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苏蓉蓉,对苏玄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这件事,在黄蓉心中,却又是一次惊天动地的观念颠覆。
返回归云庄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苏玄。
“你……你那根手指头,为什么不怕火烧?”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苏玄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水火,乃天地万物之基。当你能理解它们的本质,自然可以驾驭它们。”
“理解本质?驾驭?”黄蓉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高深莫测,“那是什么武功?比我爹爹的‘兰花拂穴手’还厉害吗?”
“那不是武功。”苏玄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那是什么?”
“是道。”
又是这个回答。黄蓉气得跺了跺脚,这个家伙,总是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故弄玄虚!
可偏偏,他每次展现出的手段,又都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这种感觉,让黄蓉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心中对苏玄的好奇,更是如同野草般疯长。
……
第二天,苏玄“神乎其技”治好盗帅朋友的消息,便通过陆乘风的口,传遍了整个归云庄。
庄内前来赴宴的各路江湖人士,听闻此事,无不哗然。
“什么?楚留香的朋友中了神水宫的‘天一神水’,被苏公子治好了?”
“不可能吧!那可是连盗帅都束手无策的奇毒!”
“听说苏公子只用一根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火,就把人给救活了!简直是神仙手段!”
“武功高也就罢了,医术也如此通神!这‘青衣谪仙’,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众人对苏玄的敬畏,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一品高手,而是一位隐世多年的“少年医仙”!
而这些议论,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某些不怀好意的耳朵里。
庄园一处偏僻的客房内,一个身穿白衣,手持折扇,面容俊俏却带着一丝邪气的青年,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他,正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
他本是奉叔父欧阳锋之命,前来中原探查情况,顺便为完颜康出头。
在听闻苏玄的种种传闻后,他便起了浓厚的兴趣。
“武功高强,还精通医术?”欧阳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和我白驼山的用毒之术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摧毁那些所谓的天才,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更何况,他还听说,那个叫苏玄的小子身边,跟着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当晚,陆乘风再次设宴,并以“为苏公子扬名”为由,再三邀请苏玄出席。
苏玄本不欲理会,但想到自己初来乍到,需要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来研究“千年寒铁”,便勉强答应了。
宴会设在归云庄的正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苏玄和黄蓉的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道敬畏、好奇、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苏玄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黄蓉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像个好奇宝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忽然,一个家丁端着一壶新烫好的美酒,走到陆乘风面前,恭敬地说道:“庄主,这是新到的‘状元红’,特为您和贵客满上。”
陆乘风哈哈一笑,心情大好,正要举杯。
坐在角落里的苏玄,却在此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淡漠的目光,扫过那壶酒,又扫过那个低着头的家丁,最后,落在了大厅角落里,一个正含笑看着这边的白衣青年身上。
“酒里,有东西。”
苏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壶酒上。
那名端酒的家丁脸色剧变,手一抖,酒壶险些掉在地上。
陆乘风也是一惊,沉声问道:“苏公子,此话何意?”
“无色无味,入酒即化,发作于无形。”苏玄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是西域白驼山的‘化功散’,手法还算不错。可惜,在我面前,跟一杯糖水没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白驼山的“化功散”,那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
那个家丁见事情败露,眼中凶光一闪,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闪电般刺向陆乘风的咽喉!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黄蓉后发先至,一招“兰花拂穴手”,精准地点在了那家丁的手腕上。
家丁惨叫一声,匕首落地,整个人也被随后赶来的陆冠英等人制服。
“说!是谁派你来的!”陆冠英怒喝道。
那家丁却只是冷笑一声,随即口中流出黑血,竟是当场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了。
“好狠的手段!”众人见状,无不心惊。
就在此时,一阵“啪、啪、啪”的鼓掌声,从角落里响起。
欧阳克摇着折扇,施施然地站起身,脸上挂着赞许的笑容:“好眼力,好身手。不愧是能让盗帅楚留香都欠下人情的‘青衣谪仙’,在下欧阳克,佩服,佩服。”
他竟是直接承认了!
“欧阳克?白驼山少主?”陆乘风脸色铁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归云庄撒野!”
“陆庄主言重了。”欧阳克微笑道,“我只是想和苏公子交个朋友,顺便……切磋一下医毒之术罢了。既然苏公子能看破我这小小的把戏,想必也能解了我这不成气候的‘香毒’吧?”
他话音刚落,大厅内忽然有几名功力较弱的江湖人士,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大厅!
“是香!他在香炉里下了毒!”有人惊呼道。
欧阳克笑得更加得意了:“苏公子,我这‘醉仙香’,无药可解,只会让人酣睡三天三夜,内力尽失。不知你的‘仙术’,可能解得?”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挫败苏玄,让他身败名裂!
然而,他想象中苏玄惊慌失措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苏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他甚至懒得站起来,只是端起面前那杯未曾动过的清茶,屈指一弹。
“噗!”
一滴茶水从杯中飞出,不偏不倚,精准地打在了大厅中央那尊巨大的铜制香炉上。
“嗡——”
香炉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香炉中原本袅袅升起的青烟,竟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猛地倒卷而回!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从香炉中扩散开来,瞬间便将那“醉仙香”的异味冲刷得一干二净!
那些原本头晕目眩的人,闻到这股清香,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一振,刚才的不适感荡然无存!
欧阳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我这‘醉仙香’的解法?!”
他这香毒,乃是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草炼制,解药的配方更是复杂无比,世上除了他自己,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苏玄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解法?我需要知道解法吗?”
“你所谓的‘毒’,在我看来,不过是几种草木药性的错误组合。我刚才那一滴茶水,不过是蕴含了一丝我的真气,以水木之气,强行中和了你那点驳杂的药力罢了。”
他顿了顿,看着脸色惨白的欧阳克,补上了最后一刀:
“万物相生相克,皆有其理。而你,连门都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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