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踉跄往后退，九尾狐的幻惑之力在掌心聚成一团。饕餮那股刺鼻又腥臭的气息，“呼”地一下扑到脸上。云汐就站在我身旁，青鸾的羽翼在她身后隐隐约约，时有时无。再看陈默，早躲到角落里去了，两只手死死抠住桌角，脸白得像张纸。
“别让它靠近！”我压低声音吼了一嗓子，一边把精神力放出去，想摸摸饕餮这会儿跑到哪儿去了。
正这么想着呢，天花板又开始“哐哐”地震动起来，接着头顶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你们倒挺会折腾。”
我猛地一抬头，就见一个人影“唰”地从天上落下来。那人穿着笔挺的黑西装，金丝眼镜后面，一双猩红的竖瞳闪着光。他手上的翡翠扳指轻轻一转，那原本横冲直撞的饕餮，竟硬生生停住了脚。
是楚铭。
他落地的时候，姿态优雅得没话说，就好像刚才那乱糟糟的场面，不过是一段可有可无的背景音乐。他目光在我们仨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
“沈渊，久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九尾狐之力“噌”地一下绷紧全身，右手不自觉地在颈间的玉坠上摩挲起来。他咋知道我们在这儿的？还有啊，他是怎么制住饕餮的？
“你果然和‘幽冥’有一腿。”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那些实验数据、芯片唤醒机制……全是你搞的鬼。”
楚铭轻轻一笑，就跟听到什么特逗的事儿似的：“你说的是Y-07项目吧？云汐确实挺特别。不过，你觉得你能救得了她？”
“闭嘴！”云汐突然开了口，声音里藏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我不是你的实验品。”
楚铭的眼神稍微动了动，可马上又恢复了那副平静样儿。他往前跨了一步，那饕餮慢悠悠地退回阴影里，就跟压根儿没出现过一样。
“你们不该来这儿。”他说话声音柔柔的，却透着一股让人没法拒绝的狠劲儿，“这儿不是你们该待的地儿。”
我攥紧了拳头，白泽之力悄悄运转起来，想看看他身上的能量啥情况。可刚一碰到，我的意识就像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掉进冰窟窿里似的，连喘气都费劲。
“这是……”我心里一惊，这股力量，跟古籍里写的一种神兽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以为觉醒了几只神兽，就能翻天了？”楚铭慢慢抬起双手，金丝眼镜后面的红光越来越刺眼，暗金螭吻纹在他袖子上爬来爬去，跟活的似的。
地面开始摇晃，裂缝以他为中心，“呼呼”地往外蔓延。空气里的温度“嗖”地一下降下来，呼出的气立马结成了霜。
“这是……夔牛之力？”我一下子喊了出来。
“错啦。”楚铭嘴角往上一挑，眼里满是嘲讽，“是烛龙。”
我心里“轰”地一下，跟炸了雷似的。烛龙啊，那可是掌管时间和空间的厉害神兽，传说能把万物冻住，还能操控时间的流动。它咋就跟楚铭扯上关系了呢？
“你不明白吗？”楚铭声音低沉又好听，感觉能钻进人的灵魂里，“你以为你是在跟命运对着干，其实你就是命运手里的一颗棋子。而我——才是定规矩的人。”
我咬得牙齿咯咯响，九尾狐之力在身体里乱窜，我想用幻惑之术搅乱他的感觉。可这幻觉刚冒出来，就被那股冷冰冰的力量给弄没了，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我扯着嗓子吼。
“我不过是……接受了真正的力量。”楚铭慢慢抬起手，空气中冒出好多小冰晶，围着他滴溜溜地转，就好像整个空间都在他手心握着呢。
“沈渊，你太嫩了。”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以为自己在进步，在我眼里，你就像个刚学走路的娃娃。”
我胸口憋得难受，又气又急，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的本事确实还差得远，但我不能就这么认怂。
“就算你现在比我强，我也不会停下来。”我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格外坚定，“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超过你，把这一切都了结了。”
楚铭笑了，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行啊。我盼着那一天呢。”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那饕餮的影子也跟着他，一点点消失在黑暗里头。过了一会儿，整个废弃工厂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我“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全是冷汗。云汐蹲下身子，伸手扶住我。她的手还是那么凉，不过这次，我能感觉到她心里头的那股坚定。
“你咋样了？”她问。
我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地上那几片还没化完的冰晶，在昏黄的灯光下，冰晶泛着一种怪里怪气的蓝光。
“他不是一般的异能者。”我说，“他不光掌握了神兽的力量，背后……好像还有更深的名堂。”
“你是说……禁忌？”云汐皱起了眉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我们得找出真相。”
这时候陈默才从角落里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脸还是白得吓人：“你们……打算咋办？”
“去找林教授。”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他肯定知道些啥。”
云汐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们收拾好东西，往门口走去。刚要跨出门槛，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几片冰晶，居然慢慢地动了起来。
我猛地转过头，就看见它们一点点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图腾，隐隐约约能看出一条盘着的龙的样子。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我小声嘟囔着。
云汐也发现了，眉头皱得更紧：“他这是留下啥信息呢？”
我伸手过去，手指刚碰到图腾，它“嗖”地一下化作一股寒流钻进我皮肤里，冷得我心脏都快停了。
我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模糊，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
一座古老的地下密室，中间摆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山海经》；书页间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林教授！
画面一闪就没了，我脚步不稳往后退，心脏“砰砰”狂跳。
“你怎么啦？”云汐赶紧扶住我。
我喘着粗气，嘴唇都紫了：“林教授……他有麻烦。”
云汐脸色变了变：“咱们现在就去。”
我点点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楚铭，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的秘密都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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