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未曾料到大亨竟然醉倒了!费尽力气将大亨安顿到床上后,大怪本打算离开,却担心大亨独自一人可能会有危险,万一醒来又闹出什么乱子。于是,他决定躺在沙发上等待大亨酒醒,却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直到大亨酒醒后起身喝水时,才将大怪惊醒。大亨回头望向沙发上的大怪,问道:“兄弟,醒了吗?”大怪略显尴尬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大亨端着水杯走来,坐在沙发上,目光投向大怪说:“我对你是毫无保留,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了,需要互相照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是不行的,没有兄弟更是不行。能成为我大亨兄弟的人,连你在内不超过三个,你难道不感到荣幸吗?”说完,大亨自己放声大笑起来……
大怪不明白大亨为何发笑,但他感受到了大亨的真挚情感。他深知“兄弟”二字的重量,虽然不清楚古人所说的“知己”是何含义,但他只认同“兄弟情深”的说法。这或许是大怪自己的江湖法则,也许也是大亨的法则,无所谓对错,这或许是在特定年代、特定环境下的一种共通之处。大怪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对大亨说:“哥,你放心,从今天起,大怪就是你的亲兄弟。废话不多说,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大亨亲昵地搂住大怪的肩膀,满怀信心地说:“兄弟,我深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兄弟间的情谊超越了地位、财富和知识的界限,它基于彼此间的相互认同。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不再有你我之分,只有共同面对困难的兄弟情谊。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承担。”大怪回应道:“哥,既然话已至此,我也就不隐瞒了。否则,显得我们之间太过生疏。实际上,兄弟我确实有些事情在身。”接着,大怪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所有经历。
在大怪讲述的过程中,大亨除了起身两次为他添水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大怪讲完后,大亨认真地对他说:“兄弟,只要你在行事时小心谨慎,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现在的悬案太多了,更何况你所对付的是个害群之马,警方不会那么认真地追究。”
大亨的话让大怪感到安心,他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而非犯罪分子。然而,他们俩都忽略了追捕犯罪分子是警方的职责,大亨的疏忽为大怪的未来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大亨回忆道:“兄弟,思成的离世对我打击极大。那时,我和思思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思思整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我也后悔得想死,如果我没有存在,思成或许不会就这样离开。我曾以为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给他人带来灾难,但看到刚刚失去哥哥的思思,我感到了一种责任。因此,我顽强地活了下来。那时思思还在上学,我必须赚钱供她继续学业,像思成一样照顾她。我劝思思接受失去哥哥的事实,告诉她思成肯定不希望看到她这样颓废下去。或许是由于我的劝导,或许是思思天生的倔强,她在思成离开20多天后,重新回到了学校。”
思思回到学校后,我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开始思考如何赚钱,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无所长,甚至缺乏基本的生存技能。为了支付思成的葬礼费用,我不得不退还了驾校的学费,现在我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说到这里,大亨突然沉默了,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眉头紧锁,深陷于思索之中。
大怪对大亨说:“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回忆起来是痛苦的,我们就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大亨激动地用力挥手,粗鲁地打断了大怪的话,坚定地说:“我必须说,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思成,他是因我而死的,这是我人生中无法抹去的事实。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亨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大亨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这种悲痛!”大怪说:“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大亨再次打断大怪:“你懂什么,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当时的我。当时我想了很多,最终决定投身社会,既然别人已经将我视为异类,那我就彻底做个异类,成为一个真正的坏人。为什么要让那些虚伪的东西束缚自己?为什么非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要能让思思好好上学,顺利完成学业就足够了。想通了这个问题后,我就像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一样,随身携带刀具,出入饭店、KTV、各种俱乐部,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我独来独往,做着自己内心深处反感的事情。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招惹了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就这样,人们给我起了个‘大亨’的绰号,我不知道它代表什么,但我知道很多人开始认为我‘大亨’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的亡命之徒。那些江湖大哥为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愿意招惹我。”
