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资本交易大厅的旋转门被灰雾缠绕,阮惊天用恐惧之刃劈开门缝的刹那,一股混杂着铜臭与铁锈的气流喷涌而出。大厅穹顶悬挂的电子屏全是雪花点,唯有正中央的股指幕墙还在跳动——上面没有数字,只有无数张股民扭曲的脸在血红色K线间沉浮。
“小心镜像!”陈子昂的生物芯片在脖颈处亮起红光,他用仅剩的左手按在金属门框上,“所有反光面都是陷阱!”
话音未落,苏瑶的寒渊锁链刚触及地面的大理石镜面,锁链倒影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黑色触手缠向她的脚踝。她猛地后跃,冰霜短刃斩在触手上,却见镜像锁链分裂成更多股,每一道都带着她血脉里未被驯服的海女怨毒。
“这是……股民怨念凝聚的镜像交易员!”阮惊天的恐惧之刃斩碎一面立柱镜,刀刃却在接触镜像的瞬间被染成血红。镜中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戴着操盘手面具的身影,正用他的预知能力看到白璃被诡异同化的片段——她蜷缩在镜像迷宫深处,银色长发间钻出数据螨,皮肤裂痕里渗出的不是光纹,而是灭世尊心脏的血管。
他右眼的金色界纹疤痕突然灼痛,血色倒计时从60天骤降至45天。那些碎片化的预知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白璃在G市废墟撕开空间时,胸口闪过与母亲阮清月相似的六芒星疤痕;她每次使用能力后,皮肤裂痕都会渗出与蚀心会祭坛相同的黑色粘液。
“阮惊天!看上面!”陈子昂的生物芯片爆发出刺耳警报,他用牙齿咬开一枚电磁脉冲手雷,“它们在复制我们的能力!”
交易大厅的玻璃幕墙突然全部亮起,每块玻璃后都站着一个镜像交易员。他们有的挥舞着与恐惧之刃一模一样的黑气刀刃,有的甩出缠绕海贝纹样的冰链,还有的举起由数据流构成的机械义肢——正是阮惊天、苏瑶、陈子昂的镜像,却都带着扭曲的狞笑,瞳孔里跳动着贪婪的血色代码。
“你的刀刃快被负面情绪吞噬了,封印者。”最近的镜像交易员模仿着阮惊天的声音,挥刀劈来的黑气中夹杂着无数交易指令,“看看你不敢斩断的过去——你母亲才是蚀心会的创始人!”
“闭嘴!”阮惊天猛地横刀格挡,恐惧之刃与镜像刀刃碰撞的瞬间,刀身内部爆发出万鬼尖啸。他强忍着刀刃反噬的剧痛,却在镜像瞳孔里看到更清晰的画面:白璃站在欲望祭坛前,将界纹碎片交给夜莺,嘴角挂着与蚀心会成员如出一辙的冷笑。
“别信镜像!”苏瑶的寒渊锁链冻结了三面玻璃幕墙,却见冰面上立刻凝结出新的镜像,“它们在放大我们的怀疑!”她的小臂界纹疯狂游走,每使用一次能力,金色纹路就向心脏蔓延一分。
就在此时,交易大厅的承重柱突然裂开一道银色缝隙。白璃的银发从中垂下,她撕开空间裂隙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露出的左胸皮肤在灰雾中若隐若现——那里有一道与阮清月日记插图中完全相同的六芒星界纹疤痕,疤痕边缘缠绕着尚未愈合的空间裂痕。
“那是……封印者家族的‘渊心印记’?”阮惊天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他曾在母亲的旧照片里见过相似的疤痕,那是初代封印者直系后裔才会有的血脉标记。
白璃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空间裂隙骤然扩大,银色光芒照亮整个交易大厅。所有镜像交易员在光芒中发出刺耳的尖叫,他们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分解,化作无数红色0与1组成的洪流,倒灌入穹顶的股指幕墙。
“跟我走!”白璃的声音带着空间撕裂的回响,她伸手抓住阮惊天的手腕,皮肤下的光纹与他的界纹疤痕产生剧烈共鸣。阮惊天在接触的刹那,又看到一段预知碎片:白璃跪在初代封印者的墓碑前,将一枚海螺吊坠放入墓穴,而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与他母亲阮清月的字迹惊人地相似。
股指幕墙突然爆炸,血色数据流组成的巨掌拍向裂隙。陈子昂用最后的生物芯片引爆了藏在鞋底的EMP炸弹,蓝色电磁脉冲暂时瘫痪了整个交易大厅的镜像系统。苏瑶的寒渊锁链缠住两人,在空间裂隙闭合的瞬间,她看到白璃回头望向股指幕墙,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悲哀。
裂隙另一端是G市地铁的废弃隧道,白璃松开手时,左胸的界纹疤痕已被灰雾遮掩。她没有解释,只是递给阮惊天半片沾着空间能量的羊皮纸——正是镜中客残页的另一半,上面用鲜血画着蚀心资本地下保险库的镜像结界核心。
“保险库的钥匙,在镜像交易大厅的‘欲望核心’里。”白璃的声音有些虚弱,她脚踝处的空间裂痕渗出镜面碎片,“而我,只是个……迷路的守界人。”
阮惊天握紧残页,右眼睑的金色疤痕还在突突直跳,45天的血色倒计时像烧红的烙铁嵌在视网膜上。白璃的界纹疤痕证实了她与封印者家族的关联,却也让他更深地陷入怀疑——她究竟是来帮助他们,还是在引导他们走向另一个陷阱?
隧道深处传来数据螨爬行的沙沙声,陈子昂的生物芯片检测到大量蚀心会信号正在逼近。阮惊天看着手中的残页,又看看白璃隐藏疤痕的动作,知道镜像交易大厅的陷阱只是开始。那些能复制能力的镜像、白璃身上的秘密、以及残页上指向的欲望核心,都预示着地下保险库的探索,将是一场直面内心黑暗与血脉真相的残酷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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