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仙之名,天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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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死寂的石室内,苏玄那孤高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黑暗的密道尽头。

但那股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威压,却依旧沉甸甸地压在裘千仞和裘千丈两兄弟的心头,让他们久久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裘千仞才缓缓地、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满地晶莹的碎冰,又看了看自己那只曾被冻结、此刻依旧残留着刺骨寒意的手掌,眼神空洞,信念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他这位心高气傲、纵横江湖数十载的一代宗师,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蝼蚁望天”。

在那种呼风唤雨、言出法随的神通面前,他引以为傲的铁砂掌,他苦修一生的内力,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值一提。

“师……师兄……”裘千丈连滚带爬地捡起那卷被苏玄随手丢弃的《武穆遗书》,颤巍巍地递了过来,“这……这可怎么办?”

裘千仞惨然一笑,接过了那卷能引得天下大乱的兵法,随手又丢在了地上,仿佛丢掉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怎么办?”他的声音嘶哑而干涩,“这天下,都要变了……与那位‘上仙’相比,这兵法,这天下第一,又算得了什么?”

他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追求的一切,在真正的“存在”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的雄心,他的霸业,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了。

返回铁掌帮大殿后,这位刚刚经历过世界观重塑的宗师,立刻下达了两道让所有帮众都为之震惊的命令:

第一,立刻封锁后山,任何人不得靠近那处藏宝的密洞。那不再是禁地,而是“仙人遗迹”,需以最崇高的敬意对待。

第二,对外宣称,铁掌帮自今日起,归隐洞庭,封山百年,不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同时,向那位路过于此的“苏上仙”,献上整个铁掌帮最高的敬意!

这两道命令,通过在场的铁掌帮帮众之口,如同插上了翅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江南。

一时间,江南武林,彻底沸腾了!

各大酒馆、茶楼,几乎所有的谈资,都围绕着一个名字——苏玄。

“听说了吗?铁掌帮封山了!帮主裘千仞亲自下的令!”

“何止啊!我有个在铁掌帮当差的表舅说,他们亲眼看见那位‘青衣谪仙’凭虚御风,站在悬崖外面!”

“我听到的版本更玄乎!说是裘千仞宗师全力一掌,被那位苏公子吹了口气就给破了!后来还被人家凭空造出冰块给冻住了!”

“我的天!这还是武功吗?这是仙术啊!”

很快,“青衣谪仙”、“少年宗师”这些称呼,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了。

因为这些词汇,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苏玄所展现出的、超越凡人理解范畴的力量。

一个新的、更具震撼力、也更贴切的名号,开始在整个江湖上流传开来——

陆地神仙!

一个活着的、行走在人间的神仙!这个消息,比五绝再次华山论剑还要劲爆!

尤其是当裘千仞亲自出山,面对拜访而来的江南各大门派,将自己如何惨败于“仙术”之下的经历,面色复杂地公之于众后,这个传言,便再也无人怀疑。

一位成名宗师的亲口承认,比任何道听途说都更具说服力!

苏玄之名,在短短月余,便从江南一隅,传遍了整个天下。

……

而此刻,这场风暴的中心,苏玄,正盘坐在洞庭湖边的一处无人荒岛之上。

他对此间掀起的滔天波澜,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他正专注地打量着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那个由“千年寒铁”打造而成的乌黑铁盒。

冰冷的触感,纯粹的金锐之气,让他心中无比满意。

“千年寒铁,材质坚韧,金锐之气充沛,是炼制‘飞剑’剑胚的绝佳材料。”他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

飞剑,是修仙者最常用的法器之一。

一旦炼成,便可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其实用性和威力,远非凡俗武功能比。

“但炼制飞剑,需引地火之气淬炼,再以自身精血祭之,方能心意相通。此地虽清净,却无地火。看来,需寻一处火山地脉所在。”

苏玄的脑海中,融合了诸多记忆的地图缓缓展开。

“记忆中,这方世界,西域昆仑山,光明顶附近,似乎有火山活动的痕迹……”

他决定了下一个目的地——光明顶。

但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做些准备。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早已被他炼制成聚灵法盘的“百年温玉”,放置于身前。

他需要借助法盘,将自己的修为再提升一些,至少要稳固在炼气初期的巅峰,为接下来的长途跋涉,以及极为耗费法力的炼器过程,积攒足够的力量。

……

天下风云,皆因一人而动。

就在苏玄于荒岛上潜心修行之时,无数的暗流,正从四面八方,缓缓地向着故事的中心汇聚。

蒙古,广袤的大漠深处。

一个面容憨厚、身材壮实的青年,正拉着一头小红马,听着一个刚从南边回来的商贩,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江南的奇闻。

“……那可是活神仙啊!叫什么‘苏玄’,吹口气就能把人吹飞,画个圈就能把人冻住!连铁掌帮的裘千仞都给他跪下了!”

青年听得眼神发直,喃喃自语:“吹口气……就能把人吹飞?这……这比我师父们的功夫,还厉害吗?”他叫郭靖,对那个遥远的中原,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与不解。

西域,白驼山庄,阴暗的密室之内。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白衣人,正看着一封由心腹快马送来的泣血书信。

信的末尾,是侄子欧阳克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几个字:“……此子身怀异术,或有长生之秘,望叔父为我报仇!”

白衣人将信纸缓缓捏成粉末,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贪婪与冰冷的杀机。

“长生之秘……哼,有趣。”

他,正是天下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他决定,亲自去中原走一趟。

东海,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岛之上。

一个娇俏的少女,正踮着脚尖,从一个古色古香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玉石。

“嘻嘻,这块‘暖玉’,爹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夏天摸着凉快,冬天摸着暖和,肯定也是个好宝贝!”

少女将暖玉塞进早已装得鼓鼓囊囊的小包袱里,口中还念念有词:

“臭苏玄,坏苏玄,等我把桃花岛最好的宝贝都给你带去,看你还怎么说我黄蓉不懂!”

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狡黠的光芒。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中原大地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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