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韩明远的手臂滴落,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一个布包,往地上重重一摔。
“砰!”一声闷响,烟雾瞬间弥漫。
呛人的烟雾中,许明屏住呼吸,迅速判断着局势。他听到韩明远仓皇逃跑的脚步声,却没有贸然追击。此时此刻,反而是韩明德的举动更值得关注。
果然,烟雾中传来韩明德低沉的声音:“商小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像当年一样急性子。”
“急性子?”商小姐冷笑一声,“若不是当年我太过谨慎,或许就能抓住真凶了。韩明德,你今天叫破我的身份,是打算和盘托出了吗?”
许明借着烟雾的掩护,悄然移动到了铁匠铺的暗门附近。他知道韩明远八成会选择这条退路。同时,他也在等待着最后一个信号。
“砰!”又是一声闷响。这次却是从前院传来的。许明嘴角微扬,这是张飞那边开始执行第三步计划的信号。
“报”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闯入后院,“大人!城南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是...”
许明打断道:“但是起火处正好是韩家的账房据点?”
衙役一愣:“许先生怎么知道?”
烟雾渐渐散去。许明看到韩明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商小姐则露出了然的神色:“我明白了。许明,你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城南的火,不过是调虓声东击西。你真正的目标,是要让韩明远自乱阵脚。”
“彼此彼此。”许明不紧不慢地说,“商小姐故意在今天现身,想必也是早有准备。至于韩大少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韩明德,“你更是准备充分啊。”
韩明德苦笑:“十年前那场大火,酿成了太多悲剧。许兄弟,你今天这一手,就是要逼着我说出实情?”
“不。”许明摇摇头,“我是要证实一件事。韩明远虽然已经逃了,但他留下的东西,却帮我证实了一个猜测。”
说着,他缓步走到方才韩明远跪着的地方,捡起了一块碎裂的玉佩。玉佩断裂处露出里面的夹层,隐约可见几个小字。
商小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十年前商家灭门之时,外人只道是意外失火。”许明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但商家上下数十口人,怎会没有一个逃出?现在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韩明远,就是当年放火的执行者。而他的行动...”
许明抬眼看向韩明德:“是受人指使。”
韩明德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许兄弟既然查到这个地步,不妨说说看,你觉得指使者是谁?”
就在这时,铁匠铺内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许明眼中精光一闪:“何必问我?不如问问躲在里面的那位师爷大人如何?”
“哈哈哈...”铁匠铺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位一直神秘莫测的师爷缓步走了出来,手中摇着折扇:“许公子果然厉害,连老夫都算计进去了。”
许明注意到商小姐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师爷大人谦虚了。您这些日子总是在暗处观察,想必早就看出了什么。”
师爷合上折扇,目光在韩明德和商小姐之间游移:“有趣,当真有趣。十年前的一把火,烧出了这许多故事。韩大少爷处处维护商家旧部,原来是因为心中有愧。商小姐隐忍多年,却在今日现身。至于许公子...”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明,“你又是为了什么?”
许明没有立即回答。他注意到韩明德的右手在微微发抖,而商小姐的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显然,师爷的出现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
“当年那把火...”师爷轻叹一声,“其实并非意在伤人。只是有些人太过贪心,非要窥探不该窥探的秘密。”
“放肆!”商小姐突然厉声喝道,“我父亲临死前写给韩家的信件,你们居然敢私自拆看!”
这句话一出,韩明德的脸色变得煞白。师爷却笑得更深:“商小姐,你怎知那信件一定是写给韩家的?莫非...你也不知道信的真正内容?”
许明在一旁听得清楚。商家灭门案的另一层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那信上写的是...”韩明德喃喃自语,“是关于密室的秘密?”
师爷摇了摇头:“韩大少爷,你也被蒙在鼓里啊。那信上写的,是一个足以震动朝野的秘密。说来讽刺,商家之所以会遭此横祸,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许明心中一动:“所以韩明远放火,是为了毁掉这封信?”
“不。”师爷纠正道,“他是为了制造混乱,好让某些人趁机进入商家搜寻。只可惜...”
话未说完,商小姐已经拔出了一把短剑:“够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今天,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韩明德连忙上前劝阻:“商小姐且慢!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你父亲写给我父亲的那封信...”
“住口!”师爷突然厉喝一声,“韩明德,有些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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