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两者之间存在着深刻的联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无论多么奇异的事件,都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上演。即便你拥有丰富的想象力,也难以想象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件竟是如此难以置信。如果你认为戏剧中的故事原型都是凭空捏造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许多戏剧作品都源自现实生活。我们之所以难以置信某些故事,往往是因为我们缺乏亲历其境的经验,主观臆断地认为这些故事不可能存在。因此,就有了“井底之蛙”的比喻,它并非特指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而是泛指每个人在特定领域内都可能受限于自己的认知。
在生活中,我们会注意到一个现象:见识越广、经历越多的人,行事反而越谨慎、越小心。这是为何呢?其实原因很简单,那些经历丰富、见识广博的人,内心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一旦心生敬畏,自然不敢妄自尊大。
无论是在少管所的时光,还是后来与大怪在县城共同经营餐厅,抑或是在省城从事服装销售,强子始终坚信自己和大怪即便不是一方霸主,也绝对是能独当一面的角色。然而,在遇见独狼之前的所有想法,在那个夜晚与独狼共饮畅谈之后,被彻底颠覆了。强子给自己重新下了定义——“井底之蛙”。
下车后,强子眼前出现了一块极为华丽的招牌——“华夏酒店”。在闪烁的霓虹灯下,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即便是最不细心的人也能看出,进出的都是些讲究穿着、身份显赫、地位尊贵的人士。这是强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不自在,或者说,一种突如其来的自卑感暂时占据了他心头。独狼锁好车门,走过来亲昵地搂住强子的肩膀,说道:“兄弟,我只有一个宝贝妹妹。今天如果不是你,她可能就要遭受大损失了。所以,我独狼今天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带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更重要的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顺便喝点酒。”
在酒店大堂,强子首次领悟了“金碧辉煌”这个成语的含义,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华美的地方!正当强子心中涌动着无限感慨时,有人主动上前与独狼寒暄,称呼他为“独少”,而独狼似乎只专注于向工作人员索要包间,似乎并未理会那位打招呼的人。强子察觉到,这位打招呼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在前往包间的路上,强子注意到独狼似乎认识很多人,因为不断有人向他致意,且态度恭敬。
进入包间坐下后,独狼吩咐工作人员拣选最昂贵的菜肴,酒水则要上洋酒。工作人员应声而去,而强子那时还不明白“土豪”一词的含义。独狼这才转向强子说:“兄弟,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和我们家小月是中学同学吧?”强子这时才得知女孩名叫小月。强子回答:“狼哥,我叫强子,其实我和小月......”
独狼打断了强子的话,问道:“你姓强?”强子正准备向独狼澄清自己并不姓强时,小月插话道:“哥,你是不是太无聊了?你又不是户籍警,问这么多干嘛呢。要不要人家告诉你祖籍何方,何时来到此地,八代以前是从事什么的,有没有皇亲国戚......”
独狼凝视着自己的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看吧,这就是我妹妹!我杜文海,面对任何人我都有办法应对,唯独对这个妹妹,我真是束手无策!”
