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游乐园的废墟在黎明前的灰雾里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断裂的旋转木马立柱上还残留着阮惊天斩出的金色刀痕。阮惊天踩着碎玻璃走进游乐园管理处的残骸,恐惧之刃在掌心发烫,刀刃上的“镇影”古字正对着墙角一块被灰雾缠绕的铜质标牌——“永夜游乐园”五个扭曲的铁字下,似乎藏着另一层刻痕。
“这里的能量反应很奇怪。”陈子昂的机械义肢终于修复,此刻正用紫外线灯扫过墙面,“铜标牌下面有放射性同位素残留,像是……故意掩盖的古老刻字。”
苏瑶的小臂界纹图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用短刃刮开标牌表面的锈迹,冰层接触铜面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金属成分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黄铜,倒像是……守界人用来镇压怨魂的‘忘川铜’。”
阮惊天心中一动,猛地挥刀斩向标牌!恐惧之刃的黑色剑芒切开铜锈,露出下面斑驳的古字——
“忘川轮回·灭世尊心脏镇压所”
“忘川轮回?”阮惊天瞳孔骤缩,想起守夜人阿婆提到的“七市界纹”,“这不是游乐园,是个封印点?”
陈子昂已经用义肢连接标牌的金属纹路,蓝色数据流在掌心汇聚成古老的符阵:“标牌里藏着一个微型记录仪,记录最后一次能量波动是1999年6月11日……阮阿姨的生日?”
苏瑶的短刃突然脱手,插在地上发出嗡鸣。她看着标牌上的“灭世尊心脏”,小臂的界纹剧烈发烫,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被绑在船头时,祭司念诵的咒文里就有“忘川轮回,镇压渊心”的字句。
阮惊天捡起标牌下散落的皮质日记本,封面烫金的“园长日志”已斑驳成血红色。他翻开泛黄的纸页,1999年6月的记录让他手指颤抖:
“影卫局夜莺带人闯入,声称‘净化封印者血脉’,实为提取儿童怨魂喂养灭世尊。他们抓了三个孩子,准备在旋转木马下进行献祭。清月(阮清月)来了,她破坏了部分封印,不是为了背叛,是为了把献祭能量引向自己,保护那三个孩子……”
“她用界纹碎片割裂了心脏与祭坛的连接,代价是自身被镇影符反噬。夜莺那女人笑了,她说‘封印者的血,才是最好的祭品引子’……”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潦草的界纹图案,旁边写着:“惊天,妈妈把钥匙藏在旋转木马下,不是为了开启,是为了彻底封印。记住,别信戴面具的人。”
“原来如此……”阮惊天猛地跪倒在地,日记本从手中滑落,散页被灰雾卷起。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失控的封印者,甚至可能背叛,却没想到1999年的“破坏封印”,竟是用生命阻止一场儿童献祭。影卫局档案里的“背叛”照片,不过是夜莺摆拍的陷阱。
“夜莺这个混蛋!”陈子昂一拳砸在墙上,义肢爆出蓝色电弧,“她不仅是蚀心会卧底,还是当年献祭的主谋!”
苏瑶捡起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看着那行“别信戴面具的人”,想起夜莺脸上的青铜面具和血红色瞳孔,一股寒意穿透骨髓:“阿婆说‘七市界纹,缺一不可’,但忘川轮回的封印已经被破坏过一次,灭世尊的心脏才会感应到其他界纹……”
突然,整个游乐园的地面开始震颤,断裂的立柱裂缝中渗出更多黑液,形成一张张狂笑的小丑面孔。阮惊天的预知能力启动,右眼的血色倒计时跳到60天,他看到H市守夜人祠堂的屋顶在燃烧,夜莺举着海女心脏走向灭世尊的虚影。
“不能再等了!”阮惊天抓起恐惧之刃,刀刃与界纹碎片产生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去H市!找到初代封印手札,完成我母亲未竟的封印!”
苏瑶的冰霜短刃重新凝结,冻伤的小臂爆发出更凛冽的寒气:“我知道守夜人祠堂的位置,在H市老城区的镜湖边上。”
陈子昂则调出七市地图,义肢光标锁定H市:“夜莺的特遣队正在向镜湖集结,我们得在他们之前拿到手札!”
灰雾中,“忘川轮回”的古字发出微弱的金光,与阮惊天胸口的界纹碎片遥相呼应。他终于明白母亲留下的真正信息——永夜游乐园不是诅咒的源头,而是牺牲的见证,而他手中的恐惧之刃,不仅要斩杀诡异,更要劈开影卫局与蚀心会编织的谎言。
当三人冲出游乐园废墟时,第一缕阳光刺破灰雾,照在“永夜游乐园”的标牌上,将其下的“忘川轮回”古字映得透亮。阮惊天回头望去,断裂的旋转木马在晨光中像一具展开的封印符,而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将在H市的镜湖畔,与那个戴着面具的养母,正式展开。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