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红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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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亨起得较晚,他明白自己越是晚起,大家越是感到安心,因此他故意没有起床。实际上,他整夜未眠,一直在思索着关于母亲的事情应该向谁求助。他故意拖延的早晨时间,足以让沈红的父亲和李伯伯有时间进行沟通。起床后,吃过早餐,他便可以返回家属院向李伯伯询问情况。他决心要弄清楚真相,无论肇事者是谁,他都打算亲手解决。这个夜晚,大亨感觉自己突然间成熟了许多。起床后,沈红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但陪伴大亨用餐的只有沈红和她的母亲。大亨没有多说什么,迅速吃完饭后便起身告辞回家。

第三天,在回家的路上,沈红一直默默地跟在大亨身后,大亨也没有劝阻沈红,而沈红也一路沉默,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跟随。当他们到达大亨家门口,大亨掏钥匙开门时,转身对沈红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我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不会打算留在家里看着我吧。”

第四天,沈红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吧,大亨哥,你自己保重,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说完,她转身缓缓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的转角处。

第五天,大亨望着沈红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沈红对自己的关心与担忧,也感激她的陪伴与支持。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独自面对和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屋内,开始筹划接下来的行动。

第六天,他首先拨通了李伯伯的电话,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然后,他坐在书桌前,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绝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一定要揭开真相,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和身边的人。

第七天,随着时针缓缓转动,下午的时光悄然而至。大亨整理好思绪,起身走出家门,朝着与李伯伯约定的地点走去。他心中明白,这一步踏出,就意味着他将要面对更加复杂和艰难的局面。但他也清楚,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能真正地成长和强大起来。

沈红注视着眼前的大亨,与昨夜判若两人,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冽光芒。面对大亨的问题,她无言以对,便转身离开了他的家。

在楼下,她一直等到父亲带着李伯伯敲响大亨的门后,才放心地离去。大亨独自在家静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听见敲门声,他意识到是李伯伯到来。起身开门后,李伯伯和沈红的父亲一同进入,大亨请他们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静静地坐在对面。

李伯伯开口道:“刘雷,不管你是否理解,整个家属院的人都是出于对你的好意才选择隐瞒,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大亨感到自己应该表达感激之情,因为家属院的每个人都曾真诚地帮助过他的家庭。

大亨回应道:“伯伯,我当然理解。如果没有家属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的帮助,我不可能有机会上大学,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大家对我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我绝不会忘记恩情,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家。关于我妈妈的事情,昨晚我也深思熟虑了一整夜,我理解大家的善意,选择对我隐瞒。”

李伯伯说:“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们做这一切,并非期望你报答,而是希望你能顺利完成学业,找到一份好工作。等你工作了,成为成年人,那时你想怎么做,我们都不会干涉。但现在你还年轻,考虑事情可能不够周全,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你的未来,我将来如何向你的父母交代呢?既然昨晚你已经得知了真相,我也不必再隐瞒。但我要告诉你之后,你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冲动,否则我就会成为罪人了。”

大亨表示:“伯伯,您放心,昨晚在沈叔叔家休息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我不会鲁莽行事。否则,我将辜负大家的善意,更对不起我已故的父母。”

李伯伯回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那天我赶到你们家时已经太晚了。你们家楼上的黄奶奶去你们家买盐时碰见的,是负责我们这片的税务局干部,名叫夏剑,他的父亲是区长。”

大亨将这个名字深深刻在心里,对他而言,无论夏剑是谁,都只是一个敌人。

那天夏剑去你们家似乎是为征收某种税款,同行的还有一位工作人员。你们家的小商店是运输公司领导与地方政府协商后特别关照的营业场所,无需缴纳任何费用。这件事你妈妈非常清楚,自然不会向夏剑缴纳任何费用。黄奶奶当时也向他们解释了你们家的情况。然而,夏剑似乎执意要收费,并且夸耀自己拥有这项权利和职责,声称任何干预的人都可能被视为妨碍公务,甚至可能被逮捕入狱。黄奶奶听不惯夏剑的语气,便反问:“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被拷起来送去坐牢吗?来吧,小伙子,我这把年纪了,什么风浪都见过,就是没坐过牢。你现在就把我这老太婆送去坐牢吧。”

