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啪”地合上手机，狠狠吸了口气。窗外狂风呼呼刮着，像有个人在我耳边不住念叨。茶水间那句“他们不是人”，就像根尖刺，狠狠扎进我脑子里，怎么拔都拔不掉。
不行，我得有所行动。
董事会约在上午十点，楚铭集团的人早早就到了。我冲进会议室，那股浓烈的咖啡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皮革味儿和香水味儿。对面谈判团队五个人，穿得一模一样，跟复制粘贴似的。
我一屁股坐到长桌另一头，手指不自觉地转着钢笔。墨水在纸上晕开，成了几个小圆圈。我心里明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能力还不稳定，幻惑术用多了，脑袋会疼得要炸开。但这次，我绝不能认怂。
会议刚开始，对方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说话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沈先生，贵司提的合作条款……怕是不太靠谱。”
我扯出个笑容，没搭话，只是低头扫了眼手腕上的表，心脏“砰砰”跳得快了些。
“我们懂你们的顾虑。”我说道，“但数据显示，咱们这方案成功率能到百分之八十二。”
对方不屑地哼了一声：“理论数据，说明不了实际情况。”
我下意识地摩挲了下颈间的玉坠，它已经发烫了。我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我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对面每个人。他们表情各不相同，有的自信满满，有的满脸不屑，还有的面无表情。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精神防线并不坚固。
我集中精神，闭上眼睛，九尾狐的能量在我身体里缓缓流动。我能听到血液在耳朵里“嗡嗡”响，那股熟悉的、有点灼热的力量从胸口蔓延开来。
睁眼的瞬间，我的瞳孔闪过一丝淡金色。
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正准备接着说话，可话还没出口，眼神一下子就迷离了。
“你们调整产品线，是不是太急了点？”我轻声问，声音不大，却带着种奇怪的韵律。
他愣了一下，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
我偷偷施展幻惑之术，让他脑子里浮现出一幅画面：他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汇报出错，老板当着众人的面骂他，同事们都冷冷地看着他。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额头冒出了汗珠。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异样，都扭头看他。
“你怎么了？”旁边的人小声问。
金丝眼镜男摇了摇头，好像想甩掉那些幻象，但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我趁机扩大幻惑范围，让其他人也掉进各自的心理阴影里。有人开始怀疑身边同事收了好处，有人想起一次失败的项目，情绪变得烦躁起来。
我看着他们互相使眼色，彼此之间多了防备。
机会来了。
“各位怎么看？”我平静地说，“要不要重新考虑下合作方案？”
他们犹豫了，没人马上回应。金丝眼镜男总算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警觉，但他已经没法掌控局面了。
我乘胜追击，拿出准备好的数据报告，一条一条分析。董事会成员明显倾向我这边，连之前反对的人都点头了。
“我觉得沈先生的建议挺有道理。”一位年长的董事说，“咱们该抓住这个机会。”
最后，协议顺利通过。
散会后，我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后面有人小声嘀咕。
“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像……被催眠了一样。”
“你不觉得他最近很怪吗？”
我没回头，快步朝电梯走去。背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不过我早习惯这种感觉了。
回到办公室，我瘫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幻惑术的副作用来了，脑袋隐隐作痛，像有把锤子在里面敲。
陈默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我脸色不好，皱着眉头问：“你没事吧？”
“还行。”我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他点点头，放下咖啡杯，突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刚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他是楚铭的贴身助理之一，听说还是幽冥组织的外围人员。”
我的心猛地一紧。
“你是说……他们真来了？”
陈默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打开电脑，调出白天的录音文件。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有一段特别清晰：
“……封锁线启动失败，目标已察觉……”
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
封锁线失败了？
这意味着什么？
我找出《山海经》残卷，又仔细看了那段关于白泽与青鸾的注解。封印之力不是万能的，要是遇到外敌入侵，要用白泽的智慧辨认敌人，用青鸾的速度避开锋芒。
智慧……速度……
我突然意识到，敌人可能已经在暗处设好了圈套。而我，才刚刚走进战场。
第二天早上，我在公司楼下被一群人围住。市场部、技术部、财务部的人都来了，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
“沈哥，你太厉害了！”
“听说董事会直接拍板了，全靠你啊！”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我一个一个回应，尽量装得自然。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楚铭不会轻易罢休，幽冥也不会就此收手。
而我，必须变得更强。
傍晚，我站在窗边，望着城市的灯火。远处的天际线模模糊糊，像被一层雾遮住了。我摸了摸颈间的玉坠，它还是热的。
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你觉得，他们为啥会失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一半明一半暗。
她穿着黑色风衣，银灰色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光。
是云汐。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他们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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