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审讯室的单面镜后，艾丽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镜子的另一侧，张哲优雅地坐在桌前，昂贵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仿佛他不是杀人嫌疑犯，而是来谈生意的银行家。他的律师——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男人——正将一叠文件推向陈经队长。
我的当事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律师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冷静而自信，这是当晚张先生和Rox女士在香格里拉酒店餐厅的消费记录，以及至少五名服务生的证词。
苏大鹏站在艾丽身旁，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们肯定买通了证人。
陈经翻看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监控录像呢？
律师微笑着递过一个U盘：完整的酒店监控，时间戳清晰显示我的当事人从晚上7点到午夜一直在酒店。顺便说一句，案发时间是晚上9点半，对吧？
艾丽咬住下唇。时间确实对不上——从酒店到朱世哲别墅至少需要40分钟车程，往返就是一个多小时。如果监控真实，张哲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那激光装置呢？陈经不依不饶，上面有他的指纹！
我的当事人是天文爱好者，那台设备是他合法购买的激光测距仪，用于观测星体。律师从容不迫地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购买记录和产品说明书。至于上面所谓的希腊文字，只是张先生习惯性标注设备的昵称而已。
那他的女友为什么深夜出现在天文台？
艺术创作。律师耸耸肩，Rox女士是行为艺术家，那天的装置是她新作品的一部分，有策展人的邀请函为证。
一叠叠文件像一堵无法穿透的墙，将警方的指控一一挡回。最后，律师甚至拿出了杀手锏——张哲母亲从深圳请来的某位省厅领导的电话。
半小时后，陈经黑着脸走出审讯室：放人。
什么？苏大鹏难以置信，陈队，他们明显——
证据不足，上面施压。陈经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24小时监控，别让他们发现。
艾丽透过单面镜，看到张哲整理袖口的从容动作，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当警察告知他可以离开时，他甚至礼貌地点头致谢，然后转向单面镜——仿佛能透过镜子看到后面的艾丽——轻轻眨了眨眼。
龙兰的释放手续办得更快。她走出拘留室时，金发依然闪亮，红唇依旧完美，像个刚走完红毯的女明星。在路过艾丽身边时，她突然停下，从名牌手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礼物，小侦探。她的中文带着迷人的异国腔调，我们玩得很开心。
艾丽没有伸手，龙兰就笑着将盒子放在走廊长椅上，然后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留下一缕危险的香水味。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艾丽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造型是一只被箭贯穿的小鸟。盒底用口红写着一行小字：
给聪明的雅典娜，游戏继续。
王铁锤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个口哨：这女人绝对有病。
不，艾丽盯着那枚胸针，她是在下战书。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