随独狼一同前来的其中一人插话道:“杜哥,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因为你太宠爱我们的妹妹了,连责备她都舍不得……”
独狼回应道:“小黑,看来你终于开窍了。”被称作小黑的人尴尬地笑了笑。
强子心中暗想,这样一个外表凶猛的人,竟然有一个如此充满书卷气的名字!原来他姓杜,难怪人们称他为杜少,自己之前还以为是独少呢!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迅速上齐了酒菜。尽管强子在饭店工作了几个月,而且之前也和大怪一起经营过餐厅,但面对桌上这些菜肴,他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独狼指示工作人员打开一瓶洋酒,并要了一大瓶雪碧。
起初,强子以为雪碧是为小月准备的,直到开始喝酒时才明白,原来雪碧是用来兑洋酒喝的!他们将洋酒与雪碧混合,喝之前在桌上用力一墩,趁着雪碧泡沫未消,迅速一饮而尽。
强子初次品尝洋酒,也是首次目睹这种独特的饮酒方式,他发现酒的味道相当不错。此刻,他真心承认了自己的见识有限,仅从这种饮酒方式便能看出在场的人非同寻常。洋酒本身并不易饮,但加入雪碧后的口感却别有一番风味,他不禁好奇这种创意的由来。在交谈间,每个人都已经饮下三杯酒,每杯酒都有其特殊的含义:第一杯酒敬天地,象征着对自然力量的敬畏;第二杯酒敬尊长,表达对长辈人生指导的感激;第三杯酒则为自己而饮,意味着自立自强。强子对这种饮酒仪式感到新奇,此前他从未想过喝酒能有如此多的讲究,在他的观念中,喝酒不过是简单的社交活动,醉酒即为结束。与今晚的体验相比,他和朋友们以往的饮酒方式显得颇为粗放——划拳、掰手腕、讲些低俗笑话,目的仅仅是让对方喝醉。
三杯酒下肚后,大家开始玩起了酒令,每个人都必须参与,包括小月在内,不得以任何理由中途退出。在酒令游戏中,强子再次体验到了知识不足的尴尬。最初,独狼提议每人轮流吟诵一句诗词,若有人接不上来则需饮酒,或是对对联。然而,小月表示反对,她声称自己不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诗句,实际上是因为担心强子会出丑。她知道哥哥虽然平时看似玩世不恭,却从未放弃过学习,而强子只是饭店后厨的工作人员,知识储备自然有限。最终大家决定改为成语接龙游戏,要求每个人说出的成语必须与前一个成语的尾字相连,接不上来的人就要饮酒。当轮到强子时,他急中生智,竟然接出了“禁止说话”...
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强子喝了不少酒。知识这东西,半点也掺不得假,不像划拳,至少还能耍点小聪明。除了小月一次故意的失误,这一轮游戏几乎成了强子的个人饮酒时间。尽管大家出于好意,尝试了多种游戏方式,但强子的知识储备确实有限。当他们要求讲述二十四史或三言二拍中的典故时,强子无法回答,只能喝酒,对他来说,这比任何挑战都要艰难。他甚至不清楚什么是二十四史,更不用说三言二拍了……最终,在小月的坚持下,他们换了一种更简单的游戏规则:报数,遇到数字7或7的倍数时要说“过”,否则就得喝酒。起初,大家都明白小月的意图,故意在报数时出错,所以强子还能勉强应对。但随着游戏的进行,大家越来越投入,就不再那么留情了。数字小的时候,强子还能勉强应付,但随着数字的增大,强子再次处于劣势。
独狼也注意到了强子的困境。既然小月有意保护强子,他自然不能让强子过于难堪,更何况强子今晚还帮了他的妹妹。于是,独狼适时地提议停止游戏,说初次见面,大家高兴就好,无论谁喝多了都不合适。以后还有许多喝酒的机会,今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不如大家聊聊天,酒就先不喝了。既然独狼发话了,大家也都同意,便开始聊起了其他话题。
仍是那个名叫小黑的人率先发言,他问:杜哥,听说我们院以前住过的李文军最近因为盗窃和重伤害被捕了,后来他父亲用钱将他保释了出来,这事儿是真的吗?
独狼回应道:哦,你指的是那个“疯狗”吧。这孩子的名字确实取错了,但他的绰号倒是挺贴切的。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家搬离我们院后,搬进了煤炭公司的院子,他父亲调任到煤炭公司供应三处担任处长。可能是因为这孩子以前在我们这边受欺负太严重,导致心理有些扭曲。据说到了那边的子弟学校,他几乎天天都在打架,煤炭公司子弟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一见到他就感到头疼。
小黑接着说:确实如此,我们院搬出去的那些孩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经过我们的熏陶,他们走出去都成了麻烦制造者!而且,也没几个人敢招惹我们院里的人,这并不奇怪。
小黑的话音刚落,便得意地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附和着说,没错,我们院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即便是我们院里最差劲的家伙,在外面也能混出一番天地,比如疯狗。
独狼继续说:确实如此,这个疯狗在我们院里住的时候,你们谁都能欺负他。但到了煤炭公司那边,他居然混出了名堂。你说他没头脑吧,他在那边一打架就声称,他和我们院里某某关系密切,不信就试试看,他能叫人过来把煤炭公司的子弟学校给拆了。就这样,这小子很快就在煤炭公司子弟学校里站稳了脚跟!他的学习成绩是全校倒数第一,但在学生中的影响力却是全校第一,比校长还厉害。这家伙让老师和校长头疼不已,想开除他,刚有这个念头,副校长就被人用砖头拍晕了;校警也被打得住院,所以学校也不敢再提开除疯狗的事。
小黑说:不过,疯狗后来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吗,这个大家都知道。
