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前走着,柏皇氏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心情,搭讪道:“大王是为了要求朝廷开仓、救济柔利兄弟与姜氏大吵大闹的。”
“你说对了,就是为要求朝廷发放救济粮食我与姜氏大吵大闹了起来。”
“真是只为这件事情?”柏皇氏想知道详情,故意又勾引他说出真实情况。
“也为也不为这事,其实我也知道国库空库,”蚩尤对柏皇氏实话实说道,“要求也是白要求,没抱多大希望。但我是想借此机会给姜氏一点颜色膲睢,为难一下他。这才是我的真正心意。”
柏皇氏知道蚩尤与炎帝结下过“梁子”,马上道:“明白了明白了,大王是想报复他,报遴选皇储时之仇恨。”
“柏皇氏聪明、柏皇氏聪明,的确是这样。遴选皇储人员时你在场,你想想,当时那种窝囊气我能咽下去吗?我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的,我是不害怕他们有熊部落父子的。”蚩尤对柏皇氏说出了真心话。
“大王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有熊部落父子吓唬吗,你的能耐无人能比,是当今天下唯一的英雄人物,神农陛下之位非你莫属,我佩服你,我拥戴你,我赞成你,我拥护你。你们九黎兵強马壮,为何要吃他们有熊部落父子的窝囊气。应该报仇雪耻。”柏皇氏左右逢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遗余力地取悦蚩尤,当起了老好人。
蚩尤听了他这一番恭维之言后,脸色由怒变喜,便不再呲哒柏皇氏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柏皇府门前。门卫立刻接过坐骑拴到木桩上。
柏皇府城建筑在一座小土山上,山坡上茅屋稠密,排列整齐,顺着山坡一排高过一排,山顶上是柏皇府,坐北朝南,周围用石块垒高院墙。院内建筑着一座壮覌的殿堂,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大殿单楌四翘,用淡绿色半圆形琉璃瓦覆盖,脊上有鸟兽站立。
四位走进大院,直奔大殿内。厅内摆设的桌、椅、茶几等用品古香古色,花草、字画、屏障及雅致又绚丽多彩,耀人眼目。
“请大王落坐歇息,酒饭很快就会上来。”柏皇氏必恭必敬的道。说完立刻离开,去厨房告之厨师。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不用准备,现成的很多,只等了一会儿,两位厨子便各端一木盘来到大殿中。除了蚩尤之外,众人齐动手,桌子上很快摆满了酒菜吃食。酒是果汁酒,菜是兔子肉、马肉、猫肉、蛇肉,黄花菜,白萝卜菜、野蘑菇、水塘藕、扁豆角,饭是黍米糕、山药块。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笑模样。
蚩尤与两位随从都饿坏了,看着满桌上的肉类菜类馋的直流口水。二位随从看看蚩尤,示意他快快端起酒觥。蚩尤心领神会,此时也顾得脸面了,没等柏皇邀请便迫不及待的道:“端端端,边喝边聊,边吃边聊。”
他的话音刚落,二随从便把果酒倒入口中,然后又忙不迭的撕开一只兔子腿大口啃了起来。
“大王喝酒喝酒,大王吃菜吃菜。”柏皇氏不失东道主的身份,一会儿劝酒,又一会儿劝菜,极力讨好蚩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蚩尤来了精神。他道:“柏皇巫师,你是知晓得,如今神农国弱民穷,人心涣散,股肱们与朝廷离心离德,神农如同风中之烛,经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了,它大势已去,灭亡是迟早的事,你是个聪明人,日后有什么打算?”
“大王此言何意,小王笨拙,不知其意。”柏皇对蚩尤之言心知肚明,但他又佯装不明白,故意反问蚩尤。
“你不要装傻!”蚩尤生气道,“你靠近圣都,消息灵通,对朝廷之事比我清楚,君臣关系紧张,你不会不知道吧?”
柏皇氏面对蚩尤咄咄逼人的气势,吓怕了,立刻老老实实回答:“新陛下刚登基,人脉欠缺这是事实,股肱们与陛下有二心这也是事实,各氏族我行我素这也是事实。”
“国库空虚这也是事实吧。”蚩尤接话补充道,“尽管姜氏想‘新官上任三把火’拯救神农国,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烧起来吗?他能救得了神农国吗?所以说,神农覆灭是早晚的事情,你要心中有数,到那时别措手不及。”蚩尤开始蛊惑人心。
“大王想反水,想与姜氏彻底撕破脸面另立……”
“柏皇氏你可知时势造英雄的道理?人活天地间,有人活的轻如鸿毛,有人活的重如泰山,柏皇氏你选择什么人生道路?”
“大王选择什么人生道路柏皇就选择什么道路,我要以大王为楷模。”
“有骨气!回答的好,选择的对,”蚩尤夸奖他,“人生就如一台戏,我们每个人就如同戏子,有人愿意扮演跑龙套,有人喜欢扮演主角,要根据自身天赋选择角色。”
“大王说得对,选择角色要根据自身条件。大王你想选择什么角色?”
