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攥住云汐的手，洞窟深处的震动声越来越密，一下下敲在心上。脚下的石板，细小的裂纹开始爬出来，像一条条小蛇，往四面八方蔓延。
“他们来了。”我压低声音说。
云汐狠狠点头，手迅速往后背一探，抽出两把短刃，眼神跟淬了冰似的，“不能在这儿被堵死！”
我懂她意思。麒麟刚完成契约，我的力量还没完全适应，要是在这儿碰上敌人，铁定被动。我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镇定，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赶紧找出口。
祭坛后面有条窄道，藏在岩壁中间，和山体几乎成了一体。我一把拉起云汐的手，撒腿就往那儿跑。
刚冲进通道，身后“轰”地一声巨响，整个洞窟像被巨锤砸了一角。尘土飞扬里，几道黑影从破碎的洞口蹿进来，动作快得吓人。
“狰、肥遗……”我咬着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果然，是「幽冥」的人。
通道不长，正好能让我们暂时甩掉追兵。我们跑出洞口时，天已经大亮。晨光洒在山林里，树叶上还挂着水珠，一切安静得很，好像刚才的危险只是一场梦。
“走，回市区。”我喘着粗气说道。
云汐没多问，她清楚现在不能停。我们顺着来的小路，飞快地下山。路上好几次感觉有奇怪的气息，都被我们躲开了。
回到市里已经中午。我直接带云汐进了办公室——虽说这儿可能也不安全，但至少能歇口气。
推开办公室的门，陈默正坐在桌前看资料，见我们回来，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你们去哪儿了？一早上都找不到人。”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把《山海经》残卷摊开，手指慢慢划过新出现的一行字：“青冥既启，诸神归位。”
这八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种封印，也预示着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沈渊？”云汐轻轻叫我。
我回过神，看着她，“楚铭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刚说完，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楚铭集团声明：沈渊公司涉嫌伪造证据，诽谤企业名誉】
【某匿名人士爆料：沈渊曾私下接受境外资金支持】
【法律界人士发声：沈渊行为或已构成商业犯罪】
我盯着屏幕，拳头越攥越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他们动手了。”云汐声音很低。
接下来几天，舆论像暴风雨一样袭来。楚铭集团把旗下媒体全用上了，对我的公司疯狂攻击。社交媒体上全是说我的坏话，连几家大媒体也跟着报道。
公司业务量直线下降，客户都要求解约，员工们也没了精气神，就连一直支持我的人，也开始动摇。
我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在无相寺的事儿。麒麟认可我，给了我新力量，可没说怎么对付现实里的敌人。
“不能再这么挨打了。”我猛地停下脚步，看着云汐，“必须反击！”
“咋反？”她眉头紧皱，“他们有舆论和法律撑腰。”
“那就从这两方面下手。”我斩钉截铁，“先找出他们造谣的源头，切断传播途径。然后，得抓住他们的把柄。”
云汐点头，“我去查。”
她走后，我拨通一个号码。
“玄霄子前辈，我需要您帮个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他的声音，“你总算想明白了。”
我没多解释，只说了句，“我想见您一面。”
挂了电话，我又联系了暗鸦商会的一个联络人。对方听到我的名字，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答应见面。
我清楚，这场仗不是我一个人能打的。要对付楚铭，我得找更多帮手，也得有更周全的计划。
傍晚，云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情况比我想得还糟。”她皱着眉，“他们在社交平台注册了上百个账号，专门发你的负面消息。而且，有个内鬼给他们透露了好多公司机密。”
我眉头一皱，“谁？”
“还不确定。”她摇摇头，“不过我发现几笔可疑的资金流向，都指向一个叫‘白鹭’的中间商。”
“白鹭？”我把这名字记在心里。
“还有，”她顿了顿，“法院受理了他们的诉讼，下周开庭。”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觉压力像潮水一样，快把我淹没了。
“你还记得在秘境里麒麟说的话不？”云汐突然开口。
我睁开眼，看着她。
“它说，‘凡人，想解开封印，先证明你有这个资格’。”
我苦笑着，“我现在就是在证明啊。”
她握住我的手，“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没马上回答，拿起桌上的钢笔，轻轻转了一下——思考的时候，我就爱这么干。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点头，“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员工都叫来开会。
“我知道最近出了不少事儿。”我站在讲台上，眼睛扫过一张张又累又担心的脸，“有人怀疑我们，有人质疑我们的能力。但我告诉你们——我们没错！”
台下静悄悄的。
“楚铭想搞垮我们，是因为我们揭穿了他们。”我接着说，“但我们不能怕。我们不光要证明自己，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有人小声嘀咕，也有人开始点头。
会开完，我收到一份报告。一个细心的法务发现，那份伪造文件排版有错误，这可是个突破口。
我马上让团队查文件的来源，还联系了提供线索的匿名消息源。
这时候，云汐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她跟踪“白鹭”时，发现对方和楚铭集团有好几笔说不清的交易记录。
我们有了反击的底气。
但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天黑了，我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灯光。
“你在想啥呢？”云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在琢磨，楚铭下一步要干啥。”我说。
她走到我身边，轻轻靠在我肩上，“不管咋样，我们一起扛。”
我低下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沈总，有个自称是林教授旧识的人要见您。”秘书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
我的心猛地一紧。
林教授……
我和云汐对视一眼，一起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我很久之前见过的人。
“好久不见。”那人笑着说，“我是玄霄子的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带来了林教授临终前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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