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班长勇斗城管记

换源:

  “磨损费?!”王熙凤捂着被废铁硌疼的腰,丹凤眼喷火,“老娘这身是米兰高定!被你这破车磨成抹布了!还没找你赔…”

“吱嘎——!!!”

破三轮猛地一个急刹!

车斗里天启众人如同被甩出的保龄球,惊呼怒骂中撞成一团!贾政的额头“咚”一声磕在车斗挡板上,冰封的脸终于裂开一丝痛楚的纹路。

车前。

一个穿着褪色“市容管理”绿马甲、头发花白、手里拎着半根油条的老头(邢大舅),慢悠悠地横在路中间,另一只手举着个锈迹斑斑的扩音喇叭。

“喂!喂!那辆喷黑烟的破三轮!”邢大舅的破锣嗓子透过喇叭炸响,“‘状元巷’早七点到九点!禁止一切非清洁能源三轮车通行!污染空气!罚款五十!”

他油乎乎的手指隔空点着车斗:“还有!严重超载!你看看你这车斗!塞得比咸鱼筐还满!这得算几倍超载?罚款两百!”

“五十加两百?”老黄头探出脑袋,黑牙呲着,“邢大舅!老子昨天还请你喝豆汁儿!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豆汁儿是豆汁儿!罚款是罚款!”邢大舅油条一指车斗里狼狈的众人,“这都是你拉的货?哟呵!还穿西装打领带?人模狗样的!非法营运!加罚一百!”

“非法营运?!”贾代儒顶着空镜框,气得浑身哆嗦,“我们是天启教育集团董事局!不是货!”

“董事局?”邢大舅眯着老花眼,凑近车斗,浑浊的眼珠子扫过贾政冰封的脸、贾宝玉破掉的袖口、王熙凤糊掉的妆容、十二金钗沾满机油的脸,“哦…拍戏的啊?古装…现代…群魔乱舞剧?”他恍然大悟,油条指向贾宝玉,“这小子演的不错!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纨绔子弟!挺像!”

“噗…”车斗里一个金钗没憋住。

贾宝玉的脸由青转紫。

“拍戏也要守规矩!”邢大舅喇叭一扬,“罚款照交!三百五!扫码还是现金?收据没有!要的话得下月去街道办领!”

“交钱?”老黄头眼珠一转,枯手猛地一指车斗角落那坨被废铁半埋、只露出半只蔫耷狗耳朵的金毛书包,“找它!它是班长!管班费!”

“汪…(关我…屁事…)”书包的电子合成音有气无力。

“班长?”邢大舅狐疑地看着那坨金毛,“这狗…道具挺逼真啊?还会叫?”

就在这时!

“咻——!”

一直蔫耷着的狗耳朵尖上那撮黄毛,毫无征兆地弹起!如同最灵活的触手,快如闪电般卷过邢大舅手里那半根没吃完的油条!

“哎!我的油…”邢大舅惊呼未落!

狗耳朵卷着油条,“啪叽”一声,精准无比地糊在了邢大舅那个锈迹斑斑的扩音喇叭口上!

滚烫的油条油脂瞬间糊满了喇叭网罩!

“滋啦…噗嗤…”喇叭发出一阵短路的哀鸣,彻底哑火。

“反了!反了!”邢大舅气得跳脚,指着金毛书包,“暴力抗法!毁坏执法工具!罪加一等!罚款一千!”

“家人们!班长在线抗法!”茗烟镜头死磕油条封口的喇叭,“神兽书包勇斗市容管理员!直播间标题:#天启董事局见证班费保卫战#!火箭众筹罚款!”

车斗里,贾政缓缓睁开眼。冰封的目光扫过被油条堵死的喇叭,扫过气急败坏的邢大舅,最后落在车斗角落那坨金毛书包上。

铂金鞋钉在锈蚀的齿轮上,极其轻微地…

碾了一下。

一丝冰冷到极致、几乎无法察觉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尖针,悄无声息地刺向书包中央那暗红的钩印!

就在这意念之针即将触及钩印的瞬间!

“铛——!!!”

余墨砚的秃毛扫帚柄,如同未卜先知,狠狠敲在贾政鞋尖前方的车斗挡板上!

火星四溅!

“贾政!”余墨砚浑浊的独眼死死钉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声音嘶哑,“老子的三轮车斗!不是你的董事会表决器!想搞小动作?”扫帚柄示威性地又敲了敲,“德育分扣光!小黑屋加钟!”

贾政的目光与余墨砚在空中碰撞。

没有火花。

只有比废墟寒风更冷的死寂。

破三轮的引擎在邢大舅的咆哮和早市的喧嚣中,徒劳地“突突”着。

车斗角落。

金毛书包中央的钩印…

在扫帚柄敲击的震动中…

极其微弱地…

闪了一下。

像在偷笑。

破三轮的排气管如同垂死老狗的喘息,最后一团粘稠的黑烟“噗嗤”一声,狠狠糊在教导处小院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上。“青藤中学教导处”几个褪色的红字,在油腻的污渍里挣扎,像被掐住脖子的麻雀。浓烈的柴油味混合着早市飘来的廉价油条香气,在湿冷的晨雾里弥漫开,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物。

“咣当!咣当!”油乎乎、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的手掌,把车斗挡板拍得如同战鼓擂响。邢大舅——街道办资深市容管理员,此刻像一尊愤怒的灶王爷。他左手高举着那个彻底哑火、喇叭口被半根凝固油条糊得严严实实的执法神器,右手挥舞着充当惊堂木的油条棍子,棍尖几乎戳到贾宝玉沾着机油的高定西装领口上。唾沫星子带着隔夜的韭菜盒子味,在熹微的晨光里激情喷射:

“一千二!听见没?!少一个崩子儿!老子立马把你们连人带这堆破烂铁!锁进街道办仓库最里间!跟三年没洗的拖把、发霉的扫帚还有耗子窝当邻居去!体验体验什么叫‘劳动改造’的芬芳!”

“扣车?!”王熙凤尖叫着,丹凤眼里燃烧的怒火几乎要把脸上残留的拖鞋印烤焦。她狼狈地扒开勾在早已变成破布条的亮片裙上的一根翘起的自行车辐条,昂贵面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老娘这身是米兰春夏高定!够买下你管的十条破街巷!还有脸…”“砰!”一声闷响粗暴打断她的控诉。贾宝玉俊脸扭曲,昂贵的雾霾蓝西装蹭满了车斗里的黑油和铁锈,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沙丁鱼罐头般的屈辱,一脚踹开豁口的车斗挡板,纯白限量版AJ带着焚尽八荒的怒火,踏向象征自由的泥土地!“周振华!老子今天不把你…”

“噗叽!”

一声粘腻到灵魂深处的闷响。

那承载着滔天怒火的AJ,精准无比、分毫不差地陷入了铁门边一滩新鲜的、热气腾腾、在晨光下泛着诡异油光的狗屎之中。粘稠的黄褐色物质如同贪婪的史莱姆,瞬间吞噬了昂贵的网面鞋帮,淹没了气孔,牢牢包裹住象征潮流与身份的鞋底。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氨水味,混合着旁边馊豆浆桶飘来的酸腐气息,如同生化毒气弹,狠狠灌入贾宝玉的鼻腔,直冲天灵盖。他整个人瞬间石化,雕塑般僵立在原地,俊逸的脸庞由暴怒的赤红转为缺氧的惨白,再由惨白迅速褪成濒死的菜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价值不菲的光子嫩肤成果连同隔夜饭一起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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