在这种环境下,我开始有意识地向一些老板索要钱财,可以说是变相地收取保护费。那些生意人为了家人的安全,通常不会拒绝我,只是多少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思思曾试图劝说我,我总是用玩笑话来敷衍思思的劝告。就在思思开始对我产生反感的时候,学校发生的一件事让思思彻底放弃了对我的劝告。
那天,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闯进了学校,企图骚扰一些女同学。学校的保安年迈体弱,根本无力阻拦。思思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她惊恐万分,却束手无策。就在她绝望之际,我接到了思思的求救电话。我没有多想,立刻驱车赶往学校。当我赶到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正得意洋洋地围住思思,言语中充满了轻浮和挑衅。
我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他们。那几个小混混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坏他们的好事,一时间愣住了。我趁机拉起思思,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他们。他们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开始围攻我。我毫不畏惧,凭借着这些年历练出来的身手,很快就将他们制服在地。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围了过来,纷纷对我表示感谢。思思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这一刻,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以后,思思再也没有劝说过我,她开始默默地支持我,尽管她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并不光明。
而我,也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思思,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完成学业,为了让她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直到有一天,转机悄然来临。
思思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女孩,在高二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彻底的改变了对大亨的态度。除了学习,思思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太关心。实际上,她尚未完全从失去哥哥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她用学习来缓解对哥哥的思念。加之我近期的行为,思思与我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恰在此时,一位高三的男生对思思产生了好感,开始在校园内外不断地打扰她。这件事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思思并未向我透露,一方面她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另一方面可能是担心我会把事情闹大。然而,由于男孩的纠缠过于严重,思思最终决定将此事告知老师。老师将男孩叫到办公室试图劝解,但老师未能理解男孩的无理行为。最初,男孩在老师面前承诺不再打扰思思,老师甚至高兴地表扬了他。但不久后,老师发现男孩并未听从劝告,愤怒之下,老师打了他一个耳光。通常情况下,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但这个男孩与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所勾结,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在某次放学时,老师担心男孩会继续纠缠思思,便决定护送她回家。不料,那个男孩已经约了社会人士在校外等候,当他们截住老师和思思时,老师试图与对方讲理,但那些混混怎会听从老师的劝导呢!
他们只懂得用拳头来表达自己,当冲突爆发时,思思感到非常害怕,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在恐慌之中,她不知所措。然而,在老师被击倒在地的那一刻,思思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挥舞着书包向那些暴徒反击。在那一刻,思思已经忘记了恐惧,她不能坐视老师遭受殴打。那个时代与现今不同,治安状况并不理想,人们对于斗殴司空见惯,很少有人会介入。当思思的书包击中第一个暴徒时,对方并未还手,或许是出于对女孩的顾忌。但是,当她再次挥起书包时,情况就不那么幸运了,她被推倒在地,额头撞出了血。
幸运的是,学校保卫科的人得知消息后迅速赶到校门口,那些暴徒见状便四散逃窜。保卫科的人扶起老师,将她送往附近的医院,却没有人理会思思。可能他们认为,若非思思,老师就不会受伤。那一刻,思思感到非常委屈,但老师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这让她稍感安慰。她自己爬起来,慢慢地走回家。就在思思坐在沙发上自行处理伤口时,大亨回来了。
大亨注意到思思额头上那道伤痕,不禁大吃一惊,紧张地询问思思发生了什么事。起初,思思并不打算告诉大亨真相,但看到大亨那紧张和焦虑的神情,加上自己所承受的委屈,思思终于忍不住了。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不再只是抽泣,而是放声大哭,边哭边倾诉着一切。大亨听着,心中一阵阵刺痛,眉头紧锁,脸上显露出愤怒。他既心疼思思,又自责不已,思成已经离世,自己连思思都照顾不周,实在愧对职责。
大亨本想立即去找那些混混算账,但又担心思思会为自己担心,于是他一边为思思处理伤口,一边不断安慰着抽泣的思思。大亨的举动让思思感到些许安慰,她不想让哥哥这个唯一的朋友因自己而冒险。在这个世界上,大亨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能让亲人因自己而陷入危险。夜晚,大亨起床上厕所时,不放心地去查看熟睡中的思思,看到思思脸上的泪痕,大亨的心再次揪紧。他心想,如果不为思成报仇,将来无法向思成的在天之灵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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