,“连作为敌人的资格都没有,简直是耻辱!浪费空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转向屏幕上那个熔岩巨人般的拿瓦铠甲。
虽然那身铠甲的设计风格在他看来略显粗糙,甚至有些“土气”,但其展现出的纯粹破坏力和战斗效率,却让他那颗早已被混沌侵染的心,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欣赏。
当然,这种欣赏只针对力量本身。
“反倒是那个端木燕……”阿巴顿交叉起覆盖着闪电爪的巨大手臂,发出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比起评价马青山时,少了几分纯粹的鄙夷,多了一丝审视,“根据金榜之前断断续续展示的影像,此人似乎一直都是孤身作战,从未见过有什么像样的‘战友’提供支援。”
他回忆着端木燕之前的战斗片段,那些以一对多,甚至面对持有特殊武器或能力的欧克瑟时,依旧勇猛突进,最终将敌人悉数摧毁的画面。
“一个人,对抗数量庞大的欧克瑟,如今更是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一个拥有特殊铠甲、并且还能二次变异强化的对手……”阿巴顿的电子眼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一件武器的性能,“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战斗意志和单兵作战能力,都相当惊人。”
他那覆盖着盔甲的嘴角,裂开一个残酷而嗜血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在昏暗的舰桥灯光下若隐若现:“虽然他的力量来源古怪,行事风格也充满了凡人的幼稚可笑,还被那些无聊的情感所束缚……但不可否认,他的战斗力,很强。至少,比那个只会躲在酒吧里像怨妇一样哭诉的马青山,强了不止一百倍。”
阿巴顿,或者说“黑风”,用他那冰冷的电子眼最后瞥了一眼屏幕,低沉地说道:“这样的战士,如果能抛弃那些可笑的道德和情感,学会拥抱真正的力量……或许,能为主君(指荷鲁斯)的大业,增添一把不错的尖刀。”
荷鲁斯听着阿巴顿的评价,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再次举起那颅骨酒杯,目光深邃地望向舷窗外翻腾扭曲的混沌星云。
端木燕?正义?力量?
在这个混乱的宇宙棋盘上,一切都只是棋子,一切……都充满了变数。而他,荷鲁斯·卢佩卡尔,将是那个最终执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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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骑士时王的世界。
朝九晚五堂。
古老的钟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旧木头的混合气味。
刚刚看到马青山在酒吧里对李子大吐苦水,指责端木燕“虚伪”的片段,年轻的魔王——常磐庄吾,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嗯……”庄吾摸着下巴,眉头微蹙,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那个叫马青山的人,有点奇怪啊。”
“奇怪?”月读好奇地看向他,“是指他明明被打败了,却还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吗?”
而月读的关注点,更多地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在孤独战斗的身影上。
“比起马青山,”月读轻声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我倒是觉得,那个叫端木燕的人……好辛苦,也好可怜。”
庄吾闻言,也看向屏幕上定格的拿瓦铠甲背影,那赤红色的装甲在战斗的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你看,”月读指着屏幕,“从金榜开始播放他的影像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月读的眉头轻轻蹙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唏嘘:“他明明是在保护大家,清除那些可怕的怪物,可是……好像没有人真正地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那个叫萧风的人,虽然把另一套铠甲的钥匙给了他,但最后也选择了自首,并没有成为他的同伴。”
“一个人承担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敌人,还要承受来自‘同伴’的不信任和误解……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月读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似乎想起了自己过往的某些经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常磐庄吾听着月读的话,也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沉默的熔岩铠甲,虽然看不到面部表情,也听不到内心的声音,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负担和挥之不去的孤独。
成为英雄,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不被理解,甚至被质疑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独自前行。
“嗯……”庄吾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坚定,“不过,我相信,只要他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有人理解他的。”
年轻的魔王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也带着对那个异世界孤独战士的一份遥远的关注。
滴答,滴答。
古老的钟表依旧走着,见证着不同世界,不同立场的人们,对于同一场战斗,同一个人,所产生的截然不同的看法与思考。
而这一切,都只是这场波及诸天万界的宏大剧目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插曲。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