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巫山之阳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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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转冷,县长夫人给姚芳缝了几件厚衣服,备了干粮,给了些银两做盘缠,她知道千言万语也留不住姚芳和李淳了。

“老爷,楚顷襄王与瑶姬被魔头拆散一事,祖上有据可循吗?”临别,李淳问县长。

“听祖上说过而已,当传说吧。”县长吩咐家丁牵马出门,与李淳和姚芳二人就此别过。

巫山县地处巴蜀,蜀道难行,做大买卖的过往商贩大多选择通过水路船运。

水上航道,就成了土匪们杀人越货的首选之地。

而既能控制水路又能阻断陆路的,只有朝云寺,因为这个寺庙建在大山的悬崖峭壁夹缝中间,分三层,每层高度相差百丈。下至江边陆地,上至大山之巅,可谓高耸入云,站在寺庙中层,左右十里水路旱路尽收眼底。

李淳和姚芳,此时正在赶往朝云寺的路上。

“县老爷说他和朝云寺无量方丈是旧友,特修书一封让我转送。”李淳说

“按照县老爷画的地图,朝云寺应该不远了。”姚芳指了指前面。

“你给县老爷吃了什么药?”李淳突然想起这事。

“村长给的药啊,县老爷一看就是中了蛊,我判断刘司令身边定有苗族败类,所以叫县老爷邀请他们来做客。果然,那个军师就是放蛊之人。”姚芳解释道

“你在桌椅底下贴黄符是咋回事?”李淳对这些旁门左道知之甚少。

“他们酒后精神失常互相伤害,反正都是罪大恶极,死了也好。”姚芳越来越自信了。

距离朝云寺3公里地方有个小村庄,天色渐暗,李淳和姚芳二人决定找村头一户人家借宿,顺便喂马。

“进来吧”房主人是个猎户,刚打猎回家,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听了情况后,见两个年轻人也不像土匪,于是让他们进了屋。

“乡下粗茶淡饭,一起将就吧。”女主人很热情。

“朝云寺啊,我们熟悉,共三层,以前土匪没有霸占之前逢年过节都去烧香许愿。”女主人边吃饭边说

“寺庙有土匪?我们要上顶层呢。”姚芳说,女人跟女人说话,熟得快。

“一层烧香,二层起居,三层藏经。现在二层被土匪占了,你们上不去啦。”男主人喝着酒。

“我们明天去看看,辛苦嫂子帮我们喂喂马。”姚芳称女主人为嫂子,因为看得出来是老实本分之人,带着娃还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要得!”女主人答应很爽快。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呆几日,有劳嫂子。”姚芳掏出两块大洋递给女主人。

“这可使不得!”女主人不接大洋。

“给孩添几件新衣服吧”李淳说

“收了吧”男的说,女房主只才收了大洋。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李淳和姚芳两人便奔向了朝云寺。三公里里,也就是步半小时就到了。

这朝云寺选择也是奇葩,进到寺庙还要只有一米高`的山洞口。洞里是一条狭长的石缝,最窄的地方大人通过还需要侧身才行。

过了上百米石缝才到寺院,然后就是有各种佛像的宝殿,主像是一个女子,但不像观音像。

“瑶姬”李淳悄悄对姚芳说,他指的是女佛像。

“阿弥陀佛”一个矮胖的和尚迎了过来。

“无常大师,我们路过顺便烧支香,许个愿。”姚芳故意说错方丈名字。

“阿弥陀佛,老僧正是。这里送子观音很灵,阿弥陀佛”胖和尚说

李淳趁机观察寺庙环境,只见院子房边有一道小门,门后面山壁上是人工凿出的通道,一级一级的台阶沿着山壁外立面往山上绕上去,这大概就是通往寺庙第二层的唯一路径了。

“走吧”放了几个功德钱,烧过香,两人原路穿过石缝出了朝云寺。

“幸亏昨晚嫂子提醒,假和尚果然是土匪,楞是把瑶姬像说成送子观音,香客都没有,穷庙富和尚肥头大耳的,装都不会装。”姚芳一想起里面的胖和尚就笑出声来。

“这个寺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土匪派个人就能把进出寺庙的石缝堵死,第二层和第三层全部都是峭壁边的天梯,而且据说第二层住着土匪,硬闯,估计我们到不了第二层就被土匪拿枪呯呯了,先回村子想想办法。”李淳边走边对姚芳说。

“这么快事情办好了?”房主人很诧异,才两个时辰就见二人返回村子。

“真有土匪,不好办!”李淳答道。

“进屋里说吧”女主人客气得很

“你们要上山顶干啥呢?”房主人好奇问

不得于,姚芳只好告诉房主人,他们要上山顶扫墓祭拜。

“这样啊,上山顶也可以不经过朝云寺,走山路上去,只是绕了远道,只是要好几天呢,附近不太平,我恐怕不能离家太久。”房主人是猎户,三天两头往山上跑,这附近山路,他熟悉。他不敢出门时间长,担心的是朝云寺里的土匪。

“太好了!辛苦大哥给我们画个路线图。”姚芳激动的说。

上山的路总是越走越窄,好在路上都有标记,李淳和姚芳二人才没有迷路。

“你爹就是在山里着了道,你找我娘帮忙,我才认识你的。”山路崎岖,姚芳气喘吁吁。

“老家那山,比不上巫山,这里山高林密,万丈悬崖峭壁,关键是这山上雾太大,我们走在大山中就像神仙腾云驾雾。”李淳当然记得他爹被脏东西上身之事,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我要是神仙啊,就来个剪草为马骑上山,撒豆成兵灭土匪,夺回朝云寺。”姚芳瞪着眼一本正经的说,把李淳逗笑了。

“山洞里的书,你活学活用,了不起!”李淳也觉得奇怪,自己一个读书人记不住的内容,一个村姑丫头却能记牢天书奇谭,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赋各异吧。

“今晚我们在这里休息!”山腰有个山洞,里面有火堆剩碳,想必是猎人们在山中经常夜宿的地方。

“斩草为马,撒豆成兵,你还读过《奇门遁甲》?”李淳在山洞中一边升火取暖,一边问。

“那是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讲的故事,你知道我是啥文化水平嘛,与你这个秀才比不来。你读过,说给我听!”姚芳不高兴了,朝夕相伴的人嫌弃她没文化,心里不爽。

“这是一个神话故事,说的是战国时期一个叫鬼谷子的大师教导孙膑和庞涓学习排兵布阵之法,鬼谷子手抓一把红豆,撒了出去,变成了无数个红衣士兵,他又撒了一把绿豆变成了无数个穿着绿衣士兵,鬼谷子左手一指,红衣士兵站成了一个方阵,右手一指,绿衣士兵也站成了一个方阵。”李淳见姚芳生气,赶紧编故事哄她。

“鬼谷子用刀割下一把草,甩手一扬,演兵岭上顿时出现万马奔腾,孙膑和庞涓惊得目瞪口呆。然后,鬼谷子便成了两人的军师。”李淳接过姚芳递过来干粮,边吃边吃。

“然后呢?”姚芳问

“然后,小姑娘吃饱喝足,钻到我怀里睡着了。”李淳歪了个楼。

“哈哈哈,想得美。”姚芳乐了,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李淳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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