独狼表示:“那家伙确实离开了学校,当时学校还没有明确态度。是他自己感到学校生活实在枯燥无味,便独自前往南方某城市闯荡,一去就是半年之久。学校认为他可能不会再返校继续学习,因此对外宣称李文军被开除。然而,谁曾想,他在南方以盗窃高档摩托车为生,我们院里某人骑的那辆雅马哈125正是从他手中购得,最近被警方没收了。
至于疯狗被他父亲保释出来的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但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毕竟疯狗的父亲是煤炭公司的一名处长,拥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关键在于疯狗在警方面前透露了多少信息,如果他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那情况就复杂了,除非我们院里有人能伸出援手。
最重要的是,骑雅马哈的那位透露,疯狗在南方的所作所为远不止重伤害那么简单,他似乎与当地混混发生了冲突,动用了刀具,涉及两条人命案。如果疯狗将这些都向警方坦白,恐怕他父亲也无能为力了。”
小黑说道:“杜哥,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情,疯狗的母亲有个弟弟,小时候就被送人了。据说后来两家重新取得了联系。似乎疯狗父亲的工作调动也与这个人有关——疯狗的舅舅,听说是某个军区的司令员。这样的地位,或许能挽救疯狗一命吧?”
独狼带着疑惑回应:“这个我确实不知道,难道这是真的吗?如果职位真的这么高,那疯狗这家伙至少不会被判处死刑。”
小黑继续说:“杜哥,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是咱们院里的‘小破孩’透露的,就是以前和疯狗一起玩的那个瘦弱的孩子。这孩子在咱们院里并不受欢迎,但因为认识疯狗,后来和煤炭公司的一些孩子走得很近。这个消息应该是可靠的。”
独狼质疑道:“小破孩的话你也信?那孩子就靠一张嘴混日子,能有几分真话?”
小黑沉思后说:“确实,但如果疯狗真的有这样一个舅舅,那他应该能安然无恙。”
强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难以置信。他想,如果一个犯下如此多罪行的人能够获释,那法律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小月打断了独狼的话:“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别再讨论那个疯狗了,大家早点散了回家休息,免得家人担心。”
独狼附和道:“没错,不聊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解散吧。反正那个疯狗和我们也没什么交情……”
强子原本计划独自回家,但小月执意要陪同,理由是强子今晚饮酒过量,担心他无法安全返回,害怕万一途中发生意外,她将永远无法释怀。面对这样的担忧和理由,强子难以拒绝。于是,独狼驾车,与小月一同将强子送至城中村的住处。喜子睡眼惺忪地为强子开了门,见到只穿一条内裤的喜子,小月羞涩地转过头,对哥哥说:“你们男生怎么都这样,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喜子完全没料到会有女孩送强子回来,在小月转头的瞬间,迅速关上了门。
独狼轻拍着强子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兄弟,你这位朋友也是个好人。你已经到了家门口,我们不便久留,那就先告辞了。”
强子回应道:“杜哥,非常感谢你今晚的盛情款待。将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强子帮忙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独狼再次轻拍强子的肩膀,随后带着小月转身离开。
今晚,强子确实喝得有些过量,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地准备进入梦乡。然而,喜子心中有个巨大的谜团亟待强子解答,这使得强子的睡眠变得遥不可及。喜子凑近强子的耳边,坚持不让他入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是谁送强子回家的。强子只是不停地傻笑,对喜子的追问不予理会。喜子的持续纠缠和大声喧哗最终惊动了隔壁的女士。她用力敲打墙壁以示抗议,喜子吐了吐舌头,示意强子赶快睡觉。观察喜子的表情和行为,强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试图坐起身来,想要问清缘由,但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晕目眩,只能又重重地躺回床上。喜子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这让强子心里更加疑惑。他努力回忆着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试图找到让喜子如此异常的线索。
“喜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样藏着掖着。”强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一些,希望能让喜子放松警惕,说出真相。
喜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哥,你喝多了,赶紧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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