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的女孩——旧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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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翔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无法做出。每一秒钟的等待都像是死神在接近,而他却无法逃离。

男人的眼神骤然一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步步逼近,像一头捕猎的野兽,逐渐将天翔逼入绝境。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天翔的头发,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天翔的头皮一阵刺痛,疼得他眼前一黑,但他不敢挣扎,整个人的力气似乎已经被恐惧耗尽。

“你居然敢叫我怪物?”男人的声音冷得像是冰冷的铁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锁定天翔的脸,“今天,你活不成了。”

天翔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滴在他颤抖的手背上。他的身体犹如被重压的石块,根本无法反抗。此时的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孤弱不堪,毫无反抗能力。

“砰!”一声枪响,仿佛撕裂了空气。天翔猛地闭上眼睛,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几乎被这声音震得麻木。子弹并没有击中他,却打在了他身旁的地板上,溅起一阵木屑与烟尘,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让天翔窒息。

“哈哈,怕了?”男人的笑声变得更加邪恶,他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猩红的笑意,“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抬起枪,冰冷的枪口缓缓对准了天翔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怪物?”他的声音如死神般冰冷,“现在,你才知道谁是怪物。”

天翔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雕,连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几乎在那一瞬间,他的整颗心脏都停滞了。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喧闹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人正在快速接近。男人的笑容微微一滞,转头望向宿舍门口。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愤怒与不甘显而易见。然后,他突然松开了手,狠狠地将天翔推到地上,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算你运气好。”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天翔一眼,随后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中。

天翔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剧烈喘息,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他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冲击而失去了知觉,仿佛被击打的空气也在不停翻滚。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摸向额头,那里仍然残留着枪口的冰冷触感,仿佛死神的指尖。

他闭上眼睛,再次感受到火焰中骷髅的眼神——那双死寂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提醒他那不可避免的命运。

坏人再次进入房间,粗暴地揪住天翔,毫不在意他那瘦弱的身体。男人像拎破布袋一样,将天翔拖进孤儿院的院子,把他狠狠地摔在了跪着的众人面前。

天翔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地面上,额头触碰到冰冷的泥土,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瞬间模糊。眼前一片昏暗,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耳边充斥着周围人痛苦的哭泣声和男人那刺耳的嘲笑。

坏人站在人群前,指着天翔,声如雷鸣:“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谁还敢跟我作对?!”

他的目光像刀子般扫过跪着的叔叔阿姨们,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仿佛在吸食恐惧带来的快感。

“闭嘴!你这个疯子!”一位阿姨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但那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无比。

坏人轻蔑地大笑,缓缓朝天翔走去,眼神里满是鄙夷。他抬脚,狠狠踢向天翔的胸口:“敢对我无礼的下场,只有死!”

那一刻,天翔的意识再次猛然坠入深渊——

又是那个地方。

熟悉的烈焰再度升腾,大地龟裂,空气中回荡着无声的哀嚎。火光中,一道黑影缓步而来。

他穿着一袭连头的黑色披风,披风下摆在火焰中猎猎作响。手中握着一把沉重的黑色弯刀,刀刃冰冷如蛇鳞,映出四周跳动的火光。

每走一步,地面便震动,火焰随之怒吼。空气凝固,仿佛天地都在为他低头。

天翔几乎不敢看,却又无法移开视线。那人缓缓抬起头——那张脸,赫然是他自己。

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诡异的蓝色幽火,嘴角咧开,带着来自深渊的讥笑。他站在尸体堆顶,宛如一位复仇的死神,冷漠地俯视着这片化为炼狱的土地。

“他们践踏你、伤害你……”那幽暗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冰冷如铁,“战斗吧。只有战斗,才能终结一切。”

愤怒与怨恨如同洪水冲破闸门。天翔的意识回到现实,胸腔中翻腾的不是哭泣,而是压抑不住的力量。

“嘭!”坏人的脚正要落下,忽然被一只手死死抓住——那是天翔的手。这只手如铁钳般的力量让坏人愣在原地。所有人都呆住了。

天翔缓缓抬起头,脸上不再是惊恐,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他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在看一只虫子。

