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门板，好几秒过去，才从刚才那场对话里挣脱出来。手机还攥在手中，屏幕早暗下去，只剩一片乌漆嘛黑。窗外，天色才蒙蒙亮，晨雾像块纱巾，虚虚地罩着楼群，怪渗人的，好像预示着啥不好的事儿。
昨晚跟云汐的对话，在我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电影。她到底知道些啥？为啥突然跟我说那些？还有那个Y-06……陆雪瑶的姐姐？
我狠狠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糟糟的念头都甩出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山海经》残卷藏着啥秘密，还有那股越来越近的邪乎力量。可就在这时，公司来消息，要开紧急会议——说是出了重大危机，高层得赶紧商量对策。
我麻溜换了衣服，把古籍小心翼翼锁进皮箱，又摸了摸胸口，确认玉坠贴身带着。走出家门，心里头莫名地发慌，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一点点朝我靠近，可我压根没准备好应付它。
地铁里人不多，我靠着窗站着，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钢笔在我手指间慢慢打转，这是老毛病了，一思考问题就忍不住这么干。我努力回想昨晚发动九尾狐能力那会儿的感觉，能量咋流动的，意识和力量咋联系的，还有玉坠传来的那股温度。我隐隐觉得，这可不只是简单的觉醒，好像有更玄乎的事儿在里头。
到了公司楼下，气氛比我预想的还紧张。前台小姐看见我，赶紧点头示意。电梯口站着俩陌生保安，一看就是临时调来的。我迈进会议室，那气氛，跟冰窖似的。部门经理们围坐在长桌旁，一个个绷着脸，楚铭集团的名字被翻来覆去地提。
“他们动作太快了，简直踩着咱们的步子走。”市场部总监皱着眉头抱怨，“咱刚改定价策略，他们第二天就推出类似产品，价格还更低。”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脱口而出。
所有人唰地一下都看向我。
“他们在咱们内部安了眼线。”我接着说，“不是普通的商业间谍，情报准得离谱，连时间点都不差。”
没人吭声。空气安静了几秒，董事长清了清嗓子：“沈渊，这事儿你去查。”
我点点头，没拒绝。这可不是普通的工作任务，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楚铭是啥来头，我心里大概有数，但他背后的人呢？幽冥组织到底想干啥？
散会后，我回办公室，打开电脑查资料。先看楚铭集团近期动向的监控记录，再查他名下子公司、合作方、供应链的信息。越查越觉得不对劲儿，关键地方都包了层看似合理，实则可疑的壳，像是有人精心设计过。
我给陈默发消息，让他留意公司里有没有陌生访客。他很快回了个地点：楚铭集团总部大楼外的一家咖啡厅，说最近有不少“特殊客人”在那儿晃悠。
下午，我找了个外出谈业务的借口，去了那家咖啡厅。进去时，我偷偷用眼角扫了一圈。角落里坐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领带颜色都一样，像是什么制服。有个家伙正小声说着话，手边放着个平板，屏幕上好像是份合同草案。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我随口问了句：“最近客人挺多啊？”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都是些神神秘秘的人，来得急走得也快。”
我谢过她，掏出手机假装刷朋友圈，其实在录周围的声音。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虽说听不太清，但“协议”“数据”“封锁线”这几个词还是听清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哪是什么普通的商业竞争，分明是一场大规模的信息战，说不定还跟异能者有关。
我离开咖啡厅时，天阴沉沉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树叶沙沙响。我站在路边等车，突然后背一阵发凉，感觉被人盯上了。我回头瞅了一眼，街对面有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可他站的位置太怪了，正好能看清我的脸。
我加快脚步走到下一个路口，钻进地铁站。那家伙没跟进来，但我敢肯定，他不是普通人。
回到公司，我把录音整理了一下，发现里面说的“封锁线”，可能是种加密系统，专门用来压制异能者的能量波动。也就是说，这是对付异能者的手段。
我赶紧联系林教授，可他没接电话。我试着用九尾狐的能力感应他的位置，只感觉到一片乱糟糟的信号干扰，好像有人故意把他藏起来了。
我意识到，事情比我想的严重多了。
当天晚上，我又翻开《山海经》残卷，想从中找点契约者对抗外敌的办法。还真让我在某页边上，发现了一段歪歪扭扭的手写注解：
“封印之力非万能，若遇外敌侵袭，当以白泽之智辨其形，以青鸾之速避其锋。”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话就像盏明灯，给我指了条路。白泽代表智慧，青鸾代表速度，意思是我得先弄清楚敌人想干啥，再赶快做出反应。
我开始重新捋所有线索：楚铭的身份、幽冥组织的事儿、林教授失踪、还有那个Y-06女人的警告。
她当时说：“这只是个开始。”
这话啥意思？是有更大的袭击，还是某个计划正式启动了？
我合上书本，望着窗外。夜幕降临，远处写字楼灯火通明，像一个个发光的笼子。我知道自己已经陷进这场战斗，退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刚进办公室，就接到陈默的电话。
“沈渊，我刚在茶水间听到件事儿。”他压低声音说，“财务部有个员工辞职了，走的时候留了句话：‘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尖都凉了。
“他们是谁？”我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轻轻的一声：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们不是人。”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很大，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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