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在潮流中,是顺流还是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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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张百仁来到这个乱世已经六天了,从帐内一些士卒的口中。

早就逐渐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比如说他所在的朝代与当前的情况。

大汉!

古代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大汉王朝!

虽说张百仁对于那些五代十国的历史一窍不通。

但也不至于连大汉朝都不知道。

再加上裴元绍等人的解释述说,张百仁怎么会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情况。

大汉朝,自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诛灭暴秦一统天下。

后至有光武帝秀,再至如今,已有四百年。

期间有太平治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也有天灾人祸,饿殍遍野、易子相食。

传至当今陛下刘宏时,正值时运将尽。

朝上有桓帝禁锢善类(指东汉桓帝刘志时的“党锢之祸”),崇信宦官十常侍把持朝政。

贪赃枉法、横征暴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兼并土地,无官敢管,民不聊生。

朝下有盗贼、强人四起,人心思乱。

再加上皇帝昏昧,宠信小人、卖官粥爵。

使得朝堂一片昏暗,民不聊生。

张百仁所在的年代,正是大汉朝皇帝刘宏年间。

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

张角有徒弟五百馀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

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

各立渠帅(首领),称为将军!

建宁六年,大贤良师张角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

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

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

期间因事迹败漏而星夜举兵。

自称“天公将军”。

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随后,张角又私设黄旗,约期举事。

一时间,四方百姓云从,裹黄巾而从张角者数十万。

随后全国七州二十八郡战事频发,黄巾军势如破竹,声势浩大。

官军望风而靡,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为此,朝中外戚何进启奏皇帝刘宏火速降下诏书。

一面令各处各地招兵备战,讨贼立功。

一面又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

各引本部精兵,分三路讨贼。

三月初,皇帝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此时,天下风云变幻,黄巾主力分成了三部,汹涌而来。

其一部,为张角兄弟三人所率冀州黄巾主力,犹如猛虎下山。

于钜鹿、广宗之地辗转征战,所向披靡。

其二部,就是波才所率颍川黄巾,转战于颍川一带。

其三部,便是张曼成所率南阳黄巾如一股狂飙,席卷南阳。

黄巾三大主力虽分处三地,却遥相呼应,隐隐有汇军合龙之势。

面对黄巾军犹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的攻势。

北中郎将卢植率北军校士进驻冀州,与张角的主力军周旋。

左中郎将皇甫嵩及右中郎将朱儁,二人各领一军。

掌控三河骑军与刚募精兵共四万多余人。

讨伐波才(也就是张百仁在的)所率的颖川黄巾。

而另外地方,汝南黄巾军在邵陵之地大败太守赵谦。

赵谦面色惨白,狼狈逃窜,口中直呼。

“黄巾势猛,不可挡也!”

广阳黄巾军亦是凶猛异常,杀死了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

张曼成则是攻杀南阳郡守褚贡,以响应张角。

褚贡身首异处,南阳城陷,黄巾军欢声雷动。

“此乃天意,黄巾当兴!”

一时间,黄巾军大有高歌猛进的势头!

四月初,右中郎将朱儁与黄巾渠帅波才交战于颍川一带。

朱儁损兵折将,大败而退。

而张百仁,便是在这个时候。

阴差阳错变成了波才八万颍川黄巾军中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卒。

一个在其他人眼中行为古怪的士卒……

张百仁的话很少,别说其他人。

就连与自己帐内其他士卒对话的次数也非常少。

没事的时候,大家伙就看见张百仁总是靠着帐内的柱子躺在草铺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张百仁不喝酒,倒不是因为酒醉伤身什么的。

而是因为营内的酒实在是非常珍贵。

而张百仁个人对此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便将自己那一份让给了周仓和裴元绍。

也算是报答他们把重伤的自己带回营中。

而最令其他人惊愕的是!

张百仁并不看重钱财,前两日发下的军饷,他就全部交给了周仓。

让他从军需处换了一些酒食。

叫上元白、贺清两伍的士卒一同饱吃了一顿。

因为是犒军期间,黄巾军营内还没有下达禁酒令。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却可以看出,士卒的军饷是多么地微薄。

半年的军饷,只够十五个人饱吃一顿酒肉。

别说周仓和裴元绍,就连元白和贺清两位伍长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张百仁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钱,对于孤身一人的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正因为这样。

张百仁与周仓、元白、贺清三伍士卒的关系变得十分融洽。

“小张兄弟,今日我等厚颜吃了你一顿美食,他日可莫要那般奢侈了,叫我等心中过意不去!”

饱餐之后,周仓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着。

犹豫片刻,终是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张百仁正枕着手臂躺在草铺上,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周大哥,这是做什么?”

周仓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说道。

“这几枚铜钱,乃是我和老裴、狗子、石头几个兄弟凑的。”

“咱兄弟几个,哪能叫你一个人出钱!”

“拿着,好生攒着,日后回乡也用得着,娶妻也好,买田也罢,总归是个盼头!”

说着,便将铜钱递向张百仁。

张百仁微微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

“周大哥,这钱我不能收,大家兄弟一场,干嘛要这么客气?”

周仓见状,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渐渐了解到张百仁的性子。

这个小兄弟看似随和,实则顽固无比!

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别人很难去改变。

想了想,周仓说道。

“那,这样吧,我先替你收着,以后用的时候找我要!”

说着,他小心地将那二十枚铜钱用一块布包起来。

塞到草铺底下,动作甚是谨慎。

随后转身之际,见张百仁仍望着帐顶发呆。

周仓心中好奇,问道。

小张兄弟,这几日我见你每日在帐内沉思,也不到营内走走,你这在想些什么呢?”

张百仁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说道。

“周大哥,我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烦闷。”

周仓心中一愣,诧异说道。

“你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百仁点了点头,苦笑道。

“或许是吧,只是这心事,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周仓望了望张百仁,见他表情不像是说笑,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挠挠头,憨憨说道。

“兄弟,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人生在世,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早早歇息,今日大帅已传下命令,明日我等要赶赴长社,路途甚是辛苦,好生歇息吧!”

张百仁闻言,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说道。

“嗯,周大哥,你也早些歇息。”

随后便闭上双眼,试图将心中的烦闷抛诸脑后。

正如周仓所说,次日清晨。

波才便下令麾下八万黄巾拔营启程,赶赴长社。

其中也自然包括张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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