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雪纷纷扬扬落下。
黑板中央。
只剩下一个…
巨大、清晰、由戒尺尖粉笔头白痕构成的…
鲜红的?
“√”?!
黑板上的鲜红大钩刺痛神经侠侣的眼,
秦妙妙琴弦缠住余墨砚的戒尺:“老头!你批改标准谁定的?”
赵一多量角尺架在老头脖子上:“复核权归周哥!把钩擦了重批!”
阴影里天穹清算组的声音从广播喇叭炸响:“错误就是错误!寰宇没资格复核!”
-
“√?!”
赵一多指着黑板中央那个巨大、刺眼、由戒尺白痕构成的鲜红大钩,碳化的手臂气得直抖,裂开的量角尺尺尖火星子乱迸。“这就…复核通过了?!这他妈算哪门子找出错误原因?!老头!你戒尺是批改器成精了?!”
“通过?”秦妙妙捏着半截棒棒糖棍,瓷娃娃脸冷若冰霜,腰间仅存的琴弦“铮”地绷直,银亮的金属丝如同毒蛇般瞬间缠上余墨砚握着戒尺的手腕!“批改标准呢?评分细则呢?葱少命都没了!你拿个红钩糊弄鬼呢?!说!错误原因到底是什么?!”
“错误原因?”余墨砚厚镜片后的眼睛毫无波澜,手腕被琴弦勒出深痕却纹丝不动,戒尺依旧点着那个红钩。“黑板写得清清楚楚。”他沙哑的声音如同粉笔灰摩擦,“乱涂乱画,逻辑崩坏,公式歪斜,变量混乱,收敛域跑偏…哪一条不是错误?哪一条不该扣分?扣到负无穷!给个钩,是看你们…”他戒尺尖点了点赵一多碳化的手臂和旺财的伤腿,“…解题态度还算端正!负分滚粗!”
“态度端正?!负分滚粗?!”赵一多仅存的理智彻底崩断!裂开的量角尺带着燃烧的数学岩浆和暴走的杀气,“铛!”一声狠狠架在余墨砚干瘦的脖子上!尺锋割破旧中山装的领口!“老东西!倚老卖老是吧?!周哥留的作业!寰宇定的复核?!轮得到你这看门老棺材瓤子指手画脚?!把钩擦了!重批!不然老子用量角尺给你开颅!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陈年粉笔灰!”
“无量天尊!都冷静!”澹台烬的业火鏊子横在中间,业火却不敢真烧——怕燎着老头和量角尺。“老头!你说清楚!黑板上的黎曼猜想涂鸦…到底是谁画的?错误在哪?”
“谁画的?”余墨砚戒尺尖缓缓移开赵一多的量角尺,点向黑板角落一处龟裂的霉斑。“当年周振华那老疯子,喝了两斤散白,拎着半截粉笔,在这黑板上撒癔症!画得比狗爬还难看!老子拖了三天水才擦掉印子!”他厚镜片后的眼神扫过赵一多和秦妙妙,“至于错误?他那涂鸦本身就是个错误!黎曼猜想?呸!连ζ函数符号都画歪了!实部1/2?他画成了1.5!狗屁不通!误人子弟!就该擦掉!”
“周…周叔画的?还画错了?”秦妙妙琴弦一松,瓷娃娃脸满是错愕。
“所以…”苏浅歌推了推沾满粉笔灰的眼镜,“批改错误的原因…是原始题目本身存在重大缺陷?周振华先生醉酒后的错误涂鸦…才是真正的‘错误’根源?”
“根源?”赵一多裂开的量角尺微微下垂,赤红的眼睛盯着黑板上那刺目的红钩,又看看余墨砚,“所以…葱少的作业…复核通过…是因为…我们歪打正着…证明了原始题目是错的?”
“证明?”余墨砚嗤笑一声,戒尺敲了敲黑板上的红钩,“你们那叫证明?那叫瞎猫撞上死耗子!撞对了方向!勉强够个钩!离正确…”他戒尺尖猛地戳向黑板中央原本函数图的位置,“…还差十万八千里!”
“家人们!裂开!”红毛的直播杆镜头在黑板的红钩和余墨砚的老脸上切换,“世纪数学难题竟是醉酒涂鸦!直播间标题:‘关于我追的作业本突然变成了打假现场这件事’!火箭众筹醒酒药和戒尺!”
“勉强够钩…”赵一多看着那红钩,碳化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不甘和一丝迷茫,“葱少…就值个…勉强?”
“值不值…”余墨砚沙哑的声音打断他,戒尺尖移开,指向房间角落那堆发黄试卷小山,“…作业本拿来!老子敲了复核章!才算数!”
“作业本!”众人目光瞬间聚焦秦妙妙——酸菜缸里捞出的作业本还在她背包里!
秦妙妙下意识捂住背包,瓷娃娃脸绷紧,“老头!复核章你说了算?周哥的批改权呢?寰宇的复核流程呢?”
“寰宇?”余墨砚厚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在这教导处旧址!老子余墨砚!就是流程!就是规矩!作业本!拿来!”他戒尺猛地顿地!“笃!”震得粉笔灰簌簌落下!
“拿你妈!”赵一多刚压下的火气又腾地上来!量角尺再次抬起!“老子先给你盖个颅骨穿孔章!”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
“滋啦——!!!”
一阵极其刺耳、如同指甲刮黑板的电流噪音猛地从房间高墙角落、一个早已锈死的、裹满蛛网的铸铁广播喇叭里炸响!
紧接着!
一个冰冷、扭曲、带着强烈电子干扰的合成音,如同恶鬼的咆哮,蛮横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错误——!!!”
“就是错误——!!!”
“寰宇——!!!”
“没有资格——!!!”
“复核——!!!”
广播喇叭的锈蚀铁网在恐怖的声波冲击下剧烈震颤!灰尘和蛛网狂抖!
“王撕葱——!!!”
“作业本——!!!”
“天穹——!!!”
“回收——!!!”
“即刻——!!!”
“湮灭——!!!”
“轰——!!!”
广播喇叭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声波能量!轰然炸裂!无数锈蚀的金属碎片如同子弹般四射飞溅!
“卧槽!喇叭成精了?!”张莽抱着篮球缩头。
“天穹!”苏浅歌的分析仪瞬间捕捉到炸裂碎片上残留的、熟悉的湮灭气息!
“回收?!湮灭?!”秦妙妙脸色煞白,死死护住背包!
爆炸的烟尘未散!
“咻!咻!咻!”
三道幽蓝的、由旋转“π”字符构成的死光!如同早已潜伏的毒蛇!从炸裂的喇叭孔洞后方!从不同的阴影角落!毫无征兆地爆射而出!
目标!
不再是黑板!
不再是神经侠侣!
而是——
秦妙妙护在胸前的背包!
那本泡过酸菜卤的染血作业本!
“死狗!护驾!”赵一多目眦欲裂!量角尺本能地横扫!却离得太远!
“汪——!”旺财青铜项圈星芒爆闪!狗身化作残影扑向死光!但它腿伤未愈,速度慢了一线!
眼看三道死光就要将背包连同作业本洞穿湮灭!
“哼!”
一声沙哑的冷哼!
余墨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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