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冷笑:“现在不是说的时候?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等到城南的火烧毁了韩家所有的账册?还是等到御史大人查到更多的线索?”
此话一出,韩明德和师爷的脸色都变了。商小姐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你们是怕...怕当年的账目被翻出来!”
许明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这是我在韩家老宅密室找到的账目。上面记载着一笔数额惊人的银两,收款人是...当朝礼部某位大人。”
“嗖!”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许明手中的账册。许明早有准备,侧身一闪,那支箭“砰”地钉在了身后的门框上。
“保护许先生!”院墙上突然冒出数名弓箭手,正是刘备安排的人手。他们的箭头齐齐对准了屋顶方向。
师爷却笑得更加玩味:“许公子好手段,连城防营的人都请动了。只是...”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你可知道这账册后面的内容,才是真正的杀机?”
商小姐的短剑已经抵在了韩明德的咽喉处:“说!我父亲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韩明德苦笑:“商小姐,你父亲是个聪明人。那封信...其实是个诱饵。他知道有人会对商家下手,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许明若有所思:“所以商家上下数十口人,并非全都葬身火海?”
“不!”商小姐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亲眼看见...我分明看见...”
“你看见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师爷打断道,“商家主人太过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布下这个局,就能保住全族性命。却不知...”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大人!”又一名衙役匆匆跑来,“城南的火势已经扑灭,但在火场发现了一具干尸!”
许明心中一动:“可是近期死亡?”
“不是!”衙役摇头,“据大夫判断,应该已经死了十年左右。而且...尸体手中握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商字!”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师爷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韩明德更是面如土色。
“有意思。”许明缓缓说道,“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些年会不断有商家的玉佩出现。想必当年商家主人已经料到有人会对族人不利,所以提前安排人手分散逃走,每人带着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商小姐的手微微颤抖:“那...那具尸体是...”
“是你的父亲。”韩明德艰难地开口,“他知道有人一定会追查下去,所以主动留下来当了诱饵。临走前,他把真正的秘密告诉了我父亲。”
“为什么?”商小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告诉韩家?”
许明在一旁插话:“因为韩家是商家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当时江陵城内最有实力的商贾。商家主人算准了韩家不会坐视不管。只是他没想到...”
“没想到韩家内部也不太平。”师爷接过话头,“韩老爷子知道真相后,立刻派人暗中护送商家人离开。但有人走漏了风声...”
“是你!”商小姐突然看向师爷,“十年前你就在韩家任职,父亲托付给韩家的信,一定经过你的手!”
许明注意到师爷的表情微微一变。就在这瞬间,铁匠铺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巨响。
“不好!”韩明德脸色大变,“地道!”
许明早有预料:“张飞,堵住后巷!”
话音未落,商小姐已经一个箭步冲向铁匠铺。许明紧随其后,却见师爷不慌不忙地拦在铺门前:“许公子,商小姐,何必着急?韩明远带走的那份名册,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幌子?”许明冷笑,“那为什么韩明远会不惜自残也要逃走?”
师爷摇着折扇:“因为他也被骗了。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可实际上...”
“闭嘴!”韩明德突然暴喝一声,“师爷,你究竟是何人?”
这一声怒喝来得突然,却道出了许明心中的疑惑。这位师爷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
“韩大少爷这是什么话?”师爷依旧笑吟吟地,“老夫不过是韩家的一个看家门人罢了。”
许明却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看家门人...有趣。十年前商家的密室之门,好像就是用特制的门闩锁住的。这门闩的形状,和师爷你手中这把折扇...”
师爷的笑容凝固了。商小姐更是惊呼出声:“这把折扇...这把折扇我见过!当年就放在父亲的书房里!”
“哈哈哈...”师爷突然仰天长笑,“不愧是许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你们觉得我会在这里等着被你们拆穿吗?”
说话间,他的左手已经扣住了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环,用力一扯。“咔嚓”一声,铁匠铺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许明立刻意识到不妙:“小心!”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后院突然被烟雾笼罩。等烟雾散去,师爷和韩明德都已经不见踪影。
“追!”商小姐就要往地道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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