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这阴魂不散的女人头给送走了,我才发现我的小腿发软,我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不敢在原地多留,连忙扛着男人往家里赶,结果刚走到一半,村中小路上就闪烁着手电光。
有人影往我这个方向摸了过来。
我眯着眼睛往前一看,一眼便看到了面容清冷的秦瑾瑜,阵脚不急匆匆地往村子外走。
见到我之后,那团手电光顿时就照到了我的脸上,我忙遮住眼睛。
而她则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伸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
“你受伤了没?”
我摇了摇头,把身上扛着的男人送了过去。
“我没事儿,就是他的脸被咬了一口。”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追问秦瑾瑜,“你这一天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为了去找你我也不去上山,更不会遇到那个鬼头了!”
秦瑾瑜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她冷冷盯着我,突然掉头就走。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她一把甩开我的胳膊,我第一次在她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委屈。
“你是觉得我累赘拖累了你,对吧?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儿,也是你左拥右抱多快乐啊,我回来干什么?”
“我就应该死在山上,或者远走他乡,我就根本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回去啊,你管我做什么?”
我不断去拉她的胳膊,她愤怒地一次又一次把我甩开。
“你走开,你不都有金巧和周娇娇了吗?你碰我干什么,不是嫌我烦吗?”
我叹了口气,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扯了回来,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我的怀里。
秦瑾瑜还想挣扎,我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我的胸前,根本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我道歉是我错了,刚刚我太着急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
周娇娇和金巧两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甚至都没人来管我的死活。
也就是我刚刚回来的秦瑾瑜担心我,拿着手电就来村口找我,结果我没说一句好话,上来对她就是一顿埋怨。
我甚至都没有关心她究竟在山上有没有受伤,她白天到底是出去干了什么?
我再三道歉,秦瑾瑜终于不再挣扎,她缩在我的怀里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我刚想再解释道歉,没想到她闷闷的声音就从我的怀中传到了我的耳边。
“你刚才说的女人头是怎么回事?”
她从我的怀里面探出头来,仰头与我对视。
说完她从我的怀里挣扎出来,撩开了袖子和胸口的衣领。
我脸上发烫,连忙转头去看一旁的地面,她伸手把我的头给掰了回去。
“我让你看伤口,你想什么呢?”
我这时候才看到她的胸口还有靠近肩膀,直到胳膊手肘的位置,那里有长长的五道伤口。
长长的抓痕从胳膊上一路往下,直接抓在了她的手背上,现在鲜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皮肉微微往外翻,看上去格外吓人。
我心疼地立即攥住了她的手腕,害怕弄疼了她又赶忙松了松力道。
“谁伤的你?”
胸中一股怒火升起,我恨不得将伤了她的千刀万剐。
她摇了摇头指着那抓痕将我的手盖了上去。
我突然感受到了这伤痕当中隐约传出了一股阴煞之气,顺着我的手指就钻进了我的体内。
我心底一惊,这是被厉鬼所伤?
秦瑾瑜抬头又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
“你说的女人头是什么?”
看来金巧她们还没来得及跟她交代我们在山上遇到的情况。
听到我说起那个咬人的头颅,秦瑾瑜目光闪烁一抹欣喜。
“找到了!”
她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掉头便冲到了村子入口处。
然而此时这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被那女人头撞翻在地上的村碑,至于那颗头颅早就不见了踪影。
秦瑾瑜转过头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用力晃了几下。
“那颗头在哪?”
我指着山上,“我们在哪里找到这颗头,现在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我话音刚落,我们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
我回头才发现刚才那个被咬伤了脸的男人,他现在半个身子都趴在村子的护栏上,正准备钻出去。
然而他伸出去的一条大腿上,赫然挂着那颗女人头,那头颅正不断地撕扯着他大腿上的肉,这家伙疼得哀声惨叫,扭动着想要往村子里爬。
但他的力气居然不敌那颗女人头,硬生生被这头颅拽着向栏杆外拖去,眼瞅着他就要掉出去了。
看着面前这幅场面,这男人跟头颅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忙冲过去扯住了他的另外一条腿就往里拽。
秦瑾瑜身旁浮现出几道鬼影,黑色的影子顺着地面向前爬行,几个鬼影迅速爬到了那头颅的旁边,用力的向着女人头抓了过去。
女人头尖叫一声松开了嘴巴。
我也趁机把那男人给拽了进来。
他现在凄惨无比,不但脸上少了块肉,腿上的大片肉都已经被那女人头给扯了下去,最深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那女人头跳到了半空,长长的头发垂落而下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全都是溅上去的鲜血。
女人头嘴角滴滴答答涌着鲜血,她森冷的牙齿一开一合,双目猩红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我在这儿!”
没想到她重复的居然还是这一句话。
看着那男人痛苦不已的模样,难道他是杀了这女人头的凶手不成?
而此时,我身旁的秦瑾瑜却冲着那颗头颅喊了一声。
“别再伤人了,我知道你身体在哪,我可以帮你把你的身体给找回来。”
这句话显然吸引了这女人头的注意,她缓缓僵硬的扭过头来看着秦瑾瑜,口中却依然在重复着那一句话。
我把那倒在地上我这腿惨叫不已的男人拽了起来,此时村中已经有人听到了动静,有几个好心的村民们找来了包扎的伤药来,丢到了我们的面前。
但他们看到那飘在栏杆外面的女人头,一个个手脚发抖根本不敢靠近,丢了东西之后就转头溜回了屋子里。
我拿了东西给这男人包扎,涂了药之后他脸上的痛苦明显少了几分,见他缓过劲儿来我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我。
“告诉我,你跟那个头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