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盟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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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的夜,被月光撕成碎片,洒在苏瑶的心上。她攥着被湖水浸透的衣袖,望着鬼手书生那双幽深的眼眸,只觉得眼前的江湖,比宫廷更深不可测。

“书生,你……究竟是谁?”苏瑶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微弱,她不知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只觉被卷入了一股无形的漩涡。

鬼手书生并未接话,只是将手一挥,苏瑶怀中的黄绢地图便再次飘回她手中。他俯身拾起地上的乌鸦,那乌鸦竟似通人性,$嘎嘎叫着,眼中红光愈发明亮。

苏瑶望着他,心中一片混沌。鬼手书生的出现,像是突然撕开了她眼前这宫墙内外层层迷雾的一角,却让她更看不清方向。他身上的气息,既像是复仇的火焰,又像是阴谋的阴影。

“苏瑶,你可知,血鸢盟的真正目的?”书生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他将苏瑶拽进槐树后的一处暗影中,“二十年前,先皇为巩固皇权,大肆清洗旧贵族,血鸢盟便是那些贵族的残余势力。而你手中的密令,不过是他们用来挑拨宫廷内斗的棋子。”他指尖轻点苏瑶的手腕,火龙珠瞬间滑落掌心,而这火龙珠,才是开启血鸢盟宝藏的关键。

苏瑶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她想起赵铮的话,想起先皇的冷笑,想起三公主的暗算,一切线索在这一刻突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正被网在中央,动弹不得。

“你……”苏瑶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书生一把抓住手腕,苏瑶,你甘愿沦为宫廷的棋子,还是想与本座携手,搅动这天下风云?他凑近苏瑶耳畔,气息如冰,本座能助你揭开父亲的死因,也能让你成为这天下的主宰。

苏瑶只觉呼吸一窒,书生的提议像是黑暗中的一线光,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想起自己在宫中被算计、被利用的每一次经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

“书生,我……”苏瑶刚要开口,却听远处传来“当啷”一声,像是兵刃碰撞的声响。她回头望去,只见三公主带着一群黑衣人冲来,手中火把将夜色撕开一道血色的口子。

“苏瑶,你以为你能逃出本宫的手掌心?”三公主的声音带着杀气,她手中攥着的银针在火光下闪着寒光。苏瑶下意识地拽住书生的衣摆,却被他一把推开。

“苏瑶,你若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书生的声音低到只有苏瑶能听见,他突然从怀中取出枚黑色珠子,凑近苏瑶鼻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苏瑶犹豫片刻,还是闭上眼睛,书生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心,一股异香瞬间侵入她的鼻腔。

当苏瑶再次睁开眼时,世界竟变了模样。她望着三公主那愤怒的面容,竟觉得从未有过如此畅快淋漓。她突然纵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三公主,你以为,你能控制我?”她从怀中取出火龙珠,高高举起,这火龙珠,才是这天下的钥匙。

三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身后的黑衣人也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书生突然从暗处闪出,手中长剑直逼三公主咽喉,“三公主,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本座的追捕?”他的剑光如雪,却在即将刺中三公主时,突然转向,直奔苏瑶而去。

苏瑶只觉后背一凉,书生的剑尖已抵住她的脊椎。她回头望去,只见书生的眼中满是歉意,“苏瑶,对不住,你不过是本座的棋子。”苏瑶只觉天旋地转,她从未想过,自己竟再次被背叛。

远处传来太监的呼喊声,像是禁军统领带人赶来。书生突然松开苏瑶,转身跃上槐树梢头,乌鸦发出一声长鸣,书生消失的身影在夜色中。

苏瑶跌坐在地,望着手中火龙珠,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父亲的温度。她回头望向三公主,却发现三公主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像是惊讶,又像是愧疚。“苏瑶,你……竟觉醒了血鸢之力?”三公主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体内,似有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觉醒。她紧紧攥着火龙珠,只听远处传来赵铮的高呼:“苏瑶,你可安好?”她望着三公主,突然轻笑一声,“三公主,这天下,不过是尔虞我诈的棋局,而我苏瑶,才是最后的赢家。”

苏瑶转身便往神武门方向奔去,身后三公主的喊声和赵铮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却再也追不上她的脚步。当她冲出神武门的那一刻,晨曦的第一缕光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盔甲。

“苏瑶,你逃不掉!”赵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瑶却只觉前所未有的自由。她奔向远方的山林,那里有父亲曾提起过的江湖,有她从未有过的期待。她知道,自己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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