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众生灵汇集大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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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过后,大雨好容易停止了。

凉风刮的人们瑟瑟发抖,孩子们被冻的紧紧依偎在大人的怀里。

年老体弱者实在坚持不住了,于是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歇息、睡觉。

余粮,草花与小妮子困倦极了,被母亲按排到簸箩里躺着、睡觉。

庄大忠与老伴、大胖夫妻围拢在簸箩周围,蹲在泥泞地上打盹,守护着三个孩子。

山顶上静悄悄,偶尔会听到鸟儿在树上争窝的声音或者野兽在树林中蹿来蹿去、寻找食物的声音。

年青力壮逃生的人们也疲劳极了,有的站着睡,有的蹲着睡,有的背靠大树睡,谁也不想与对方交谈,因为他们太困倦了。

“救命呀!救命呀,野兽吃人了!野狼叼走小孩啦……”突然从山顶南边的树林里传来呼救的声音。

这惊人的消息,马上把睡梦中的人们惊醒。

“咋回事,咋回事!”庄大胖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目问周围的人们。

“大概是在树林里睡觉的小孩被饿狼叼走了。”一个还在迷迷糊糊的人回答他。

庄大胖听后,赶紧弯下腰去数自己的孩子。一、二、三,他确认自己的三个孩子沒少后,放心了,说:“这爹娘当的太窝囊,连自己的孩子都看管不好,他们怎么沒被喂了狼。”

他话音刚落,从山顶西边又传来救命声:“救命呀!救命呀!我的儿子被豹子叼走了,乡亲们,快救救我的儿子呀!”

庄大忠听到后,再也无心睡觉了,他从泥地上站起来,揉着睡眼说:“乡亲们,我们被洪水所逼迫才逃生到一起,现在兽类又伤害乡亲们和孩子们,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大家要团结起来,与洪水斗,与野兽斗,与伤害乡亲们的一切斗,只有大家紧密团结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样,才能共同渡过这次劫难。”

“这位大叔说的在理,乡亲们团结的要像一家人那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才对。”黑暗中有人接话支持庄大忠。

“把野兽打死打跑,保护乡亲们。”黑暗中又有人说话支持他。

“大叔,你说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大伙听你的。”又有一位小伙子大声说。

“我提议,年青人跟我到出事的地方去看看,他们需要不需要咱们帮忙?”

“大叔说的对,我同意跟着你到现场去,”黑暗中有一位年青人立即响应。

“我也去。”“我也同意去。”“我也愿意跟随大叔去。”“我也同意。”……

一会儿工夫,就有七位青年人自愿报名跟随庄大忠。

庄大忠把七人集合到一起,组织成一个小队,由他带领着,拨开拥挤的人群,向山头西面缓慢地走去。

地上躺着、蹲着很多人,庄大忠一行躲着众人慢慢来到山西头出事地点。

这时在树林里堆集着一群野狼,有十几只,野狼个个眼睛里放着红光,像无数只萤火虫,不停的移动着。

乡亲们已经组成一道防兽墙,有的手拿木棍,有的手拿木桨,有的高举着山石,正与狼群对峙着。

庄大忠一行的到来,乡亲们很受感动,其中有一位中年人说道:

“谢谢你们前来支援,刚才有一个小男孩被饿狼叼走了,爹娘急疯了,奔到树林里去追赶,又被其他狼咬伤了,太可怜了,太悲惨了,现场很恐怖,吓的众乡亲们不敢再打盹了,急忙组成队伍,防备饿狼再一次窜入人群叼走人。”这位向庄大忠一行介绍。

“小孩救回来沒有?”有人问。

“能救回来吗,野狼和人一样,一天一夜沒吃食物了,都饿坏了,到口的食物能放弃吗,小孩肉又鲜又嫩,四五只狼争抢着吃,一会儿就把小孩撕裂成块了,救也是白救,小孩己经变成肉块了,还能活吗?如果乡亲们不及时赶到,恐怕这位母亲也会被群狼吃掉,当时的埸面太可怕了,太恐惧了,急的孩子爹直跺脚,恶语大骂狼。”

他正叙说着,又有三只饿狼从林子里蹿出来,众人急忙高举着木棍,木桨,石头靠拢过去。

三只饿狼看到人多,吓的扭头又逃进树林里。

“伙计,”庄大忠说,“乡亲们应该团结起来,组识起一支防兽队伍,日夜保护着山上的乡亲,再也不能让野兽伤害我们了。”

“老伙计,你说的很对,我赞成,洪水沒有淹死我们,我们不能再让野兽吃掉,只要乡亲们紧密的团结起来,像一家人那样,野兽们就会被我们打死打跑。”

“打不跑的就打死它们,烧烧吃,煮煮吃,为我们充饥。”黑暗中有一位小伙子狠狠的说。

小伙子这句话提醒了庄大忠,他考虑了一会儿说:

“这位兄弟说的很对,洪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退去,要从长计议,这次洪水来的突然,乡亲们对吃食准备不足,时间一长,就会缺少吃的食物、挨饿,我们要组织一支大队伍,天亮了就围剿野兽当食物充饿,节省下吃食,等待着洪水退去。”

“大哥你说的很对,想对付山上这么多野兽,乡亲一定得组织一只庞大的队伍,不然,还会有人被虎被狼叼走吃掉。”其中一位中年人赞成的说。

天亮了,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从海里升起来,天又变暖和了。满山遍野逃生的人们,被洪水、大雨折磨了一天一夜,都精疲力尽了,躺在地上还在睡觉。