坏人心头骤然一紧。他感到背脊发寒,仿佛站在死神的注视之下。

“你……你想干什么!”坏人强作镇定,但声音已明显发颤。他试图挣脱天翔的手,却发现那小小的手掌仿佛长了钩子一样,竟然纹丝不动。

天翔缓缓站起身来,松开手,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刚才问我想干什么?”他朝前迈了一步,明明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但此刻的气场却让坏人不自觉地后退。

“你不是很喜欢威胁别人吗?”天翔的声音如同地狱深处的低语,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现在,我来威胁你了——你最好跑吧,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坏人终于撑不住了。他大吼一声,抬起枪对准天翔,手指搭在扳机上。然而,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刻,天翔猛然向前一扑,动作快得几乎抓不住影子。他的小手如铁钳般拍向坏人的手腕,伴随着一声闷响,枪脱手而出,坠落在地。

坏人踉跄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额头冷汗直冒:“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的未解之谜,而且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天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带着直击灵魂的威慑。

坏人们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天翔。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瘦小的孩子,却没想到他此刻的模样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此刻,异变陡生——首先——天变。高空之上,阳光如被吞噬般迅速消失,一层又一层黑云翻滚而来,仿佛万马奔腾,在空中狂乱咆哮。片刻之间,原本明朗的天色便彻底化为墨黑,连一丝光线也无法穿透。雷鸣不再是普通的轰响,而是低沉、连绵的哀鸣,如同无数冤魂在天幕中哭号。

紧接着——风起。

风从四面八方骤然汇聚而来,狂暴如刀,呼啸穿过破败的院墙,发出尖锐刺耳的嚎叫。风中夹杂着灰烬、枯叶与碎石,仿佛大地自身在崩溃。高空的阴云旋转下沉,拉扯出一个漩涡般的黑洞,其中心直指天翔所在之地。空气仿佛被压榨干净,变得炽热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入火焰。

再然后——地动。

孤儿院地基下隐隐传来轰鸣,尘土翻飞,地面猛烈震颤,砖瓦簌簌坠落,四周的墙体开裂,裂缝如蜘蛛网般迅速蔓延。铁门被风吹得砰砰作响,锈迹斑斑的围栏猛地弯折,像被无形之手强行撕扯。整个世界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唤醒,在怒吼,在哭泣。

坏人们的脸上早已失去血色,手中的枪不住颤抖,却始终无法举起。他们望着天翔,就像面对着深渊中苏醒的死神。

而天翔,此时已缓缓悬浮而起。

他的双脚离地,身体被一层浓烈的黑气包裹,那黑气翻涌如墨,迅速凝聚成一件宽大的披风,边缘犹如破碎的夜幕,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眼神空洞、死寂,没有丝毫情感,宛如神明抛弃人类前的冷漠凝视。

他的伤口开始自我愈合,速度快得骇人:额头的血迹、鼻腔的瘀血瞬间退去,肌肤重新光滑如初,仿佛死亡无法在他身上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随着他右手一抬,一把巨大的漆黑镰刀缓缓在他掌中凝聚成形。镰刀通体漆黑如墨,刀刃深处吞噬着所有光线,宛如一口永不满足的深渊,边缘闪烁着诡异的暗红光芒,一触即裂。它不仅是一件兵器,更像是一种裁决——死亡的象征。

天翔缓缓张开双臂,披风如夜色般在他身后飘扬,他那空洞的瞳孔仿佛看穿一切虚伪与恐惧。他低语道:“你们这些灵魂腐朽的家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一瞬间,天地失色。

大地震颤加剧,天空上的漩涡猛然压下,凝成一道贯穿天地的黑色风柱,将坏人们团团困在孤儿院废墟的中央。狂风怒号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尖啸与咆哮,那不是风声,而是地底下无数冤魂在哀鸣,在哭诉。