可能是黄奶奶的话让夏剑感到尴尬,他便对同行的同事说:“你帮我把这个老太婆弄出去,别让她在这里捣乱。”于是,另一个人试图拉走黄奶奶,老太婆一挣扎,差点被推倒在地。

你妈妈见状,便对夏剑说:“无论你来收什么费用,这都需要与我们单位领导协商。我们家是困难户,开设这个商店完全是为了维持我们母子的生活。”

夏剑显然没料到你妈妈会如此镇定并搬出单位领导来说事,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们单位领导?哼,我这可是上面有命令的,谁能拦得住?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交钱,别耽误我时间。”

你妈妈依旧保持着冷静,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能请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我们领导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跟你解释。”

然而,你绝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对待一位长者。难道你的家庭中没有长辈吗?你的父母是如何教导你的呢?像你这样的人是如何进入国家机构的?在我看来,即使是在我们单位负责清洁工作,你恐怕也难以胜任。我严重怀疑、你是通过不正当途径进入单位的,因为你显然缺乏基本的学识和对长者的尊重。一个不懂得尊敬老人和孩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声喧哗?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早就教训你了...

确实,对于这种不分尊卑的无礼之徒,应当予以严惩,正如黄奶奶所言。你母亲当时本意是想带夏剑出去,但夏剑竟无礼地在你母亲胸口挥拳。你母亲的个性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事的,于是与夏剑发生了争执。黄奶奶见状,急忙跑出门外呼救。当众人将夏剑围住时,你母亲已经倒地昏迷。我们随即报了警。不久,四名警察赶到现场,其中三人似乎与夏剑关系密切,甚至亲切地称呼他为“剑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剑与警察谈笑风生地上了警车。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愤怒与无奈。黄奶奶一边抹泪一边向警察讲述事情的经过,但那些警察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简单地做了笔录便离开了。我们心中明白,这样的处理结果显然是不公正的,但我们又能如何呢?

为了你母亲的安全,我们先将她送往医院,而黄奶奶则随警车前往派出所。在医院经过紧急抢救,你母亲苏醒过来,并表示想见你。我急忙购买车票前往学校找你,遗憾的是,我还是没能赶上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在我离开不到两小时后,你母亲便离世了。

大亨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原来,母亲真的是被那个恶棍所害。这个仇恨必须得到清算,但目前他不能过于明显地表露自己的复仇欲望。

李伯伯走过来,坐在大亨身旁,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你必须努力学习,将来有了稳定的工作,我们再一起计划如何向那个家伙讨回公道。现在我们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想哭就尽情地哭吧,但明天开始,你还要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学业中去。”

大亨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仍然在他的脸颊上流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李伯伯说的是对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将来有了实力,再去找那个恶棍算账。

李伯伯看着大亨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心中稍感宽慰。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大亨,让他擦干眼泪。然后,他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孩子,别难过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你母亲的事还需要我们好好处理。”

大亨跟随着李伯伯来到餐馆,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仇恨,但他知道,他不能让自己垮掉。他必须坚强起来,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

大亨确实想倚靠在李伯伯的肩上痛哭一场,释放内心的痛苦,但每当想起母亲的死因,他便提醒自己不能哭泣。他必须承担起一个成年男子的责任,做该做的事,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用泪水来表达不满。

大亨挺直了身子,问道:“伯伯,那派出所的警察怎么说的?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他们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吗?”

李伯伯回答说:“在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自发地去派出所询问情况。他们告诉我们,你母亲妨碍了夏剑执行公务,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当的。而且,在工作人员进行正当防卫时,你母亲不慎跌倒导致了死亡。他们一再强调,你母亲的死与夏剑无关,包括单位领导也去了解情况,但派出所的答复与之前相同,我们普通百姓又能怎样呢,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关键在于你母亲与夏剑发生争执时,黄奶奶并不在场,所以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医院的结论也是跌倒导致的死亡,我怀疑夏剑身为区长的父亲可能已经向医院打了招呼!”

大亨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的愤怒如火山般即将喷发。他无法相信母亲竟会如此不明不白地离去,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调查结果。他深知,在这个权势横行的世界里,普通百姓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无声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伯伯,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母亲一生勤劳善良,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哪怕这条路再艰难,我也要走下去。”

李伯伯看着大亨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这个大男孩已经不再是那个依赖母亲的少年,而是一个敢于担当、勇于挑战的男子汉。于是,他拍了拍大亨的肩膀,说道:“好孩子,有志气。伯伯会支持你,我们一起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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