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他妈的天尊!”澹台烬的业火鏊子卷起一泼酸菜汤砸向裂缝,暂时逼退翻涌的黑眼,“老黄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撸狗考古?!快把你车斗里那‘门神牌’掏出来镇场子!那黑眼珠子快把老娘瞪出心魔了!”
“门神牌?”老黄头浑浊的眼珠子扫过车斗里压着驴火的青铜门牌碎片,嘿嘿一笑,“急啥?正主…不是来了么?”他下巴朝垃圾场入口一努。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的、如同指甲刮黑板的警笛声撕裂夜空!
一道雪亮的光柱蛮横地劈开垃圾场的黑暗!
那辆刷着“寰宇教育监察”、棺材板似的黑色厢式货车,一个甩尾漂移,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狠狠怼在酸菜缸废墟旁!车头距离老黄头的破三轮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哗啦!”
侧滑门被粗暴拉开!
首先滚下来的,是脸色煞白、抱着“先进教育工作者”保温杯、中山装扣子崩开、秃头上沾着片烂菜叶的郝建国教导主任!他眼镜歪斜,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白科长!就是这!知识污染!非法集…呕…”话没说完,被浓烈的酸菜混合味呛得干呕起来。
紧接着,踩着锃亮尖头高跟鞋的白愁飞一步踏出!银灰色套裙虽然沾灰,左耳的试卷枷锁耳钉裂痕却诡异地弥合了,冰雕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汁。她没看干呕的郝建国,冰刀般的目光瞬间锁定裂缝里那只被酸菜汤暂时压制的纯黑巨眼,以及裂缝边缘旺财那璀璨的星光锁链!
“反智污染源头…及…活体规则锚点…”她手中的猩红圆盘再次亮起,裂痕处流淌着粘稠的血光,“目标确认!执行最高等级——双轨净化收容!”
血光暴涨!化作两道凝练的猩红锁链,一道直射裂缝深处的黑眼!一道缠向旺财脖子上的青铜项圈!
“汪!(滚开!)”旺财感受到威胁,狗毛倒竖!
“无量酸菜天尊!老娘还没打完呢!”澹台烬的业火鏊子卷起酸菜渣截向血链!
“轰——!”
猩红与幽蓝、酸菜与血光,在裂缝上空猛烈碰撞!能量乱流将周围的垃圾堆再次掀飞!
混乱中!
一直叼着驴火烧看戏的老黄头,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枯树皮似的手闪电般探入车斗!不是掏门牌碎片!
而是抓起车斗角落里一把锈迹斑斑、沾满油泥的…黑板擦!
他看都没看,手臂抡圆,用尽全身老力,将黑板擦朝着被酸菜汤、星光锁链、业火和血光共同压制的那道裂缝!
像扔一块板砖!
狠狠砸了过去!
“老周头!接住!擦黑板了!”
“嗖——!”
黑板擦带着陈年粉笔灰和驴肉火烧的油腥味,划出一道平平无奇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穿过混乱的能量乱流,穿过澹台烬的业火和白愁飞的血链缝隙,穿过旺财星光锁链的缠绕…
“啪叽!”
一声闷响!
不偏不倚!
正正好好!
糊在了裂缝深处!
那只翻涌的、充满憋屈和愤怒的!
纯黑巨眼!
的!
正中央!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翻涌的黑暗停滞。
嘶吼的怨念卡壳。
连旺财的星光锁链都忘了收紧。
那只被黑板擦糊了个严严实实的纯黑巨眼,似乎…懵了?
下一秒!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愤怒、屈辱、以及…一丝源自灵魂深处恐惧的恐怖精神风暴,从被糊住的裂缝中轰然炸开!
“吼——!!!”
不再是亿万学生的怨念低语!
而是一声响彻整个垃圾场、如同受伤洪荒巨兽般的、充满滔天怨毒的咆哮!
黑板擦被震得粉碎!陈年的粉笔灰如同烟雾弹般弥漫开来!
然而!
就在这粉笔灰弥漫、巨眼咆哮的瞬间!
老黄头车斗里,那块一直压着驴火烧的青铜门牌碎片——“教导处”!
仿佛被那声源自“教室”的咆哮惊醒!
三个古拙的字迹!
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正午骄阳般的纯白光芒!
光芒并非扩散!
而是如同展开的卷轴!
“唰——!”
一道巨大、半透明、却散发着无上威严气息的“教导处”虚影,如同海市蜃楼,轰然降临在垃圾场上空!将整个战场、裂缝、黑眼、以及所有人(狗)都笼罩其中!
虚影内部,隐约可见粗糙的青铜墙壁,流动的星图公式,甚至…几张歪斜的粉笔画课桌椅!
“卧…卧槽…”王撕葱看着头顶那半透明的教导处天花板,和脚下垃圾场烂泥混合着粉笔灰形成的诡异地板,粉毛上的酸菜叶都吓掉了,“真…真开班会了?还是露天垃圾场主题班会?!”
“教导处投影…规则领域覆盖…”苏浅歌的分析仪瞬间过载黑屏。
“老子的酸菜缸呢?老子的垃圾桶呢?”费诗诗的声音从垃圾场深处传来,带着抓狂,“怎么变粉笔盒了?!”
最震撼的,是裂缝深处那只刚震碎黑板擦、正要发飙的纯黑巨眼!
当那巨大的“教导处”虚影笼罩下来的瞬间!
当它看清虚影内部那粗糙的青铜墙壁、流动的星图、以及粉笔画的课桌椅时…
那只翻涌着无尽怨毒和毁灭欲望的黑眼!
竟然!
极其明显地!
剧烈地!
收缩!
颤抖!
了一下?!
翻涌的黑暗都凝滞了!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墨汁!
一股源自本能的、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滔天的怨念!
就在这时!
“啪嗒!啪嗒!”
匆忙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只见半透明教导处虚影的“门口”,郝建国教导主任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紧紧抱着他的保温杯,挺着并不存在的将军肚,努力摆出威严的架势。他深吸一口气(被酸菜味呛得咳嗽),然后,用尽毕生功力,对着裂缝深处那只被“教导处”虚影吓住的黑眼,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带着颤音的咆哮:
“谁?!谁在教室里煮酸菜火锅?!啊?!”
“味道这么大!污染空气!影响教学秩序!”
“还有你!”他哆嗦的手指,猛地指向裂缝里那只僵住的纯黑巨眼,唾沫星子喷出三米远(在虚影里变成了粉笔灰点点)!
“瞪什么瞪?!啊?!上课时间!东张西望!”
“仪容不整!(指纯黑)”
“携带违禁品!(指怨念)”
“扰乱课堂纪律!”
“罪加一等!”
“扣!扣!扣分!!!”
郝建国越吼越顺,仿佛找到了毕生使命,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沾着油渍的——值日生胸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纪律检查”)。
他手臂抡圆,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个塑料胸牌,朝着裂缝深处那只被“扣分”吼懵的黑眼!
狠狠砸了过去!
“给你个处分!长长记性!”
塑料胸牌划出一道抛物线。
在所有人(狗)呆滞的目光中。
在巨大黑眼收缩颤抖的注视下。
“啪!”
轻飘飘地。
贴在了…
纯黑巨眼!
的!
正中央!
正好盖住了刚才被黑板擦糊过的地方!
像一个滑稽的、劣质的创可贴。
时间。
再次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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