“快跑啊!!”一个人发出凄厉惨叫,率先冲向孤儿院铁门,却惊骇地发现——门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封死了。他撞上去、砸上去,毫无反应。其他人也四处逃窜,像惊慌失措的老鼠在崩塌的迷宫中乱窜,但无论奔向哪里,四周总有一股黑暗将他们推回来——像是在被活生生地“圈猎”。

“这不是人……他是恶魔!”一人丢掉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饶。但那道从天而降、披着黑雾、手执镰刀的身影正一步步逼近,带着无可抗拒的压迫力。每一步落下,大地都随之低鸣,似乎世界本身都在颤抖。

“今天,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天翔挥起镰刀,刀刃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嘭——”第一刀落下,空气像被劈成两半。几名坏人尚未来得及尖叫,身体便在瞬间扭曲、塌陷,皮肤干瘪如纸,眼眶凹陷,随即四分五裂,化为飞灰,随风消散。他们的生命仿佛从未存在过,被彻底抹除。

剩余的人彻底崩溃了。他们惊恐地撞击墙壁,抱头哀嚎,甚至彼此推搡、践踏。有人跌倒,有人被拽住腿拖住,有人哭着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所有祈求在这风暴与死神的威压下都毫无意义。

“你们全都下地狱吧!冥界不会收留你们!”天翔低吼,第二刀掠过,一道黑色弧光横扫四方,又是数人如沙砾般溃散,宛如画上的人物被一笔抹去。镰刀如行刑的钟摆,判决如同铁律——冷酷而绝对。

风暴越来越狂暴,孤儿院的建筑早已塌陷、墙体崩裂,木梁石柱纷纷倒塌,尘土漫天,仿佛末日降临。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一个坏人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哀求,但天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镰刀再次挥下。那人瞬间消失,化为灰烬,仿佛从未存在过。

随着最后一个坏人倒下、魂飞魄散之后——那如梦魇般的气息终于缓缓褪去。死神站在荒芜的废墟中央,身影冷峻如碑。

此刻,他轻轻抬起左手,凝视着这片遍布焦土与灰烬的大地。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幽光,旋即,他低声呢喃了一句难以听清的咒语。黑色风柱随之逆转回升,形成一道笼罩全院的黑圈。刹那间,时光仿佛倒流——

崩塌的围墙在黑气中重组,碎裂的木梁自动归位,断裂的屋脊重接、门窗重现,连灰烬都被聚拢,凝回成原先的砖石模样。仅仅几秒钟,孤儿院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干净整洁——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某种诡异的死寂。完成这一切后,死神的身体剧烈一晃。

他的肩膀微颤,眼中的幽光迅速暗淡。那巨大的镰刀在他手中化作黑烟,缓缓消散;披风如燃烧的夜色破碎、瓦解,最终融入空气。他的身躯微微下沉,膝盖一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重重地倒了下去。

“……结束了……”

风停了。天色开始回暖。云散开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只觉得四肢像被抽干了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寒意从地面传来,吞没意识。他的视野逐渐模糊,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轻轻抱起。

他的头靠在一个温厚的胸膛上,那人步伐急促却稳健,一路穿过仍带着余温的废墟。天翔无法睁眼,却在心中隐隐有个模糊的猜测:那是他熟悉的气息,也许是……那个一直在默默保护他们的人。

接着,冰冷离去,被褥的温软取而代之。

有人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小心地拉起被子,甚至替他擦去脸颊上的血迹与尘土。那双手温暖而稳重,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气息。然后,那人站在床边久久未语,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就像在看一颗刚刚从烈火中熬过来的星辰,既疲惫,又耀眼。

天翔终于陷入了昏沉的梦境之中。梦里,他坠入一片无边的黑暗,寒冷包裹着他,仿佛漂浮在一片永无止境的虚空。但在那虚空尽头,仿佛总有一道温柔的光影,一直在默默守望着他。等他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天翔,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轻柔地传来,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仿佛,一切都已被铭记。

天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孤儿院的一间安静房间里,木窗半开,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死寂。

他愣住了,努力回想起之前的一切——狂风、黑暗、镰刀,还有那些像被抹去般消失的坏人。画面一帧帧地在他脑海中闪现,那种冷冽、失控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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