“当然是帝王了,他姜氏都敢担当帝王角色,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大王,帝王之位不是人力所为,”柏皇氏提醒他,“人的命、天注定,一切都是神安排,非人力所为。人人都想得到,但最终只有一人得到。”
“非也非也,”蚩尤立刻反驳他,“不要相信如此之说,这都是骗人之言。遴选皇储之时,你我都在现场,那时如果历山老儿能庇护我,有熊少典不出面干预,帝王之位就是本人的。”蚩尤对那次落选一直耿耿于怀。
柏皇其实明白蚩尤落选的原因,他不敢直言告诉蚩尤,害怕伤害了他报复他,于是附和道:“大王言之有理,事实确凿如此。如果姜某不参加遴选,神农国陛下之位非大王莫属。”
“因此我不服姜氏,”蚩尤接话道,“姜氏论本事论能力他不如我,他有何德何能,让他管理神农国。”蚩尤大言不惭愧的道。
“在他管辖下神农国很快就会灭亡。不信走着瞧,时间不长,姜氏就会把陛下之位恭手相让于我。”蚩尤狂妄的又道。
蚩尤有纂位之心,已昭然若揭。
柏皇氏听其言对蚩尤已经了解了八九。但他的性格决定,他要继续脚踏两只船,不见兔子不放鹰,沒有确凿的把握,他是不会孤独一掷的。
“柏皇氏愿意不愿意与我共同干一番大事业,取而代之姜氏?”蚩尤已经赤祼裸开始招降纳叛了。
此事关系生命,柏皇氏沒有立即答应他,只是道:“请大王容柏皇考虑考虑。”
沉默了一会儿,蚩尤又想起了柔利子民的吃饭问题,于是道:“柏皇氏,本王问你,去年你氏族秋收如何?”
“告诉大王,我柏皇氏族去年年景很好,风调雨顺,又是一个丰收之年。”
“丰收就好、丰收就好。”
“大王为何又关心起我柏皇氏族年景了,难道想?”
“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九黎部落的柔利氏族大难临头,遭遇到东夷人的抢劫,吃饭与春播成了大难事。姜氏不调拨粮物救济他们。但他们要活命呀,此事烦死我也。”
“听其言,柏皇氏这时已经猜到了八九,蚩尤想打他的主意--借粮借物。不借吧害怕得罪了蚩尤,日后会故意找他的麻烦事情;借吧,不知他们猴年马月才会还清,这可如何是好?
柏皇氏正犹豫之时,蚩尤又道:“柏皇巫师,天下人都知道你柏皇氏族土地肥沃,水源充沛,年年大丰收,号称黍米囤,天下粮仓。是个鱼米之乡,是富饶之地。现在我九黎部落柔利氏族遭遇了东夷人的抢劫,今春吃食沒有着落了,姜氏狠心想把他们活活饿死,一粒粮食也不救济他们。难道你柏皇氏对这件事也无动于衷吗?沒有可怜他们的怜悯之心吗?如果是这样,你还配是我蚩尤的好友吗?还是柔利子民的朋友吗?他们都知道你是位宅心仁厚的大巫师。难道你也像姜氏那样,看我九黎的笑话吗?对这事也幸灾乐祸吗?见死不救吗?”蚩尤极力贬斥炎帝,赞美柏皇氏。又釆取旁敲侧击,软硬兼施之能事,向柏皇氏道明心意,迫使柏皇氏开恩开仓,救济柔利子民。
柏皇氏完全听明白了蚩尤的心意,他不敢得罪他,无奈的道:“大王请放心,只要柏皇氏族有吃的,就决不会饿死柔利氏族的父老乡亲。”
蚩尤听了高兴极了,大声道:“柏皇王够朋友,大恩不言谢,今日幸亏遇到你,解决了我柔利父老乡亲的吃饭问题,去了我心中一大心事。日后蚩某得了天下,一定会重重的答谢你。”
既然已经答应借粮,柏皇氏想,我为何不卖个人情,便假惺惺的道:“大王不要如此激动,你我是老朋友,帮助柔利兄弟是柏皇氏的荣耀之事。”
“兄弟此言更感动了我,想想姜氏,你与其截然不同,我柔利遭东夷人抢劫一空,他姜氏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反而还幸灾乐祸,可恨致极。而兄弟你却慷慨解囊,毫不吝啬地帮助柔利子民,你二人所作所为天壤之别。我日后定与他姜某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早晚我会取而代之他。到了那时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要官我给官,要布帛菽蔬更会加倍偿还。”
蚩尤被酒精烧昏了头脑,满嘴跑火车,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诬蔑姜氏陛下、夸奖柏皇氏。日头偏西了,才离开柏皇王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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