庄大忠被阳光照射醒后,用芋头填饱肚子,开始从人群中寻找年青人,准备组成一支年青队伍围剿野兽。

他先从附近人群中寻找。“大兄弟,你愿意参加剿兽队吗,”他问一位中年男子。

这位正蹲在泥地上打盹,听得有人问话,马上站起来回答:“我愿意,夜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位中年男子道。

“我也愿意参加剿兽队。”男子话音刚落,又一位小伙子马上报名。

“我也愿意参加。”“我也想参加。”“俺也让我儿子参加。”“俺娘也同意我参加。”“不怕死的爷们都应该积极参加,这位大兄弟是在为乡亲们办好事。”有位老人也插话说。

“对对对,这位大兄弟是为了保护老百性的性命,人们都应该拥护这事,支持他。”又有人说。“我也参加。”“我也参加。”“不嫌弃我年老体弱,我也参加。”又一位老人说。

“老哥哥,我怎么会嫌弃你老,只是那豺狼虎豹凶猛异常,我担心你腿脚不灵活,别被那野兽伤着身子。”庄大忠向他解释。

“不让我爷爷参加,我参加可以吗?一位十五六的后生又要求说。庄大忠扭头看看他说:“这位后生,你虽然年幼,看你像个机灵鬼,我同意你参加,但你剿兽时、不要在队伍的前面,跟在大人后面运送石头可以。”

“我也去运石头。”“我也跟在剿兽队后面去运石头。”“我也去。”“我也去。”……

一会儿工夫就有几十个男子自觉加入剿兽队。

庄大忠很高兴,立刻把人们组织起来,他们有的拿前木棍,有的把小松树折断当武器,有的找几块棱角石握在手里。

庄大忠带领着这几十个人开始往山西头野树林方向走去。

满山遍野逃生的人们,知道了这支队伍是剿兽队,都自觉的跟随在后面,有男的青年人,也有男的中年人,还夹杂着很多老年和妇女。

时间不长,这支队伍就变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有一里地长,足有几千人。

庄大忠望着长龙般的剿兽队,心想:乡亲们积极参加是好事,但这是去与野兽拼打,是件危险事,我要保护好他们,千万不能再让野兽伤害着乡亲们。

他主意拿定,于是大声对众人讲:“乡亲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对野兽恨之如骨,想参加剿兽队去消灭它们,为死去的孩子报仇,但这不是件安全事,去打野兽很危险,有被野兽咬伤咬死的可能,为了乡亲们的性命安全,我劝说你们年令大的,腿脚行动不灵活的,女人、小孩都不要参加,别伤害着自己。”

“乡亲们,听明白了吗,这位头领说的对,乡亲们要听他的话,别给剿兽队增加累赘,老人、小孩都快快离开吧。”有一位老者立时支持庄大忠。

“谢谢你老的理解和支持。”庄大忠马上说。

“不用谢,你甘心情愿为乡亲们办好事,是你的行动感动了我,我还应该代表乡亲们谢谢你。”“不需要、不需要,应该做的,希望老人家帮助我把这些人劝说走。”

“大侄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他亮开嗓子,大声劝说道:“乡亲们,要安他说的去做,老弱幼小的人快快离开剿兽队,别耽误了他们去剿灭野兽。他们这是去为乡亲去干好事……”老弱幼小的人们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这才赶快离开。

队伍整顿好后,庄大忠对身后几位壮年人说道:“石头,你带领一千身强力壮的乡亲到树林南面,堵挡住林中的野兽,别让兽类逃跑掉。”

“俺听大叔的,”石头马上回答,“这些野狼恨死我了,为了乡亲们的安全,俺豁出命来也要把这些野兽打死弄死,为被狼叼走的孩子报仇。”

“说的好,我相信你。”然后又对身旁的一位小伙子说:“小林子,你带领一千身强力壮的乡亲到树林北面,阻挡住林中的野兽,别让兽类逃跑到大漄下面。”

“是!俺听大叔你的,一定和乡亲们把北面堵严密,不放跑一只兔子。”庄大忠听了很高兴,微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位中年壮汉说:“虎子兄弟,你带领一千身强力壮的人到树林的西边,你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阻挡向西逃窜的兽类,注意,千万别让野兽逃跑掉。”

“大哥你放心,昨天夜里那群饿狼气死俺了,恨不得现在就活剥了它们的皮,生吃了它们的心肝肺,为孩子报仇。”

“大哥相信你,”庄大忠听后激动的说,“当下野兽是我们逃难乡亲们的公敌,不消灭它们,它们就会吃掉我们,乡亲们一定要振作精神,勇敢的和野兽拼打,彻底消灭它们,决不留后患。”说完,他右手一指,又对一位胖小伙子说:“胖墩,你也带上一千乡亲,堵截在树林的东面,千万注意,别让野兽进人群中,伤害着乡亲们。”

“请大伯放心,我手中这根碗口粗的鲜松木也不是吃素的,正馋野狼肉呢,只要野狼敢往这边逃跑,定叫它有来无回,做这根松木的实验品,看看是它的骨头硬,还是这根松木硬。”胖墩说完,就地耍了个千斤力劈山式,只听嗡一声响,松木从空中砸到地上,立刻泥水四溅,飞起一丈高,地上立马出现一个一拃深的土坑。

众人见状,大声喝彩道:“胖墩力大过牛,真是位野兽的克星。”

庄大忠把乡亲们分成四支队伍后,又告诉大家说:“我带领剩余的几百位乡亲们在树林中追赶野兽,能打死的尽量打死,打不死或四面逃窜的由你们四面负责围堵着,不要害怕被虎狼伤着身体,一定要把野兽围堵在树林中。”

“请大叔放心,”胖墩大声说,“野兽敢往东边来,我就用木棍砸死它,让乡亲们美歺一顿,打打牙祭。”

人们听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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